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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容时之前一直让自己小心松惟，现在就连灵曼也这样说。
灵曼笑笑：“我的直觉。”
“对了，我能不能给你……丈夫也看看？”灵曼有些期盼地看着林清妙。
后者有些茫然地晃了晃脑袋，然后视线落在了谢容时身上。
“也许不太方便。”因为见识过了灵曼的能力，这种具象到恐怖的能力让林清妙有些抗拒。
何况她知道谢容时是一个秘密很多的人。
她不愿意谢容时的一切暴露出来，哪怕灵曼并不说出去。
“什么？”谢容时的目光投过来。
灵曼有些失望地垂下眼睛，转而又继续争取：“我不用血祭，不开天眼。那让我看看他未来的线可以吗？”
灵曼的能力来自于紫瞳，神谕一族通常以鲜血为沟通的媒介，从而打开天眼窥万物。
但是以灵曼的能力，不开也能看个大概。
如果是只看未来，林清妙倒是有几分心动。
因为她一直以来也很困惑于谢容时的事情。
因为在原著中，并没有太多关于谢容时后来的太多描写，现在她感觉到发生的剧情已经和自己原本知道的大不一样了。
她好奇的是，现在改变了这么多，剧情还会不会绕回去。也就是灵曼一开始说的，命定的宿命还会不会绕回原路。
“妙妙，你在想什么？”谢容时察觉到她和这个刚认识的女子有秘密瞒着自己，但是对方不愿意说，他也不好多问。
只是现在她们谈论到了自己身上，他想知道是什么让妙妙这样困惑不解。
“你相信宿命吗？”林清妙看着谢容时，有些迟疑地说出口哦。
谢容时一愣。
宿命？
他不知道有没有这种东西存在，但是他的母亲相信。
他的眼神流转几番，笑了笑：“妙妙开始对岐黄之术感兴趣了？”
“我只是想问问你，你相信命定所在吗？”
谢容时的面色依然明媚：“我凌朝一直以来都对这种岐黄八卦有所忌惮。”
又听谢容时接着说：“当年我母亲说我有一良妻，是我命定之人。如果妙妙是我的宿命，那我就相信这命定所在。”
林清妙怔愣，只觉得脸红得飞快。
灵曼在一旁猝不及防吃了满满一嘴的狗粮。
的确，整个凌朝其实信这些八卦之术的人并不多。当年的令季就是其中一个。
她给谢容时请婚的理由，也是当年算出他与林家女天作之合，可解他的人生大劫。
“怎么？这位灵姑娘还会算命？”谢容时挑眉，装作有些惊讶的模样。
“打住，我不是算，我是能看到。”灵曼为自己正名，她可不是家族里那些半吊子。算都是有概率和风险的，她是看到。
眼见为实。
“是吗？那就劳烦灵姑娘了？”谢容时的表情看不出什么变化，他居然十分平静地同意了。
灵曼却反倒觉得有几分奇怪起来。
“曼曼？”林清妙微微蹙眉。
灵曼朝她笑了笑：“我只是很诧异这位公子的心态。”
“怎么说？”
“凌朝鲜少有信天命者，特别是王族权贵。十分矛盾，你们信神却又不信命，奇怪但是有趣。你听到我说要给你看命，竟然也没有半分诧异或是抵触。”灵曼微微挽起自己的袖子。
谢容时笑了一声，配合着她也挽起自己的袖子。
他似乎并不因为灵曼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而感到惊讶。
灵曼显得更加讶异了。
她看向林清妙，后者摊手表示自己并没有暴露。
灵曼露出了浓厚的趣味。
窗外的风送进来，吹起谢容时宽大的袖口，他的衣袖翻飞，如玉雕一般的面容让人不敢亵渎。
“大地之上，南疆以南，有一处不归属于任何一个国家的土壤。被世人尊称为神谕一族。听闻此族能够窥万事，断天命。灵曼小姐，是神谕一族的吧。”
灵曼深深地看着他。
林清妙也好奇地问：“什么是神谕一族？”
“看来灵姑娘并没有告诉妙妙。”谢容时轻笑了一声。
马车里突然安静下来。
窗外的风似乎变得缓慢起来，连带着光影的形状在这一刻也变得十分清晰。
过了一会，灵曼才面不改色地说：“凌朝的王室居然还记得神谕一族，但你是不是忘了，神谕一族是没有女子的。”
谢容时点头，视线里是在场两人看不懂的神色：“外界传言神谕一族身负天命，却又为之受到诅咒。族中女童，活不过六岁。”
