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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生世世小说网 > 和摄政王互换身体之后[重生] > 第125章 临朝·紫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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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吩咐给江浣晴的事,从来就不需得顾襄忆担心,没几日,郭黎便专程在下朝之后把顾襄忆请到僻静处,给了他一个盒子。

    顾襄忆掀开一看,里头躺着的石头半尺见方,哪怕只有薄薄的一层石皮,里头的玉石也不过是半个胡瓜大小。他轻轻掂了掂,不动声色地道:“郭统领辛苦了。却不知这玉是统领何处所得?听阿浣说,你分文未取。”

    素来见到郭黎都板着一张脸,五官又本就生得冷峻,多半朝臣看着都害怕,私底下给他取了个“冷面阎王”的诨号。谁知这阎王竟有些羞涩地笑了笑,“好容易替……殿下做一次事,不过举手之劳,怎敢收殿下的东西?何况末将是个粗人,认不得东西,自己是短短找不出这样的石料来的。这还是陛下专程命珍宝阁的人挑的。”

    “宫里的东西?”顾襄忆不由得双眉一挑。他知道郭黎多半会将此事告诉顾恢,却没想到顾恢还会亲自插手。

    郭黎连忙解释,“殿下放心,是地方孝敬上来的,与褚国公一脉没有任何干系。石料上没有标记。”

    既然是贡品,断没有拿普通石料糊弄人的,何况珍宝阁的人,一个个都有双毒辣的招子,敢交到顾恢手上,是不敢糊弄的。

    于是顾襄忆也就放心大胆地接了过来,“多谢郭统领。”

    原本转身欲走,却见郭黎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总算是发现自己明明是怀着拒绝的心思却与江浣晴一道联手将人利用了一把,总算是有些过意不去,才又道:“多谢郭统领。可惜阿念还住在甘露殿,不便请你去小酌一杯。哪日郭统领不当值了,还请一定赏脸去清风楼,让孤聊表谢意。”

    郭黎愣了愣,旋即欣喜道:“末将后日便轮休。”

    这回轮到顾襄忆愣住了——旁人无论如何都会客气一番,倒是没见过这样开门见山的。如此说来,郭黎也不是个心思深沉到不可测之人。

    想到此,顾襄忆便淡淡一笑,“好,孤记下了,这就去先订一桌席面。”

    作别郭黎后,顾襄忆一点都没耽误,找了个看起来腿脚利索的小内监,叫他去给郑思源传话今日不去大理寺,又让人把沈遥君留下,这就折回去换了身轻便的衣裳。

    行至宫门,无因与沈遥君都在那里候着了,顾襄忆也便把自己带出来的衣裳给他们二人,让他们自己寻个地方去更换。

    无因倒是知道他是什么主意,也并不觉得自己穿了顾襄忆的衣裳会怎样,大大方方地选了一身牙黄的袍子。

    沈遥君却惊恐得很,“殿下这是做什么?殿下的衣裳,臣不敢穿!”

    顾襄忆不觉得着恼,反倒被他的模样逗笑了,“怎么着,还怕孤把你这身官府拿去卖了?若是孤认真穿朝服,好歹也是一件绯衣,却要你这一身绿来作甚?”

    沈遥君涨得一张脸通红,仍旧没有松口的意思。

    无因叹了口气,原想劝慰几句,顾襄忆却抬手阻止他,复又笑道:“哦对了,看起来沈丞是个洁身自好的读书人啊,这样说来,孤岂不是要好生带你去长长见识了?”

    “殿下……究竟要做什么?”沈遥君眉头一跳。

    “像沈丞这样的人,素日里一定是下朝之后便去衙门,到了时辰便回家吧。长安城恁地繁华,三教九流什么都没有,不好好见识一番,岂不是白来一遭?”顾襄忆摸着下巴,似笑非笑地说着,“都说人生四大乐事,不外乎吃喝嫖赌,沈丞,咱们就从最后一样开始?”

    沈遥君立刻轻喝一声:“殿下慎言!若是没有别的事,臣就先去衙门了!”

    无因摇了摇头,嗔顾襄忆一眼,“何必逗他?沈丞大概不知道,上回山人与殿下撞见过褚国公赌玉,一出手便是品相极好的蓝田玉,便想或许能从此事下手。沈丞定然是比我等更擅推断,这才请你一道去。”

    “赌玉……难道是在赌坊?”沈遥君有些不可思议。

    顾襄忆偏还要刺激他,“那沈丞以为呢?沾了玉,这便不是赌了?”

