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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这个时候，两人不打扰对方休息，能说话的时间也就是早晚七八九点，晚上的七八九点。
这么看来现在，言渊是刚醒就给她打了电话。
“喂，早！”暮轻歌声音轻快。
“还在忙吗？”言渊低沉沙哑的嗓音问道，语气带着一丝疲累。
“下班了，在外面吃饭。你怎么听起来没精神？刚睡下？”
“昨晚喝了点酒，有些宿醉。”言渊坐起身，揉了揉眉心。
“那你再睡会吧，醉酒可不好受。”
暮轻歌其实有些好奇，她还没见过言渊喝醉过，为了什么，难道是因为昨天的电话声中的那个女人吗？是周微微吗？
“一个人吗？”言渊问道。
“我和朋友两个人。”暮轻歌如实的回答。
“男的还是女的？同事吗？”
暮轻歌没想到言渊竟然还在意她吃饭对象的性别。
“男的，不是同事，是普通朋友。言少，你问的这么详细，是不是吃醋了？”暮轻歌痴痴一笑，半真半假的问道。
说罢就听见电话那头传来闷沉的笑意，“轻歌，你这是逼着我赶紧回去吗？”言渊不答反问。
暮轻歌仿佛看到言渊深邃的眸子里，闪过笑意。她有些懊恼道，“说不过你，朋友还在等着我，你再睡会，我先挂了。”
“吃完就回去，别太晚。我会尽快回去。”
“嗯，我知道了，你照顾好自己。别担心我，我等你回来。”
暮轻歌挂断电话，刚走回座位，手机又立刻响了起来。来电是个陌生的电话，暮轻歌抱歉的看着周冯。
“我业务好像有点繁忙。”
“你接吧。”
周冯理解的点了点头。
“喂……”
周冯看着暮轻歌脸色陡然变得苍白，眉心越锁越深，一张清丽的小脸闪过一抹恐慌，一瞬即逝。
“我马上回去。”
“怎么了？”周冯看着拿着电话有些发抖的暮轻歌，他还没见过暮轻歌这么害怕过。
“马上送我去医院，出事了。”暮轻歌抓着周冯的胳膊，声音清冷，就算努力压着，但仍旧能听出里面的颤音。
“别急，马上就到了。”一路上暮轻歌一声不吭，眉头紧锁却一直没有松开过。
“今天晚上我特意交代的那个病人，晚上突然高烧抽搐，现在在急救室抢救。”
周冯闻言，抓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
“别慌张，已经在抢救了应该没问题。越着急越容易出事。”
周冯鼓励的看着暮轻歌，眼神坚定，“会没事的。”
暮轻歌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她是慌了。大脑在飞速运转，回想她对那位前列腺病人的手术，前列腺增生，只要切除……
暮轻歌从头到尾都过了一遍，确定是没有用错药，也没有动错手术，低烧现象是很正常的，因为会有感染，病人的抵抗力下降。
刚才打电话给她的是个陌生号码，女人的声音急切，告诉她是武医师让她赶紧去医院，女人的声音有些沙哑，这个声音她以前也没听过，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暮轻歌拿起手机拨通了值班护士的电话。
值班护士告诉她确有其事，现在病人情况已经稳定，已经转入了重症监护室观察。
值班护士还告诉她，晚上病人低烧转成了高烧，武医师为了控制病情，给病人用了多了一点五倍抗生素，另外还有一瓶糖水。
暮轻歌捏了捏额头，略微思索了一下。一点五倍的抗生素适合吗？
周冯的车很快开进了医院，暮轻歌拿着工作牌，朝着重症监护室走去，刚好在门口碰见出来的武医师和温煦。
温煦没想到暮轻歌会过来，有些吃惊，武医师也是一副吃惊的表情。
“小暮，你怎么来了？”温煦率先开口问道。
“病人怎么样了？脱离危险了吗？”暮轻歌深吸了一口气，先询问病情。
“他已经没事了。高烧不退，一直降不下去，刚才已经进行了退烧治疗。没什么问题，现在在重症监护室观察一晚上，明天就没问题了。”
暮轻歌堪堪地松了一口气。“武医师刚才一直在里面吗？”
“嗯，武医师首先发现了状况，还好及时。”
“武医师，你让人打电话给我来医院了吗？”暮轻歌看向武医师，刚才她进门时，武医师的表情她没有错过，是诧异的表情。
“我没让人打电话给你，一直在忙，根本没有时间。怎么回事？”
“我本来在吃饭，突然有个女人，打电话给我，告诉我，病人情况不好，是你让她通知我过来。”
暮轻歌把事情如实说了，“不过现在病人情况稳定，应该是没什么异常了。”
