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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生世世小说网 > 将军大人,有妖气 > 第23章 道听传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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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一旁听得糊里糊涂,只知有个舅子从断月湖路过时吓晕过去,醒后已入疯态。至于被何事吓晕,二人言语中却未明说。

    我伸指戳了戳不知是否听入二人闲话的商?h,问他:“你可晓得他们谈论之事?”

    商?h夷然道:“那人既说知之者甚少,而我与赵掌柜亦不熟络,自然是无从得知。”

    我又在唯商?h可见的暗处指向骨簪人,“我觉着那人的舌头有些浮,赵掌柜的媳妇儿叮嘱他媳妇儿不让将此事多传。可你瞧他,说的那样详细,好似自己亲眼得见一般。”

    商?h笑了笑,却不答话。

    我脑子里有根弦猛地一弹,交叠在桌上的手臂不经意朝对坐的商?h滑拢寸长,一连三问:“商?h,那你可知他们方才说的断月湖是怎么回事?此湖有何怪异之处?为何自那处经过便能将一个好端端的人吓疯?”

    商?h似乎并不关心此事,只淡淡地道:“天下之大,自然不乏奇事,无须太过在意,你权当是随耳听了个话本罢。”

    商?h明显是在敷衍我,如意荷包人说过,方圆百里,无人不知此事。商?h既是在方圆百里之内,定无不知之理,只是不愿同我说道。

    方才听的是墙根儿,总归不是光鲜事,所以即便好奇心再重,却也不好直当地凑上去问,而商?h又不肯透说,以致我心中之结越缠越大,好生着急。

    正当我在继续缠问商?h还是索性去问二人之间踌躇不定时,不远处那三位时不时瞧向我的女子忽地落入我视线中。

    我挑眉一喜,慢悠悠离开凳子,淡然道:“商公子不愿同鄙人说,恰好鄙人也不是强人所难之辈。此事既然人尽知晓,鄙人四处问一问,总能得知个究竟。”我垂下头,理理衣襟,“鄙人这就去同那三位佳人品一品襟子上的芙蓉绣线。”

    话一出,我扭着腰肢自商?h身旁施施飘过。

    “倒也不是稀奇事儿。”略施计一激,商?h果然开口。

    我当下坐回,笑眯眯地看着商?h,兴致勃勃地道:“继续说继续说。”

    商?h提壶替我斟满八分茶,“先喝茶。”

    我端起茶盏,扬颈一口饮尽,而后倒置杯口,一滴未坠,“好了。”

    商?h不疾不徐地道:“多年前,事未出之时,断月湖还叫玉蝉湖……”

    我抢话道:“我知道我知道,方才那人说,自从出了那件事后,才为人唤作断月湖。”w~

    商?h耐心等我插完话,方赓续道:“玉蝉湖边,杏花嫣嫣,本是一处感月吟风的美地,却因几十年前的一个晚上,有人从湖边经过时,撞上个身着红衣的鬼魅。不过,当时无人信其所言。直到后来,又接连有几人遇上,甚至有人在玉蝉湖吓断魂,方令一众人深信不疑。再一细问见过红衣鬼魅的那些人,皆道那晚月色正明,形若银盘,后来便有人将玉蝉湖唤作断月湖,有月下断魂之意,延续至今。”

    商?h讲得是轻描淡写,我却听得心弦乱颤。

    “那方才二人说的舅子,也是因为见着了红衣鬼魅才疯的?”

    “许是如此。”

    我当即暗暗决定,近期守个月明之夜,去断月湖会会那个令人谈风色变的红衣鬼魅。

    商?h好似会读心之术,我正暗自想着,他便马上正色叮咛:“鬼魅之说不过是传闻而已,你切莫当真,更不可去一探虚实。”

    左耳刚进,右耳即出,我半个字都没听入,只草草地敷衍了句:“省得省得。”

    我在心里盘算着去会红衣鬼魅之事,一晃眼,却瞥见商?h正眉带忧色地盯着我,我马上不苟言笑地道:“此事玄之又玄,真假难辨,指不定就是一桩前人之谣。虚虚实实,实实虚虚,诚然无须深究。”

    浮皮上,我虽面不改色,但眼神却不住飘然,不大敢直视商?h的眼眸,常觉他那双悦时如“月黑见渔灯,孤光一点萤”,忧时如“春欲暮,满地落花红带雨”的乌珠好像能看进我心中每一个或明或暗之处。

    在他面前,我的喜怒哀乐,皆无所遁形。

    商?h展眉一笑,“你能这样想,便是极好。”

    “商?h。”我把玩着茶盖儿,一转话题:“令慈的病可是好了?”

