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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八卦神灯 周公行医解救四方民众 山神报恩暗送八卦神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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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公得了钱财有了吃穿,明知道泥胎女是个假的,也没心思再娶妻成家了,就抱着白眉老翁送给他的那本医书,白天看,夜间读,看了一遍又一遍,从头至尾,每章每节,一句一字,都牢记在心。常言道“书读百遍,不教也通。”他读熟了医术,总想找机会试试手艺。

    碰巧,有一天,本村一个老汉得了肚疼病,疼得他在炕上滚来滚去,周公知道了,就按医术上说的,给老汉摆治了摆治,还真灵,立时就见轻快,没过一天就好了。后来,这老汉又得了几次头疼脑热,都让周公给看好了。这么一来,老汉逢人便说“周公可有本事了,别看他年轻,医道高明着呢,不论啥病,叫他一看,手到病除。”他这么一传,人们也就相信了,村里人有病,就来找周公。说来,也该周公走运,治一个好一个,治两个好一双。从此,找周公看病的人就越来越多,周公的名气也就越传越大,越传越远,越传越神了。

    有一天,邻村有个猎户来找周公。说他媳妇整天不哭就笑,闹得全家人不得安生,请周公去给他女人看病。周公治好了不少疑难疾症,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大能耐,不管啥病,他都想试试。听说猎户家女人得了哭笑病,二话没说就跟猎户去了。周公来到猎户家门口,还没进门,猎户家的女人便笑嘻嘻地迎了出来,张口边说“周先生,你来了”

    “嗯,来了。”周公随口答道,心中却甚是疑惑,她怎么能认得我呢看她那样子,不像是有病之人哪心想,我不妨顺着她的劲,摸摸底细,见机行事。

    那女人上前一步说“你来了,我要跟你好好说道说道。”

    “行喽,有啥委屈,你就照直说吧。”

    那女人把周公领到上房屋,让他坐好。突然,那女人哇得一声,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大哭起来。

    周公说“不要哭了,有啥话,你就照直说吧。”那女人抽泣了一阵,止住了哭声,慢慢诉说起来。

    “周先生,我对你说实话吧。俺家三百多口子,都丧送在他的手里,这会只剩下我一个了。他还要赶尽杀绝。我实出无奈,才下了狠心,也不能让他好过。周先生,你要硬管,也管不出好来。”

    周公听了这女人的一番话,才知道她得的是疯魔症。心中暗想,这种病我还没见过,可怎么治呢他正在为难的时候,猛然想起医书上有句话“恶治不如善求。”心中便有了主意。转脸对那女人说道“咱俩商量一下看行不若是行,你走你的;要是不行,我走我的,我决不硬管。”

    “行喽,你说说,我听听。”

    “好。往后再不让他耍枪弄箭了,你看怎么样”

    “周先生,你前脚走,他后脚又耍弄起来,我还能活吗”

    “叫他当着你的面,把枪箭都砸了。”

    “行,我看着他砸。”

    “他砸了枪,毁了箭,你可得远走高飞,不能再来折腾了。”

    “说话算数。就这么着吧。”

    周公叫过来打猎的,对他说“当着你媳妇的面,把弓箭、鸟枪都砸了,她的病就好了,往后别再干打猎这一行了。找个别的营生干吧。”

    打猎的按照周公说的,当着他女人的面,真的烧了弓箭,砸了鸟枪。这时,周公对那女人说“你男人照我说的办了,你也该走了吧。”那女人说“周先生,你是个守信用的人,我也听你的,说走就走。”话音刚落,那女人扑通一下就躺倒在地,呼呼地睡觉了。

    周公把打猎的叫到外屋,对他说“你女人身子虚弱,我再给你开个方子,补补身子,恢复元气,平常让她多吃点好的,慢慢就会复旧如初。”

    周公治好了那个得疯魔病的女人之后,一传十,十传百,人们就更信服他了,传来传去,人们都尊称他是“周半仙”,或叫他“神医周公”。这样一来,远近四方的病人,都来求他医治。周公的名气一天天大起来,找他看病的人也越来越多,忙得他常常是半宿里来,半宿里去,不得半点空闲。

