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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霍邵琛脸色暗沉，眼神中透露出危险的气息。
“所以如果方小姐坚持孕育这个孩子的话，胎儿很有可能会早产，或者再次难产，到时候方小姐可能会有生命危险。”医生硬着头皮，身上的衬衫已经被汗水所浸湿。
霍邵琛握紧了放在腿上的手，“为什么你之前没有告诉我？”上一次他误以为方陌析怀孕的时候就曾经带着方陌析去医院做了全方位的检查。
当时的诊断结果不是这样的。
这个孩子是他期盼已久而来的，却危及到了方陌析的身体健康。
“其实方小姐是知道自己的状况的，她的身体想要受孕其实并不容易，只是没有想到……”没有想到方陌析真的再次怀孕了。
或许这就是天意。
“如果现在拿到孩子，陌析是不是就不会有危险了。”霍邵琛呼吸一滞，说出这种可能的时候，他明显的感觉到了自己心脏一疼。
他还没有见到这个孩子，甚至还不知道是男是女，竟然就有如此强烈的感知。
医生摇了摇头，“霍先生，如果方小姐现在接受流产手术的话，她很有可能这辈子都无法再次做母亲了。”医生没有完全的把握。
他不敢跟霍邵琛打包票。
霍邵琛闻言，眼神变冷，愤然起身，直接伸出手抓住了医生的衣领，“生也不行，不生也不行，你什么意思？”
他无法接受方陌析为这个孩子所承担的风险，当然他也不想要剥夺方陌析再次作为母亲的资格。
好像忽然之间他陷入了两难的境地，明明前一天他还满心欢喜，可是现在他却不知所措。
“少爷……”云起见状，下意识的上前一步想要阻拦霍邵琛，可是却被霍邵琛身上所撒发出来的寒气给逼退了。
他比任何人都了解霍邵琛，这样的情况对于霍邵琛来说太过于残忍，但又好像是在变相的惩罚霍邵琛。
要知道，方陌析身上的伤痕都是霍邵琛一手创造的，如今霍邵琛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报应。
“霍先生，你放心，我会尽力的……”医生瑟瑟发抖，低下头不敢看向霍邵琛的面孔。
忽然霍邵琛放开了手，转过身去，“滚！”如果他早知道，如果他知道方陌析的身体状况如此，他不会，绝对不会让方陌析怀孕。
可是现在一切都已经晚了，霍邵琛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双手，这一切都是他亲手造成的，他连懊悔的机会都没有。
“少爷，医生也只是说有可能而已，还是有希望的。”云起深吸了一口气，安慰着霍邵琛。
他第一次感觉到霍邵琛的背影是那么的单薄，即使隔着几米的距离，云起也能够感觉到霍邵琛从心底里散发出来的悲伤。
霍邵琛沉默不语。
拿出一支烟，霍邵琛点燃后放入口中，没有人注意到他握着打火机的手在颤抖，事实上自从方陌析回到他的身边之后，他已经很久不吸烟了。
浓重的烟雾被吸入肺中，由霍邵琛的薄唇呼出，烟雾缭绕在霍邵琛的身边，让人看不清楚他的面孔。
半晌，霍邵琛将空了的烟盒丢入垃圾桶中，才缓缓开口，“让医生做好手术的准备。”
他不能失去方陌析，就算他们不会再有孩子，他们还有霍逸凡，可是如果方陌析真的在生产中出现意外，他的世界会彻底毁灭。
如果真的是那样，霍邵琛宁愿不要这个孩子。
“少爷……少奶奶恐怕不会同意的。”云起觉得霍邵琛这样做很冒险。
而且以他对方陌析的了解，方陌析是绝对不会同意霍邵琛这样的决定的。
“所以你想让我眼睁睁的看着她为了生下我的孩子而去送死？”霍邵琛咬牙切齿，没有人知道他有多么痛恨曾经的自己。
可能是抽了半包烟的缘故，霍邵琛的声音沙哑，略显疲惫。
云起低下头不再多言。
他猜想霍邵琛一定想到了方陌析从前惊心动魄的生产画面，只可惜现在追悔已经莫及。
默默的转身离去，云起知道自己的存在给不了霍邵琛任何安慰，他也知道霍邵琛不会在这个时候只顾着自己悲伤，霍邵琛还有更在乎的人。
走上楼梯，霍邵琛第一次觉得脚下有千斤重，他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方陌析，更不知道该如何去与方陌析解释。
步入卧室，站在窗边，霍邵琛看着方陌析恬静的睡颜，仓皇的转身走进浴室，握紧拳头，霍邵琛一拳便落在了浴室的瓷砖墙壁上。
带着隐忍愤恨，霍邵琛恨不得代替方陌析去承受这些痛苦。
洗去身上的烟草味，霍邵琛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确认自己没有任何的异样才回到了方陌析的身边。
将小女人圈禁在怀中，霍邵琛细细的亲吻方陌析的发顶，带着无限的疼惜。
“嗯……”似乎感知到了霍邵琛的动作，方陌析扭动了一下身体，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睡眼惺忪，“你抽烟了？”
方陌析微微一愣，虽然沐浴露的味道掩盖了大部分的烟草味，但是她依旧能够感觉到霍邵琛抽了烟，或许是因为有了身孕，方陌析对味道格外的敏感。
“我再去洗个澡。”霍邵琛下意识的向后闪身，有些后悔。
刚才的他手脚冰凉，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方式来让自己冷静下来。
“为什么抽烟？惊喜过头了？”方陌析一脸狐疑，却抓住了霍邵琛的手腕。
霍邵琛的头发还带着潮气，很明显是刚刚洗过澡的。
“嗯，怕自己冷静不下来，以后不抽了，怎么醒了？”霍邵琛嘴角微微上扬，抚摸着小女人的侧脸。
“他好像有点饿了……”方陌析吐了吐舌头，抚摸着自己的小腹，下午因为不太舒服，她基本没怎么进食，如今醒来自然有了饥饿感。
“等我一下。”霍邵琛话音一落便掀开了身上的被子，走出了卧室。
方陌析笑容甜美，低下头，“宝宝，你要坚强一点，妈妈会很努力的，我们都不要放弃好不好？”她不知道自己成功的概率有多大，可是她就是想要尝试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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