    商?h擎杯之手忽地一滞,刚斟满八分的茶盏,尚未沾唇便被缓缓放下,“家慈两年前便已远游西去。”

    远游西去?商?h倒是从未同我讲过,想来久缠多年的顽疾已在两年前痊愈,方有离家远行的精神气儿。

    我神思缥缈地看着杯中一片浮在水面的茶叶,信口问道:“那你为何没与令慈一道去?”

    商?h意态淡若凉泉,辞色安然:“圆上这一世,我自也会去。”

    商?h此话,我未作深思。

    盏中之水已清,腹中忽生急事,我盖上闲玩良久的茶帽,看着商?h,大咧咧笑道:“商?h,你稍稍等候鄙人片刻,鄙人去出个恭,很快就回。”

    商?h神情一僵,脸色微微发红,而后轻轻颔首。

    我有些费解,出恭而已,天之常道,人之常情,怎惹得商?h竟羞臊起来?天下生灵,但凡未一命呜呼,哪有不出恭者?

    一念功夫,腹中急事更甚,我不再停绊,一径往茅房索去。

    人活得就是细致,连茅房都很是讲究,若是将坑一填,俨然一间可遮风避雨的小屋。

    我们若非需时常幻成人的模样,也不会专程挖个如厕的洞。

    先祖被七子山神点化后,族类便处处同人学习,许多自身习性都逐渐摒弃。譬如出恭一事,族类

    原先不过是在洞外刨坑,完事后则简单地用土一掩,而现在却非要挖个勉强能算作茅厕的洞,以示讲究。

    急事一解,我洒然行出茅厕,负手在背,口中哼着小调儿,悠悠闲闲地往回走。

    路过回廊时,目光不经意扫向廊外,青石板夹缝中冒出的一株株绿草令我诗意顿发,脱口吟道:“深庭秋草绿。”

    绿字尾音尚在口中,忽闻“咣当”一声,冲得我心肝儿登时一颤,连忙扭头四顾。

    沿廊设有数间私闭茶间,盏落壶跌之事实属寻常。我估摸又是哪个手抖之人不慎碎了瓶瓶罐罐,遂未在意,继续蹈足。

    才走出几步,又听“?琅”一声,这一声较之方才稍弱,我不由想见,此回打碎之物应当比上一个要小,器小则声文。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循声而索,退回到一处挂着墨灰色布帘的茶间外,目光穿过双帘间的缝隙,往内探去。

    当先入眼的是两堆碎片,而自碎片的形状来看,大点的应是个白釉玉壶春瓶,小点的应是个青花陶罐,几块蜜饯夹杂其中,而原本放置瓶罐的圆桌旁却绑着一名少女。

    少女看上去约莫十三四岁,眉目清秀,肤色稍腊,身形娇小纤瘦,着一袭粗布灰衣,双手自背后抱住桌腿,一根手指粗细的麻绳紧紧系住双腕,将之与圆桌绑在一起。少女嘴上封着根黑布条,自双颊绕过,在脑后打了个看起来粗劣却甚是结实的死结。

    茶间里只有少女一人,令两件瓷器无辜丧命的罪魁祸首显然便是此人。

    少女神色慌张,惊恐不已,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凉凉秋日里,少女额间却挂着数滴汗珠。

    我掀帘而入,在少女面前缓踱两步,问道:“姑娘,你被人绑了?”

    少女将脖子朝我一伸,垂目观鼻,大汗涔涔。

    我即刻会意,三五两下解开她嘴上布条。

    布条刚一取下,少女便着急忙慌地冲我说道:“多谢姑娘,劳烦姑娘再将我手上的绳子解了。要快,不然就来不及了。”

    “好。”我顺手又将绑住她双腕的麻绳解开。

    少女双手一松,立即起身,“此地不宜久留,快走。”

    话音一落,少女不由分说地拉着我往外跑。

    我虽一头雾水,却也未挣开她,只问道:“到底发生了何事?”

    不及少女回答,帘子突然掀开,一个彪形大汉如一堵厚墙般挡在门口。

    彪形大汉脸上怒气腾腾,粗嗓子一吼,“想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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