    一天下午,一个白胡子老头,拄着拐棍,颤颤抖抖地来找周公。白胡子老头一进门便问“不知周先生有空没有”周公说“你找我有啥事儿啊”老头说“俺老伴肚子痛,折腾了好些日子了,想请你去给她看看。不知先生离开离不开”周公说“这会儿没病人找我,就是天有点晚了。你家住哪里,我明天一早赶去吧。”老头说“俺老伴痛得厉害,这会就去吧,天晚了不吃紧,我家有的是地方,看了病就在我那委屈一宿。”周公见老头心急火燎的样子,也觉得救人要紧,便拾掇了拾掇,背起了药囊,跟着老头出了钟伍村,一直向西走去。那白胡子老头,看上去足有七十多岁,可他的腿脚倒挺好使唤,走起路来轻飘飘的,周公以为他是心急脚快,也就加紧了脚步。可是走了两个时辰,眼见来到山根,天色也渐渐黑了下来,还不见村庄,就问道“老大爷,离你家还有多远啊”老头用手一指说“不远了,就在前面山上。”

    周公抬头向西一望,只见前面有座又陡又高的大山,山上怪石林立,一条弯弯曲曲的羊肠小道,在朦胧的夜色下好像一条白布缠绕在山峰上。周公心里明白,虽说山在眼前,可要爬上山顶,至少还得一个时辰。事到如今,也只好硬着头皮往上爬了。他跟着白胡子老头好不容易爬到了山腰,只觉得腰酸腿疼,累的浑身无力,低头朝下一看,黑洞洞深不见底,雾蒙蒙如临梦境,飘飘悠悠,两眼发昏。两腿一软便坐在一块石头上直喘粗气。老头说“周先生,前边有灯明的地方就是我家。这里山风太大,到家里再歇息吧。”周公朝前一看,见前边不远处果然有灯明,立时来了精神,站起就走,不多一时便来到了老汉家中。

    这里虽是山乡旷野,可老汉这处宅院却极不寻常。高高的门楼,黑漆大门,门前还卧着两头呲牙咧嘴的大石头狮子,前宅后院都是青一色的砖瓦房子。在这深山老峪里竟有这样的宅院,看样子是个大户人家。

    老头把周公领到上房屋里,命家人端来酒肉饭菜,周公早已饿极,端起饭碗便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用罢饭菜,周公便问“你家病人现在哪里”老头说“在后宅躺着哩。”周公说“快领我去,看病要紧。”老头前面领路,周公随后紧跟,拐弯抹角来到了后宅,隐隐约约听到西屋里传出女人疼痛的呻吟声。周公跟着老头走进屋里,看见炕上躺着一个老娘子,披头散发,面色憔悴,两眼无光,双眉紧锁,看来病情不清。老娘见周公进来微微欠身,没有言声,慢慢地伸出手来。周公四指切住病人的脉关,细心诊断了片刻,然后抬手把老头叫到外屋,说道“老夫人寒风托火,病情不轻。”老头说“周先生,人们都称你是神医,仙体,我夫人的病就全靠你了。”周公说“我倒有方医治。不过需要一种药引,一时恐不易找到。”老头说“只要先生有方,我就有法弄到药引。”周公当即写好药方,上面注明须用两碗阴阳泉水煎煮服用。老汉不敢怠慢,急忙派人到山前山后去取阴阳泉水。说来也怪,眨眼之间便取到了阴阳水,周公接过,把水合在一起,倒进锅内,亲自点火熬煎,又从药囊中取出应用药物放入锅内,不多一时,火候已到,斟满一碗,让老头端着给老娘服用。老娘服用了阴阳水配制的汤药,没过半个时辰,便又说又笑,精神恢复如常,病全好了。老头一家上下都很高兴,老头老婆更为感激,周公也松了一口气。

