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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哪位？妈可不能随便乱叫。”
楚文咂舌，这连儿子都不认了吗？他赶紧恭维的说：“我是您亲儿子啊，你可不能另外找人当儿子！”
电话那头先是沉默一刻，随之就传来怒不可赦的斥责声：“你还知道是我儿子，臭小子！这都几天了，你才想起给你老妈打电话！？你这个没心没肺的混小子，别想再进这个家的门！”
楚文听后打个寒蝉，畏惧在他眼中自然生成，接着便讪笑着说：“咳咳，老妈啊，这不是手机坏了嘛，我姐重新给我买了一个。你可是这手机第一个通讯的人哟！”
“放尼玛的狗屁！我才给你买不久的手机，就这么简单的坏掉了？你当检修人员吃屎的吗！”
楚文暗叹：看来老妈怒气还没消啊，过了这么多天依然元气满满，能骂人说明还挺健康的，不过自己骂自己真的好吗？自己给了坡，还不顺着下，这么较真做什么。
俾斯麦在旁边听得一清二楚，但对方可是提督的母亲，她也只能老实的呆着什么也做不了，最多朝少年投去同情的目光。
楚文咽一咽喉咙，酸苦的说道：“老妈，其实……我挺想你的。”
“想尼玛呢想！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电话过来，不就是有事求于我吗，不然恐怕你连屁都不会朝我放一个。说吧臭小子，有什么事找我的？是被欺负了？”
“……”
怎么感觉老妈的脾气越来越暴躁了？出口成脏啊，更年期到了？少年实则还是挺想他的母亲，而且这些煽情的话他可说不出口。楚文弱弱的回答说：“那个……手头不大宽裕，你也知道，所以……能不能打点零花钱给我啊？”
“呵呵，零花钱？我是你的ATM机吗？而且你姐那里不是有能养你一辈子的钱吗？”
少年听后惊诧万分，养自己一辈子的钱？那是多少？没想到自己的姐这么土豪。
楚文嘴上却着急道：“但……但你是我妈啊！我怎么能白花同辈的钱？”
虽然自己已经花了不少了，少年闭上眼默默想着。
对面语气缓了缓，不过仍是呵斥：“你这是人话吗？说得像是你老妈的钱就能白瞟了？会好好说话不？你还是我儿子吗？这么坑娘的混帐东西。”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老妈的钱用得舒坦，用得放心，用得亲切，一天不用浑身就不舒服啊！”，楚文厚着脸皮说。
“啧，老娘成了舒肤佳？罢了，你要多少？”
咦，有门啊！楚文朝俾斯麦眨眨眼，随之说了一个他过去从来都不敢出口的数额：“那……一千块？”
“一千块！？老娘是摇钱树还是聚宝盆！十块不能再多了。”
WC，十块钱！
你儿子在外地漂泊只给十块也是抠门到极限了吧！这还是亲生的吗！就算是垃圾桶捡的也不至于这样吧。
楚文鼻子一酸，低声下气的说：“那……九百块？”
“九块。”
“八，八百？”
“八块。”
“七……七……”，楚文眉头一挑，顿时不高兴的道：“你先等一下！我越喊越低也就算了，为什么你那边也越出越少？是不是到最后就只打发我一块钱买康师傅矿泉水啊？还能不能愉快的交流了！”
“切，我真不明白你那边有你姐还要我的钱做什么。五百，不能再多了。”
少年闻言心中一喜，他认为老妈最多给自己打两三百没想到还能得这么多，于是赶忙道谢道：“嘻嘻嘻，谢谢老妈，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俗话说事出反常必有妖，他还是第一次见他妈这么爽快的给零用钱，而且给的数额不小，说是楚文谨慎也好，是犯贱也罢，他心中疑惑，眼睛转了转，随之多嘴说：“老妈以前不是很抠门吗，这次怎么给这么多？难不成是因为你儿子在外面晃荡，你担心不成？”
电话那头闻声立刻大笑不已，“哈哈哈？你说这没心没肺的话我真想给你一巴掌。我担心你这个混蛋小子做什么？别想太多，你怎么比你老妈还自恋？老娘实话告诉你，这五百块钱是你房间那些，挂画手办全部倒卖出去的钱。正好我公司有个像你这样的死宅，他收起二手货来还是挺开心的。”
楚文听后释然道：“噢，原来是这样……等会，啥玩意？我房间里的……挂画手办？你，你全卖了？”
少年闻言大惊，心中顿时惊涛骇浪，仿佛这些话就是晴天霹雳，将他的喜悦全部劈成灰烬。他不敢置信的说：“我，我，我脑婆，被你卖了？”
“脑婆你妹啊！纸片人全TM都是你脑婆，多大的人了，能不能稍微正常一点！？放这些东西在家里还怎么交女朋友？一个大男人把房间打扮这么花哨，都不觉得恶心吗！你妈都替你丢脸。”
楚文极力忍住想反驳顶撞的话语，要是现在和他老妈理论，说不定自己一分钱都得不到了。
俾斯麦见楚文吃瘪的样子极其让人可怜，便按住他的肩膀安慰道：“提督，没事的，这里还有个二次元。”
俾斯麦……！楚文感动万分，真是患难见真情啊！
“等等，你旁边那个女人是谁？声音我怎么没有听过？”
“哼嘤！纸片人，我脑婆你管得着吗！”
“……”
对方又沉默了半天，然后传出声来：“女朋友？”
“是又怎么滴！”
犹豫心中悲愤，楚文胆子大起来。俗话说得好，当人生无可恋的时候，就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到底是还是不是？”
他老妈语气变得额外严肃，似乎正酝酿着一场狂风暴雨，楚文张口闭口半天，最后说：“回答是或不是有什么区别吗？”
“有，但你不用回答了，我也许已经知道答案了。”
那边语气变得平静，却出奇的冷淡。
“？？？”
“所以你姐现在在做什么？”
楚文擦擦额头的汗水，小心翼翼的回答说：“老姐已经睡了，要我叫醒她吗？”
“这么早就睡了吗？叫醒就不必了，日本这边感觉怎么样，没出某些危险状况吧。”
突然又开始嘘寒问暖了？
少年捉摸不定，只能按着头回答：“没，没有……”
“是吗？那就好。”
……
唠嗑大半天，少年东扯一下西扯一下，最终在他妈厌烦的口气中结束了通话。楚文看着银行卡上转来的一千块，心中不禁出现一股涩涩的滋味。他沉吟半天，对俾斯麦说：“要不先氪98块吧，剩下的留着。”
俾斯麦表示赞成的点点头，一边感受对方已经出汗的手，一边好奇的问：“提督您很怕您的母亲吗？”
“啊，是啊。你没听出她在电话里多么嚣张……啊不，多么恐怖吗？”
“有一点吧，不过我感觉她挺在乎提督您的，只是有些……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情感？”
楚文摊开手无奈的说：“哈？我反而更希望她想莉莎那样。”
俾斯麦一愣，鄙夷的问：“萝莉？”
“不是这个！我说的是情感表达方面！情感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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