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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生世世小说网 > 和摄政王互换身体之后[重生] > 第34章 平浪·救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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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阆州,阆中郡驿馆。

    一只体型小巧的黑鸟拨云穿雾而来,准确地落在了二楼的一扇未合上的窗棂上。

    那窗后站着一人,素色衣袍,头束高冠,眼角一粒朱砂红痣。

    赫然便是顶着国师身份的顾襄忆。

    他捉过那只黑鸟,熟练地从他脚上取下一支竹筒,从里面拿出纸条,细细阅读。~

    不过刚看两行字,他的眉头便倏尔皱紧,握着纸笺的手也慢慢握成拳,手背上青筋暴起。

    “无因,六哥问你……”顾恂不见外地推门而入,原本神色轻松,只是见着人这副模样,一下子愣住了。因为他看见眼前这人,眉心拧成了疙瘩,眼中也泛起血丝,身周似有浓重的煞气四散开来。

    顾恂咽了口唾沫,“怎么,谁……惹你了?”

    顾襄忆这才闭了闭眼,勉强恢复正常的神色,低声道:“郓王殿下找我吗?正好,山人也有事找他。”

    顾恂哦了一声,仍旧有些放心不下,“你真的没事吧?”

    “我……我无妨。”顾襄忆摇了摇头,率先走出去。

    “无因来了,坐。”推门进了最大的一间厢房,便见里头三名男子坐得齐整。居中一个身着紫袍,头束玉冠,丰神俊秀,气度不凡;左边那个穿一袭竹月色广袖袍,裹着幞头,温文尔雅,玉树临风;右边这个则着杏黄色箭袖袍,戴金冠,足蹬皂靴,显得精神奕奕,卓尔不凡。

    中间那紫衣人缓缓开口,“如今巡河事务都差不多了,也该返回帝都了。无因,你看还有未竟之事否?”

    全然是上位者的态度,显然是郓王顾慷无疑。

    顾襄忆欠了欠身,“的确该回去了。该查的都查了出来,剩下的事,皆要大笔银钱。”

    “不过近年来国库存款并不很多,只怕不能一下子拿出这么多来。”顾慷疲惫地揉了揉额角。

    “山人有一法,不过需要劳动二位秦公子。”顾襄忆神色一闪。

    那竹月色衣袍的男子肃了容色,“国师但讲无妨,若是用得着曜之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m.a

    顾襄忆便向秦曜笑了笑,“世子言重了。不过是需要二位向龙骧侯修书一封,请他进宫一趟。”

    “哦?”坐在右边的秦晔便挑了挑眉。

    “陛下正有意修建新的宫殿与八十一浮屠,平王殿下请旨由国库出资,专购山南道木石砂土,专募山南道匠人,并由乌台督办。不过陛下如今还留中不发。”顾襄忆说起此事,神色便不由自主地严肃起来,“不过郓王殿下也说了,如今国库并不殷实,恐怕支撑不起这样大的开销。”

    秦曜一怔,“此事与父亲何干?”

    “平王虽有此想,却并没把握能说动陛下。想着如今陛下……便请临安侯向玉蘅夫人递话。”顾襄忆面沉如水,只是藏在底下的手又渐渐握紧,“临安侯与玉蘅夫人说过几句,不知怎的便惹怒了夫人,被罚跪雪地半个时辰,如今竟是卧病不起了。”

    饶是顾慷也脸色骤变,“消息可真?”

    “是院中照看临安侯的师兄给山人来信,说是人抬回去的时候,脸色都青紫了。好在是缓了过来,只是如今人总是昏昏沉沉的。”顾襄忆垂了眼,敛去眼底的戾气。

    顾慷顾恂还有秦曜都面有忧色,秦晔却睇了顾襄忆一眼,“临安侯铩羽而归,国师便想让我父亲去劝姑母?若是一言不合,国师是打量着我父亲一身旧伤却比临安侯还耐得罚?”

    “煜然!”秦曜连忙呵斥了一声,又向顾襄忆赔了个笑,“国师勿怪,煜然从小就心直口快的,冒犯之处还请海涵。阿忆他自幼就在云间院养病,于朝中之事几乎可谓一窍不通,他哪里知道该怎么劝?不过恕某愚钝,此事与姑母无涉,也与秦家毫无干系,便是父亲去了,也不知该从何说起啊。”

    顾襄忆淡淡一笑,“不妨,山人有一法,请诸位斟酌。”

    “讲。”顾慷神色一肃,倾身催促着。

    白,银白,及目之处都是灼痛人眼的白雪。这是无因失去意识前和渐渐有了知觉后的唯一印象。

    除此之外,便是侵入骨髓的寒冷。即便已经裹在暖和的被子里,房间里也升起数个暖炉,也仍旧缓解不了那种从心底慢慢升起的冰凉。

    “临安侯?殿下醒了吗?”耳边模模糊糊地飘来一声呼唤,无因很想回应,奈何喉间又是一团火热灼痛,实在张不开口。

    “都已经生了这么多火盆了,为何殿下还是瑟瑟发抖?”另一人也开了口。

    而后还有人说了什么,只是他都已经听不清了。

    “哎牛哥,你觉不觉得这人看着……好眼熟啊。”于一片黑暗之中,无因又好像看到了面前出现了两个面目狰狞的怪物,并没有搭理无因的意思,只是自顾自地聊着天。

    另一人打量了几眼,肯定道:“是很眼熟。这个不是上次被阎罗尊判还阳的那个吗?”

