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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枫……你别死……你……”
她回过神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哭喊着转过身跑向雷枫：潜意识里她认为雷枫已经中枪了。
可是……
雷枫微笑着看着她，脸上没有半点痛苦。
“为了所谓的社会稳定，他们隐藏了几千年的真相，可事实上这个社会越来越不稳定了。”
他转身看向那些警察，兀自说着人们听不懂的话：“法律不会让社会变得安定，世上最根本的约束力，是来自人类自身的道德准则——所以，从今天开始我会按照，我所认为的道德准则做事，而且会彻底摒弃法律。”
以前他一直都按照道德准，去做那些他认为对的事，但他却不得不受到法律约束。
比如跟吴天雄、姜家这些恶势力的斗争中，他要找到对方的犯罪证据，才能利用法律钉死对方。
但是，从今天开始他不会这么做。
如果再遇到类似情况，他绝不会浪费时间寻找证据，而是会用最直接最暴力的方式，将那些危害社会的臭虫捏死！
他没被一枪打死？
这不重要！
他说的话大多数人都没听进去，因为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那一个小小的蓝色球体所吸引。
如同一个蓝色的小水球，表面上泛着淡淡涟漪。
它的透明的，因此透过水样涟漪的外壁，可以看清楚里面的情况——那里面，静静躺着黄橙橙的弹头！
叮当……
蓝色水球溃散消失，伴随着清脆地声响，弹头落在水泥路面上。
“你们杀不了我。”
说完这句，雷枫头也不回的朝轿车走去，这次再也没有人开枪，等他快要钻进车厢时脚步停顿了一下，扭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年轻人：“朋友，记得你答应过我的，把视频放到网上去。”
他开车宋媛媛的雪佛兰扬长而去，无论是现场的警察还是围观者，又或者是坐在副驾驶位的宋媛媛，全都一动不动说不出话来。
一颗小石子投入平静地湖面，会让湖面产生大片涟漪。
发生在临江某条马路边上的这件事，只是一颗无足轻重的石子，然而在通讯发达的今天，却足以引起一场大地震。
雷枫那边刚离开不久，那个被吓得腿软，不敢违背对雷枫承诺的年轻人，立马把视频上传到网络上。
然后呢？
如果是不知情人的人看到，定然认为那是个小魔术。
但是现场不止一个人，随着越来越多的人宣扬，随着一个又一个当事人，言之凿凿的现身说法，逐渐有一些人将信将疑了。
事态后续的发展，雷枫目前并不清楚。
“你……是鬼还是神……”车子足足开出十分钟，脸色惨白的宋媛媛，才冒出这么一句话。
“我是人。”
雷枫现在心情很不好，从关机不接电话就能看出，他需要一个清静环境：“你自己回去吧，我先走了。”
车子开出很长一段距离，在马路旁边停下来。
他从驾驶室里下来，看了一眼魂不守舍的宋媛媛，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
大概走了十多米，脚步停了下来，他扭头看向身后，皱眉道：“你该回家了，要不然云阿姨该担心了。”
“我……”
“回去吧。”
“我担心你……”
说了这句话之后，宋媛媛只觉得脸颊滚烫心跳加速，赶紧解释道：“你是不是遇到不开心的事了？我们是朋友啊，就算不能帮你解开心结，至少我能当倾听者，你这样真的很让人担心。”
雷枫确实需要一个倾听者。
他迟疑了片刻，环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无奈发现附近没有餐厅酒吧之类，比较隐私的谈话场所。
“带你去个地方！”宋媛媛突然想到了什么。
“你？”
“跟我走。”
两人再次上车，不同的是这次换成宋媛媛开车，雪佛兰沿着马路飞驰，最终停在二环附近的一条马路旁边。
这是什么地方？
看着招牌上写着‘心情收集站’五个大字，雷枫完全搞不懂这是个什么样的所在，只能跟在宋媛媛身后往里走。
店铺入口不大里面却不小，老板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
当他看到宋媛媛的时候，神情略微凝滞了一下，就好像看到了面熟的人，却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老板，好久不见。”宋媛媛微笑着打招呼。
“你是……”
老板抓了抓头发，呐呐道：“小姐，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我以前经常来你这啊，你忘了？”
“这……不好意思，真的不记得了。”
“没关系。”
宋媛媛也不多做解释，转而说道：“给我们一个房间，我们来砸场子了。”
这句话让雷枫更加莫名其妙，因为从字面上听起来，宋媛媛好像是来闹事的，可是她的态度分明又不像。
老板哈哈大笑起来，说道：“行！既然是老顾客，今天给你打八折——去三号房吧，随便砸！”
根本不需要老板带路，她轻车熟路上到二楼，拿着老板给的钥匙，径直打开一个房间走进去。
房间大概有二十平方左右，三面墙边都摆放着木架。
这里是卖瓷器的？
雷枫更加莫名其妙起来，因为木架上面放着各种各样的瓷器，碗、碟子、茶杯等一应俱全。
正对面的那面墙没有木架，而是一面经过特殊加工，好像大理石打造成的，光滑而又坚固的特制墙壁。
啪！
就在雷枫愣神间，宋媛媛抓起一个碗，狠狠砸向唯一没木架的特制墙壁。
伴随着清脆的炸裂声，瓷碗当场在摔成了粉碎，瓷片四射飞溅，她却很舒畅的哈哈大笑。
“记得我以前是什么样的性格吗？”
她从木架上又拿起一个杯子，递给雷枫：“那时候我总被人欺负，总是受气。我胆小怯懦，我逆来顺受，可我总得有个发泄的地方吧？要不然那么长时间下来，恐怕我早就已经疯掉了。”
雷枫总算明白了，难怪老板认不出她，那是因为她已经破茧化蝶，已经不需要用这种方式发泄。
啪！
从她手里接过陶瓷茶杯，在手里掂量了一下之后，雷枫用力朝墙壁上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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