灵曼的眼神这才露出几分意外。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说我是神谕一族的呢？”灵曼有些意外凌朝王族居然还有知道神谕一族的。
而谢容时接下来的话则更加让她吃惊。
“神谕一族这一辈出了一个圣女，听说是唯一一个打破了诅咒的女童，我猜，你是圣女吧。”
灵曼睁大了眼。
她原以为，在凌朝是不会有人知道神谕一族的。
神谕一族出了个圣女，这件事情虽然重大，但是安全考虑其实知道的人极少。
灵曼就是认为在这里不会有人认得出自己，她才放心给人看命。
对方顶多是觉得她是什么八卦爱好者，江湖术士一类。
却没想到对方早就识破了自己，她实在是太轻易暴露了。
“什么圣女？”林清妙听得一脸蒙蔽，虽然她听不明白，但是她觉得听起来好像十分神奇的样子。
同时她也感到很震惊，灵曼想要掩盖的身份，居然被谢容时一眼就道破了。
“你知道的好多啊。藏这么深吗？”林清妙觉得谢容时很厉害，好像世界上没有能够困住他的问题。
灵曼见自己小心遮掩的身份就这样被人一语道破，不禁有些悻悻然地摸了摸鼻子。
“你真的是……那什么圣女？”林清妙觉得这个称呼出现在这个世界有那么一点不太唯物主义。
灵曼不再掩饰，干脆摆烂，在林清妙充满好奇的视线下点头：“对，我就是。”
只见林清妙的脸上露出了满满的嫌弃：“你算哪门子圣女，乞丐丐帮圣女吗？你昨天那衣服破成什么样了，你好意思……”
林清妙认知里的圣女应该是美丽高贵沉稳而脱俗的，面前的这家伙除了长得过关，其他方面实在是太难和圣女挂钩了。
灵曼瞪眼：“你看不起谁呢？”
“难道你作为一个圣女不觉得自己混的很惨吗？”
灵曼委屈：“我那还不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呢？”
“还不是因为……”灵曼本想说她看到自己之后的宿命本该如此，但是对上林清妙的视线时，又默默咽回了这句话。
因为她的宿命，又被改变了。
她再次去看自己过后，发现果然如同当年那样，又生长出了一个新的方向。
如果她是因为自己想要极力规避宿命的方向，看到的还是原本的宿命，只不过途中会增加一些波折周转，但是最终还是会走向应该去的方向。
但是现在她看到的完全不同，宿命的朝着另一个方向走，这说明她的宿命是真真切切地改变了，而并不是在原地绕路。
灵曼的声音弱下来，鼻子感觉泛起了酸意，还不等林清妙反应过来，她的眼泪就再次落了下来。
林清妙连忙慌张地找起了什么东西。
灵曼拉住林清妙，以为是她在给自己找帕子。
她抬了抬自己的袖子，示意她可以自己擦眼泪：“妙妙，不用找了，我可以自己擦。”
却没想到林清妙反手拉住她的袖子，制止道：“别擦！”
在灵曼困惑的视线里，林清妙找出了一个小瓶子，她凑上前接灵曼掉落的眼泪。
灵曼：“……？”你干嘛？
林清妙小心翼翼地捧着瓶子：“谢容时不是说你是那什么神谕一族的圣女吗？既然你的眼睛能看到不一样的东西，是不是眼泪也是什么宝藏啊。”
灵曼：“……”
“你想多了，真的。”
“那你好端端地哭什么呢？”林清妙不理解，就算被人窥破了身份也不至于这么伤心吧。
“我只是觉得心情有点复杂。”
“复杂什么？”
“因为遇见你。”
这话说的好暧昧，林清妙摸了摸自己的鸡皮疙瘩。
灵曼见状冷下脸：“我不过是高处不胜寒，终于验证了自己的答案罢了。”
“验证了什么？”
灵曼看了林清妙一眼，闭了闭眼睛轻声道：“验证了这个世界上真的还有无限可能。”
灵曼的声音，轻柔但坚定。
小时候，灵曼也曾因为自己这远超于所有族人的能力感到骄傲和自豪，也十分自信自己的天赋。
直到现在，她也依然用着这份骄傲来麻痹着自己。
但是灵曼心里很清楚，她的内心深处早就一片荒芜。
最初，她还能因为自己看得见不一样的风景而欣喜若狂，但是现在，她却已经体会不到这份心境从何处来。
她能看见的太多了，那一幕幕总是让她身临其境一般。
最开始，她还会好奇地探索着这种外人极其崇拜的能力。
可是现在，她觉得这份能力给自己带来更多的是一种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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