    沈遥君立在原地,神色可谓纠结。他看了看无因,又看了看顾襄忆,最终才如同豁出去一般,低声道:“殿下说的是,大理寺断案,三教九流的案子都会遇上,既然供职大理寺,便要亲自去看看。”说完,拿着另一套衣服,转身便训地方去换了。

    “不就是换个衣服么?竟还叫他走出个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气势。”顾襄忆有些哭笑不得。

    “与他好好说他岂会听不进去?何必逗他。”无因颇有些无奈。

    顾襄忆便随着无因一道走,懒洋洋地笑道:“因为现在掌院逗起来不好玩了,以前三五句话就会脸红,现在还会还会反击了。”

    “看来殿下是觉得不新鲜了。”无因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

    “咦,近来云间院改吃酸了?”顾襄忆笑了笑,“掌院还别说,近来孤有些脾胃不好,就该吃点酸的开开胃。却不知掌院给是不给?”

    无因摇了摇头,“山人却从来都没有给殿下喂醋的本事。”

    “掌院你可讲讲道理。”顾襄忆一边说一边扯了扯无因宽大的袍袖,“小王可并没有给你喂醋,小王也不知道这莫名其妙的飞醋是何处来的。你看那沈泽远,模样一般,远不如你,身材么应当也远不如你,手无缚鸡之力,还酸腐得很,掌院跟他较劲,不觉得委屈么?”

    无因反手将顾襄忆的手从袖子上牵下来,握在掌心,摩挲一阵,又将自己的五指穿入他的指缝,做出十指交扣的姿势,淡声道:“山人何曾要与沈丞相较?他好歹也是咸安十四年的状元呢,却教殿下这样欺负,他不委屈么?殿下想欺负他,还不到时候呢。”

    顾襄忆闻言,转脸看了他一眼,正巧无因也看了过来,二人也未多话,便是相视一笑。

    虽然嘴上你来我往地说着腻乎话,但无因换衣裳换得倒是飞快,二人出去之后,沈遥君都还没回来。

    又等了片刻,沈遥君匆忙出来了,也不知是不是不大习惯这样的衣料,走路都小心翼翼的。

    顾襄忆没再笑他,只是道:“这几日孤打听过了,柳祁每日都要去那赌坊,几乎都是大胜而归,想来手上的好玉是不愁的。不过道理是这样不假,怎样才能抓个人赃并获却要泽远想法子了。”

    “殿下想要臣做什么?”不知是不是换衣服的时候想通了,虽然姿势还有些别扭,但沈遥君开口说话的时候已经十分冷静了。

    顾襄忆想了想,“进去先瞧着便是了。孤也是第一次去赌,什么都不懂,少说话便是,免得露了怯。” m.a

    “殿下为了破案,还真是……”沈遥君拱了拱手,“臣敬佩!”

    顾襄忆没理会他的夸赞,大步出了宫,便上了吩咐薛奕帮着准备的马车。

    毕竟记性还不错,顾襄忆带着两人到了赌坊,学着上回顾怀的样子,顺顺当当地便进了里间。

    勉强是记住了柳祁的体貌特征,尽管戴着面具,顾襄忆还是一眼便认出了人。眼下柳祁并没下场,只是安静坐在一边看台上两人赌。

    “各位,某敢拍着胸脯打包票,某手上这一块,一定是上好的昆山玉!”左边那人道。

    右边那人立刻嗤笑一声:“昆山玉也不算是什么名种,何况看你那成色,就算里面真的有玉,也不过芝麻绿豆那么大一块吧?某这个就不一样了,和阗碧玉,诸位且细看,这碧色都要透石而出了!”

    二人在台上争了一阵,无因颇有些担忧地低声问道:“难道上去便要说这些?你知道你手上这是什么玉么?”

    “我对这些东西一向没有涉猎,只知道是从宫里拿出来的一定是好东西。”顾襄忆苦笑,“查案也真不容易,还需得看这些有的没的。”

    那两人说完话,赌坊的人便让底下的看客押注。许是看那石皮透绿,不少人都认定应当是一块和阗碧玉,疯了一般地押注,最后竟有人叫出十万贯的高价。

    沈遥君不由得咋舌,“十万贯,再好的和阗玉加上绝好的雕工也不过如此了。”

    “这便是赌徒,不过是那一瞬的激动罢了。”顾襄忆笑了笑,又向身边两人示意,“你们看,那边还无动于衷呢。”他指了指柳祁的方向。

    来看赌玉的人也并非场场都要下注的,坐在他们身边的一人便没跟着起哄,闻言不由得转过来笑道:“你们说他呀?他每天都来,不过也奇怪,从来都只见他往外头拿,就没见他往里买,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要销赃呢!”

    顾襄忆神色一凛,却不动声色地问:“都带着面具呢,郎君确定自己没有认错人?”