    治好了老夫人的病,周公突然感到浑身乏困,接连打了几个哈欠。老头见他这般模样,就笑着说道“请周先生回上房屋将就歇息一宿,明日早饭吃过再走吧。”周公揉揉眼睛,连连说好,便随老头来到上房,刚一躺下便呼呼地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长时间,周公被阵阵冷风吹醒了,觉得身上寒冷难当,用手一摸,上没被,下没褥,睁开眼睛一看,自己竟然谁在土地上,他吱楞一下,翻身跳起,朝四下?望了一下,这哪里是老汉家的客厅,原来是山神庙前的一片空地。他感到十分惊奇,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耳边只听见山风呼呼作响,高山野岭只有他孤零一人。不由得感到一阵心悸身寒,他站在庙外的空地上,想庙内偷偷观看,只见正殿中央的香案上放着一盏油灯,那灯光随着山风微微摇动,火苗忽高忽低,灯光忽明忽暗,殿内尊尊神像十分眼熟,仿佛好像在哪里见过的熟人。周公不知是冷,还是心中害怕,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再定睛一看,香案上那盏明灯,火苗虽说不大,却很明亮,不管风急风慢,火苗总是慢慢地摇动着,更奇怪的是火苗摆动总是冲着风吹的方向,风向东吹,火苗却顶着风向西倒,风向南吹,火苗就向北倒,好像在和山风斗势。周公看到眼里,感到新奇,便走进山神庙,来到香案前,盯着那盏灯,仔细看起来,越看越觉着这灯火蹊跷,便伸手把灯取了下来,仔细一看灯中没油,也没灯捻,灯火是从灯口中喷射出来的一道白光,这盏灯铸刻的十分精细,灯上钳着两个提环,灯座有八个棱角,灯身小巧玲珑,油黑发亮,沉甸甸不知是何物铸成。周公从未见过这种灯,越看越喜爱,就把灯高高举起,在大殿内转了几圈,突然发现灯座下边镌刻着“长明八卦神灯”留个梅花篆字。八角底盘上还有许多奇怪的图形,旁边还刻着几行小字,由于天色黑暗,模模糊糊看不真切。当他把灯放在香案上的时候,又忽地发现香案上放着几碗饭菜,还是热乎乎、香喷喷的,好像是刚刚端上来的。他又一抬头,看见了正面坐着的山神爷爷和山神奶奶,正式请他上山的那个老头和那个闹肚疼的老娘。这一对老人慈眉善目,冲他微微发笑。周公心里好像明白了什么,又觉得有些糊。这时肚内“咕咕”叫了起来,感到有些饥饿,顾不了许多,端起来饭碗就吃了起来。吃过饭以后,周公心想,反正老娘的病已经好了,我还在这冷屋凉地里呆着干什么拿上这盏灯,照着道下山回家吧。想到这里他拿起“神灯”,抬腿出了山神庙门,顺着原路往家里走去。一路上只觉得浑身是劲,两脚生风,不多一时便走到山下,远远听见几声鸡叫,东方已经发白。说也奇怪,天一发亮,那盏灯便不吹自灭,走到阴暗处它又明亮起来,能看见道路时,灯又自灭了。

    周公回到家里把灯挂在墙上,又忙着接待了一天病客,不知不觉天又黑了下来。周公一进屋,那盏灯不点自明,把屋里照得如同白昼。这是怎么回事儿原来请他上山看病的那个老头,就是太行山神,因周公把山神奶奶的病看好了,山神夫妇十分感激,为了表示谢意,才把这盏“长明八卦神灯”送给了周公。

    周公这时闲暇无事,又觉得这盏灯又有些蹊跷,摘下来拿在手中翻来倒去的看了起来。他转来转去,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又仔细地看了几遍,最后又看起底座上的八卦图形来了,看着看着,发现旁边那几行小字渐渐地清楚了一些,原来是四句禅诀

    “天地劈开分八方,

    乾坤交合配阴阳。

    急则从神缓入门,

    五气行合天道享。”

    再仔细一看,八角图形的旁边,都有几行密密麻麻的小字,他仔细辨认,读了几遍,一时也解不出其中的奥妙,都是些涩晦难懂的词句,周公就比葫芦画瓢地把图形文字都抄画了下来。从此以后,每到深更半夜,他便苦苦思解那些图形秘诀。常言道“百思必解其意”,这话不假,周公不断背读,经常思解,一字一句,一形一图地反复思考,在似懂非懂之中渐渐悟出了秘诀的含意和用八卦推算的方法。

    周公解开了八卦秘诀之后,更想测试一下。事有凑巧,这天本村有户人家丢失了一口肥猪,好几天没有找到。这事传到了周公的耳朵里,就想去试一下,看这八卦真言到底灵验不灵验。他找到那户丢猪的人家说“我倒有个找猪的办法,可还不知道灵不灵。”那人见周公亲自来帮他找猪,自然很欢喜,因周公治病名声很大,他说有法找到,也不能不信,可已经丢失了好几天了,又不敢太相信,就半信半疑地说“灵不灵,试吧试吧就知道了。”周公说“丑话说在前头,找着了你别高兴,找不着你也别恼。你要想试试,就得多跑一段路。”那人说“行罗,你说怎么找,咱就怎么找。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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