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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的是，封旭承竟然说道：“我还是很抱歉，我不能答应你。”
姜潮这回真的愣了，“你……你是听不明白我的意思吗？”
封旭承说：“我听懂了，但我还是那句话，我尊重琪琪的意愿。”
他说：“如果琪琪愿意原谅您，那有没有我在中间周旋，她都会原谅您的，她是个很坚强也很乐观的好女孩儿，从不会因为别扭而错过些，她不愿意原谅，是因为那份伤那份痛太彻底了，所以我不能在她的伤口上撒盐，我不能明明知道这件时间对她来说多痛苦，还非要自以为是地让她放下过去，跟谁和解……”
看着姜潮，封旭承顿了下，又道：“不过您放心，我比您更在乎琪琪，更害怕她会用这件事情来为难自己，所以如果有可能的话，我会努力开解她从过去走出来，至少……看到你们姜家人的时候，不会再痛苦难受。”
姜潮这下彻底没话说了，只是看着他。
封旭承知道自己说的那些话可能得罪他了，但也没在意，继续说道：“还有件事情希望您能同意，如果可以的话……请您以后不要再随便出现在琪琪面前，如果真有什么事情，我倒是愿意从中帮忙带话，您要是担心琪琪，也可以从姜总那里了解她的情况，至少他们两个现在关系还可以。”
姜潮脸色变得更加复杂了，他说：“年轻人，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你知道……你这些话意味着什么吗？”
封旭承说：“我知道，不过我不怕您记恨我，就算将来您跟琪琪和好了，因为这件事情说我坏话对我有意见，我也还是这么说。”
姜潮看了他许久，脸色越来越阴沉，身上的气压甚至隐隐盖过了封旭承的，可封旭承依旧是那副表情，完全不受威胁。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姜潮却忽然笑了出来。
他长得俊，据说年轻那会儿是整个京城最英俊的男人，千金小姐们纷纷为他倾倒，甚至还有不少当年的爱恋者直到现在还为了他终生不嫁，就等他回眸瞧一眼，现在年纪大了，不但没有变成糟老头子，反而更加有魅力，这么一笑，连封旭承都愣住了。
琪琪……到底是没能遗传她爸爸这堪比神祗的美貌啊！
若是眼前的男人再年轻个十几二十岁，便是大师兄那等绝色的美人儿也是拍着马也赶不上的。
笑完后，姜潮脸上依旧带着笑意，这让他原本严肃的面容多了几分柔和，原本冷淡的眉眼多了几分生气，那股慑人的气压散去后，整个人也更添魅力。
他笑着说：“你这年轻人倒是有点意思……”
虽说他早就知道之前听到的那些传闻是假的，可没想到假得这么彻底。
甚至心里很欣慰，小宝能跟这样的男人在一起，他便是下次不能再平安归来，也放心了。
封旭承不是傻子，他原本就觉得哪里不太对劲，现在姜潮一笑，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略显无奈道：“您这是……专门来吓我的？”
姜潮又笑了两声，好看的眉眼中满是对眼前这年轻人的赞赏，还多了几分岳丈对女婿的满意，他说：“我到底多年不在京城，也一直没办法陪在小宝身边，欠了她许多……总想着弥补，可你说，这世上哪有什么东西是可以弥补的？只是自欺欺人罢了，可身为父亲也实在无法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问，那天看到你，就觉得你是个不错的好孩子，但你也知道，当爹的总是不放心的，这才想着叫你出来聊聊……”
封旭承心想自己还真不知道，毕竟他还没当爹呢。
可是这种情感也不难代入，如果他跟琪琪有了一个女儿的话，谁敢妄图拱他们家白菜，他就……他就打死那头猪！
姜潮看起来好像有些兴奋，跟刚刚见面的时候不太一样，像是已经彻底把封旭承当成了自家人，“小宝……从小性子就不太好，小时候啊，我就总想着她这样子，长大了可怎么办啊，能找到那种一心一意宠着她爱着她的男人吗，会不会被人骗啊……一转眼就长大了，还自己找个不错的男人，倒是跟她妈妈一样，眼光不错……”
然后，他就愣住了。
刚才那些话显然是脱口而出根本没多想，仿佛他经常跟人?N瑟，说小宝的妈妈眼光就是好，找了个不错的男人……眼下这下玩笑话再说起来，竟显得格外嘲讽。
他怔愣后，眼眶不知不觉就红了起来。
他很痛苦……
封旭承心里的第一想法竟然是这样。
说不出是后悔了还是不后悔，大概也从来没人问过他，如果能重来的话，他会不会做出同样的选择，但至少……这个男人即便过了这么多年，还是很痛苦。
他这些年，一直都活在痛苦里，以至于这么不经意间脱口而出的话，都带着刺伤自己的利刃。
但很快，姜潮又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即便他看起来很妥帖，反应也很快，微笑中又带着几分严肃，好像是个刀枪不入的强者，可封旭承还是看出了他的狼狈。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举办婚礼？”说完后，姜潮又半开玩笑问道，“这个能告诉我吗？”
封旭承笑着说：“当然，不过……琪琪打算毕业后再商量这件事情，她好像不是很热衷举办婚礼，所以如果按照她的意思来办婚礼，应该没有那么隆重。”
姜潮点点头，“是，她就是跟……她性格……她……”
哪怕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的，封旭承也能猜出他想要说些什么。
她跟她妈妈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性格都一样。
她们真像啊……
不说话则以，一说话却三句都离不了那个已经过世了很久的女人，封旭承忽然觉得……眼前这个男人，一定很爱很爱那个女人。
所以即便过去了这么多年，他还是字字句句都是她……
姜潮仿佛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起身说道：“我……去趟洗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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