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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德全兄妹清楚他们两口子为人，所以就不愿意姚保仓给他们去借钱。
自家要是有钱，给拿就给拿了，问题是家里没有钱，回头又搭人情又搭钱的！
说会话姚春妮回去睡觉了，一夜辗转难眠。
次日天气很好，赵长林去医院做检查，好巧不巧在医院遇到了赵永和。
赵长林拄着拐，父子相隔五六米距离对望。
赵永和头发已花白，比住在村里时见老了很多。
穿得溜光水滑，皮鞋擦崭亮，腋下夹着一个公文包，看起来很有派头。
赵长林收回目光拄着拐朝前走，赵永和站着没动。
“你这腿是怎么弄的？”
“压的。”
赵永和瞧了瞧赵长林穿着：“你怎么造成这样？”
赵长林上身穿了一件灰色打底衫，外面一件黑色中山装外衣，由于一条腿不方便，裤子就是一条黑色棉质宽松睡裤。
搭配的有些不伦不类，裤子还皱皱巴巴的，脚下一双千层底布鞋，跟赵永和光鲜亮丽相对比，看上去略显不修边幅。
赵长林懒得解释，拄着拐前行：“家穷没有办法，不像你是有工作的人。”
赵永和蹙眉：“你怎么跟我说话呢？”
赵长林都不搭理他，继续朝前走。
赵永和回过身望着赵长林背影，想想跟了上去。
赵长林去了骨科，医生给做个检查，出来见赵永和在检查室门口站着，他什么都没说。
拿着医生给开的药方去交钱，随后拿了一些药。
赵长林走到医院大门口，被赵永和喊住了。
“长林，我是你爸。”
“我知道你是我爸，然后呢？”
赵永和一直跟着他，是想问问他们兄妹过的如何。
“多谢你的关心，我们兄妹活的很好。”
赵永和僵住了：“你能不能不要这样跟我说话？别看我不回去看你们，但我是惦记你们的。”
惦记？
赵长林觉得很嘲讽，看看自己老子，都无语了。
“我们不需要你惦记，回去你也别说遇到我的事情。”
赵长林扔下这句话就走了，赵永和不是心思杵在原地。
好一会赵永和才离开，去单位打一转，不等下班他就回家了。
到家忙忙活活做饭，崔桂芬坐在轮椅上听着收音机。
没一会赵宝香姐弟三人放学了，赵永和饭也做好了。
“妈，一会给我十块钱。”
“十块钱？你要钱干嘛？”
“交学杂费。”
“上几天不是刚交过吗？”
赵宝香看看崔桂芬：“让你拿钱你就拿钱得了，话真多。”
崔桂芬不说话了，赵永和一言不发。
吃过饭赵宝香就要钱，崔桂芬给她十块钱。
赵宝香换身衣服匆匆忙忙离开了家。
离开家的赵宝香在胡同里拿出随身携带的小镜子眉笔口红涂抹一番，又整理整理头发，背着书包去家附近茅楼换身衣服，随后去了一家饭馆。
巧合的是，赵长林也在这家饭馆吃饭。
赵宝香都没认出来自己同父异母大哥，赵长林认出了她。
“你看什么呢？”
赵长林从医院出来没有回家，而是去了陈彪那里。
说会话他张罗回家，陈彪非要请他吃饭，盛情难却，赵长林就留了下来。
陈彪顺着赵长林目光看去，不由蹙眉。
“没看什么。”
陈彪撇嘴，瞧着赵宝香他们那桌：“一看就知不是啥好东西。”
一桌六个人，三男三女，女的年龄都不大，一个个浓妆艳抹，烈焰红唇，男的流里流气，搭眼一瞧就知他们不是啥好人。
赵长林笑了笑，陈彪提起酒杯：“世风日下，我们喝酒。”
俩人端起杯子把啤酒一饮而尽，赵宝香那桌也在喝酒。
咋咋呼呼一个动静比一个大，生怕别人看不见他们。
六人酒喝的很猛，一个个对瓶吹，赵宝香喝了三瓶啤酒脸就红了，去上厕所走路都摇摇晃晃。
陈彪摇了摇头：“请等吃亏的手。”
赵宝香回来接着跟他们喝，没一会被喝的靠在一旁男人身上。
男人手在桌子底下摸她大腿根，赵宝香不但没有阻拦，反而还往男人身上蹭了蹭……
赵长林淡淡收回目光，很快跟陈彪吃完饭了。
临出门时赵长林又看看赵宝香，拄着拐跟陈彪离开的。
赵长林赶着马车把陈彪送回去，往回走时又遇到了赵宝香一行人。
一个个摇摇晃晃去了旅店，赵长林没有多管闲事，赶着马车回了家。
崔桂芬若是知道自己女儿这样，估计会被气死。
全部心血投入在三个孩子身上，结果赵宝香就是这样回报她的。
赵长林面上都是嘲弄，驾着车朝家而去。
这件事儿他不会跟任何说，准备把事情烂在肚子里。
到家已经三点多钟了，赵长林眯楞一觉，醒来时家里饭都做好了。
晚饭做的韭菜盒子、土豆汤。
吃过饭没一会姚德全来了，赵长林不在家，去了赵永发家。
赵长军再喂牲口，姚春妮跟赵宝丽再给邵海棠补课，赵宝如在老邵家。
赵宝娟也没闲着，在院里洗衣服呢！
姚德全凑了过去，蹲在洗衣盆另一边。
“上次说的事情你还没给我答复呢！”
赵宝娟洗衣服动作停下，抬头看看他没说话，低头接着洗衣服。
把洗好的衣服放在另一个盆子里，姚德全帮着洗第二遍。
衣服一件件搭在晾衣绳上，用洗衣服水冲冲院子地面。
赵宝娟欲要回去，姚德全喊住了她。
“小娟？”
赵宝娟看看他：“干嘛？”
姚德全举得她在明知故问，可又不好说，露出惨兮兮表情。
赵宝娟被逗笑了，姚德全跟着笑了笑。
“小娟，你倒是给我个答复呀？”
赵宝娟回头看看屋里情况，见没人注意到他们，双手捏住衣角拉扯。
“你要什么答复？”
姚德全苦笑：“你明白对不对？求你不要折磨我了。”
那次表白过后，赵宝娟就故意躲着姚德全。
拖拖拉拉小一个月俩人都没说上话，今个姚德全可算逮到机会了。
赵宝娟瞅他一眼：“折磨你？我可没有那么做，你也不要这么说。”
姚德全反应过来了，急忙说：“你没折磨我，是我自己折磨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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