温煦在一旁，眉头思索起来，这种情况不应该发生，一般来说，医院会有夜班，夜班一线医护人员解决不了还有二线的主治医师和三线的主任医师。
病情已经得到控制，只要交接班的时候，给白班的主治医师说明情况，没有必要再叫齐所有的医师。~
他还清楚的记得，暮轻歌刚进来时，是慌张不安的，到底是谁给她打了电话，传了消息？
“先不管了，已经没事了，晚班有人会看着，你早点回去休息吧！今天晚上，这个病人有一个主治医师看着就行。”温煦开口道。拍了拍暮轻歌的肩膀。
暮轻歌看着温煦脸上安慰的笑容，也发现她自己是太紧张了，平时一直从容。可今天怎么会这么不安？
“我马上也就回去。武医师，今晚就麻烦你。辛苦了。”暮轻歌转头看向武医师，感激的笑了笑。
武奔怀脱下黑框眼睛，捏揉着鼻骨，闻言开口，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笑的不以为意道，“暮医师，这是我的本职工作，你就不用这么担心了。你这么快回来，是不是晚饭都没吃踏实？男朋友该等急了吧？是我让你赶紧下班约会去的，怎么可能让人打电话让你回来？”
暮轻歌听着武医师这么一说，更有种愧疚感，她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还没来的急解释，就看到温煦的目光投来，脸上带着疑问。
“武医师别开玩笑了，我都说了他不是我男朋友。”
“呵呵，好好，不是男朋友。暮大夫你回去吧，这里就不用你管了。”武医师爽朗一笑。“你们聊，我先走了。”
温煦看着暮轻歌，眼里透出了八卦的表情。“是言渊吗？你们一起去约会了？”
“不是他。你别听武医师乱猜。是周冯。”暮轻歌举手掩面长叹。
他们泌尿外科，现在就剩她一个女医师。张小玉前一段时间休了年假去了美国和男朋友享受生活。林瑰早就离职。
医院是个八卦集散地，稍有风吹草动，会迅速被传开。现在科室里的男性同胞们，开始操心她的婚姻大事，作为他们的小师妹。已是重点关注对象。
“周冯，你们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暮轻歌看着温煦脸上复杂的表情，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她之前是坚决不愿意让周冯或者楚云蔓任何一个人，跟在她身后学习。
“煦哥，周冯还不错，他和楚云蔓不一样。”暮轻歌只能如实的说了，虽然有些自相矛盾。
“嗯，如果不是言渊，换成周冯，我也是不同意的，他是个明星，公众人物，即使有恋情也不会公布，我并不希望你的生活被影响。”
暮轻歌摇了摇头。“这种事情不会发生，我和他没可能，而且他年龄比我小，我可不想姐弟恋照顾自己还要照顾别人，这种事情，我还是能分的清的。”
暮轻歌并没有告诉温煦，言渊前一段时间已经住在她那边。要是说了温煦知道了，还不知道怎么想。
“嗯，你自己能明白就好，另外你和言渊最近还有联系吗？他的治疗已经结束了吧？”
这就是墨菲定律，越不想温煦问，可他紧接着就问了出来。
“治疗结束了，他去了美国治疗腿疾。”
“还真是意外，坐了那么多年的轮椅，现在竟然这么快就好了。”
暮轻歌不置可否。
“周冯还在外面等我，我就不和你说了，我先回去了。”
暮轻歌刚走到重症监护室门口，就看见周冯从隐藏的阴影中走了出来。医院的路灯投在他的脸上，勾勒出他清晰分明的轮廓。
化不开的夜色里，他穿着黑衣现在路灯没后的阴影里，暮轻歌一开始并没有发现他。
这么一出现，暮轻歌和温煦都被吓了一跳。
“你怎么不在大厅里等着，这么冷的天。”
说话间白气从她的嘴里被哈出来，投入半空中，飘散，吸入口中的冷气直接穿进了肺里，一股凉意渐渐在全身扩散。
暮轻歌裹了裹衣服。刚才来的时候，跑的太快，还没发现原来天已经这么冷了。
周冯身体站久了，也是有些发僵，他刚才跟着暮轻歌跑来，暮轻歌进了门，可他没有工作证没法进去，又担心会出什么事，他也就一直没有离开。
“我看你一直没出来，以为问题很严重就过来了，看到你和他在说话，我就没打扰。事情现在怎么样了？”
“没什么大问题了，已经抢救过来了。”暮轻歌莞尔一笑，今晚是把周冯也吓了一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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