    “咳,看着都一把岁数了,就他一个。”那人笑道,“何况这一屋子人,年纪轻轻看着就跟病痨鬼似的不在少数,年纪这么大了看着还体格健壮的就这么一个,不会认错。你们说这是个什么人啊,不出手就罢了,每次一出手都是好东西,从来就没输过。”

    顾襄忆也笑,“这可是长安,扔一块砖就得砸到几个勋爵人家的地方,什么样的身份都不足为奇。”

    说话之间,下注完毕,赌坊的人叫小厮将两块玉石往玉器店送,同时又摆上一张桌子,言说是今日客人不少,要加赌一场。

    柳祁终于有了反应,慢腾腾站起身来,将手上的石料交给底下人,自己走到左边去坐好。

    于是顾襄忆也起身,“某这是第一次来,献丑了。”说罢,行至右侧坐下。

    两人带来的石料都放在了桌上,原该向上一场一般,二人好生说道说道。只是柳祁便这般大马金刀地坐着,一句话也不说。外头围着的一群人也不以为忤,纷纷眼巴巴地看着顾襄忆。

    顾襄忆哪里说得出什么门道,过来之前还想了十七八个主意要怎的糊弄过去,不过见柳祁这副模样,他也依葫芦画瓢,气定神闲,绝不开口。

    赌坊的老板看着都有些尴尬了,小心翼翼地问:“客人……不说两句?”

    “说什么?难道这儿的规矩,是新来的就必须说几句熟客不用说?未免有些过分了。老板,你这样子,以后还会有生客光临么?”论拿腔作势,顾襄忆现在也练出来了,丝毫不露破绽。

    倒是柳祁,往顾襄忆这边转了下头,只是碍于面具看不清脸,也不知他做什么神情。

    老板自然是不敢说什么的,擦了擦汗,看着其他人:“那……各位就下注吧?”

    其他人面面相觑,推搡了许久都不见有人下注。不过柳祁这段时日也不是白来的,只要他在就必定会赢的印象实在深入人心,磨蹭一阵,到底是有人先战战兢兢地往他那里放了五十两银票。

    有人带头,其他观望之人才陆续下手,不过多半也是往柳祁那边押,最后还是方才在顾襄忆身边坐过的人,往他这里放了一百两。

    到他们这里,加注的过程便很短暂,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也就安静下来,老板无法,只叫小厮将石料送去切割估价。顾襄忆这边自始至终,也不过得了一百两的注。

    也不知叫顾恢知道了宫里的东西就这个价,会不会把他气笑。

    从赌坊到玉器店不算近,只是顾襄忆并不关心自己这石料究竟值多少钱,一点也不心焦,所以一点也不觉得时间难捱,反倒向无因和沈遥君摇了摇头,示意他们不要紧张。

    石料终于回来了,小厮与老板耳语几句,吓得他神色都变了,瞪着眼向众人道:“甲客人这边是一块独山玉,上品,估价五百两。”

    那边押价最高的是一千两,亏了一半,顿时气得人捶胸顿足。

    而赌赢的那人也并未见有多高兴。

    吵吵嚷嚷的,眼看摊子就要散了,只有押了一百两那人还不依不饶地问老板:“那这边呢?多少总该报个价吧?”

    老板依旧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乙客人……蓝田芙蓉玉一块……”

    上次柳祁便是靠着一块芙蓉玉取胜,于是客人们又安静下来,但听老板继续说。

    老板接过托盘,将红布一掀。露出切过一角的玉石给人看:“晶莹剔透,无絮无裂,绝品。而这芙蓉玉,是正紫色的!老师傅说……无价!”

    堂子里安静了一阵,最初押注那人才一声欢呼,毕竟就他一人下注,这下可是赚得盆满钵圆了。

    如滚油里浇下一瓢水,其他人都炸开了,下过注的可惜自己的钱,没下注的后悔自己没有眼光,吵吵嚷嚷,沸反盈天。

    顾襄忆也没想过自己会赢,愣了两秒,见面前群魔乱舞,不由得皱起了眉,想速速离去。

    只是一旁的柳祁也跟着站起身来,低声道:“安王殿下。”

    被发现了!

    无因和沈遥君被淹没在人群中,就他一个人,对上柳祁有些胆怯。顾襄忆撑着桌子站稳,强笑:“晚辈见过褚国公。”

    柳祁慢慢逼近,仿佛是在打量他。

    顾襄忆也想过他究竟会说什么,也想过如今这情形,究竟适不适合摊牌。

    却没想到柳祁看他良久,不过轻笑了一声:“一百两?好好的紫气东来不过一百两便贱卖了?你知道紫气东来究竟是什么就敢拿出来这样胡乱赌?哈,大昱有你这样的子孙,可不就一败涂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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