    “还真是,怎么又是他啊?”

    “殿下快醒醒啊……”另一团声音又断断续续地飘了过来。

    “都是小王的错,若是早知如此,小王就不该……能让殿下醒过来,小王做什么都好,不管是在天尊像前跪上三天三夜还是抄写经书百遍,只要能恕罪,怎样都好!”

    “不是说这人阳寿未尽吗?这才几天,怎么又给弄回来了?不可能,如果没剩多久,阎罗尊才不会兴师动众把他给弄回去呢。”头生双角的那个摸着下巴道。

    瘦脸奇长无比的那个则道:“那怎么办?是带回去让阎罗尊发落吗?”

    “你是不是傻?如果阎罗尊发现他还没活够又准备丢回来,累的不是咱俩?”

    “那牛哥的意思是……”

    “不管了,给他弄回去,就当没见过他!”

    四散的意识忽而聚拢,无因蓦然睁眼,缓了好一阵才慢慢找回焦距,一下子就对上了三张写满关切的脸——江浣晴、灵鹊还有顾怀。

    “殿下终于醒了,可真是吓死婢子了!”灵鹊喜极而泣,“殿下感觉怎么样?婢子这就去叫御医!”

    无因来不及理会她,只定定地看着顾怀,沙哑地道:“平王……”

    顾怀神色有些复杂:“都是小王的错,殿下醒过来就好。不过到底是亲母子,夫人何必发这么大的火?”

    无因如今是说不出话来,江浣晴当时正站在外间,多少也听见了一些,便捡着紧要的说了几句。

    顾怀越听脸色越古怪,最后定定地瞧着无因,也不知是在作何想。

    无因心下一慌便道:“是……是孤说错话了么?”

    “不是殿下的错。”顾怀摇了摇头,神色颇有些无奈,“是小王欠考虑了,连累殿下受了这么大委屈。”

    “有负殿下所托,忆惭愧。”无因干巴巴地说着。

    顾怀便摆手道:“殿下莫要自责。事已至此,还是好生休养吧。御医说此次境况十分凶险,若不悉心调治,恐怕会埋下病根。若有什么需要,殿下便遣身边的娘子到小王府上说一声。”

    无因也不知顾怀这愧疚从何而来,一头雾水,却也只能点头道:“多谢平王。”

    “听说你昨天罚阿忆在廊下跪了半个时辰?他什么身子你不知道?多大的事值得这么生气?”甘露殿内,龙骧侯与玉蘅夫人兄妹对向而坐,一人痛心疾首,一人却漫不经心。

    玉蘅夫人紧了紧鬓间的金簪,轻笑一声,“哥哥这么着急进宫,便是为了给他鸣不平来的?我可记得你从不在乎这个大侄子呢。”

    “那也不至如你一般,连命都要没了!”龙骧侯急道,“到底是你的亲儿子,说出去像什么样子?”

    “我没这样胳膊肘向外拐的亲儿子!”玉蘅夫人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去。

    龙骧侯哼了一声,“那还不是因为他有个胳膊肘向外拐的母亲!阿忆哪句话说错了?襄城亦在山南道内,采纳平王的建议,秦家便可乘势而起,介时朝中谁还敢说你出身不如飞鸾殿?”

    “阿忆连他外祖都不曾见过,何谈为秦家着想?”玉蘅夫人怒目而视,“这是顾怀给他提的意,又用襄城说事,哥哥,你能想到什么?顾怀在朝中人脉甚广,需要阿忆来帮他说项?”

    龙骧侯被她说得一噎,良久,才叹气道:“顾怀才多大,能知道什么?他与阿忆说这事又是为什么?你未免想的有些太多了。”

    玉蘅夫人平静了一阵,神色稍霁,语气却仍旧是硬邦邦的,“哥哥就专程为此事而来吗?”

    “自然不是,还有别的。”龙骧侯摇头,“阿忆从来也不求你什么的,好容易开口一回,怎的不应了?”

    春山皱损,眼角含嗔,玉蘅夫人奇道:“哥哥这是帮顾怀说项来了?”

    “为他作甚?阿芜,你为何不点头?”

    玉蘅夫人便笑了,“柳家因那老虔婆之故,一向看不上我们秦家,私库得了再多好处,也不会送到我手上。这次顾怀又把话都放下了,工部是一个字儿都捞不着,于我也没好处。既然如此,我何必费心去掺和。”

    龙骧侯便嗤笑一声,“我的妹妹啊,你堂堂玉蘅夫人,既然找你来说话,怎么可能一点好处都没有?让你向陛下进言,名声却都是他平王的,哪有这么好的事!”

    玉蘅夫人眼神一亮,“哦?莫不是顾怀又有了新的说法?”

    “妹妹,难道你还要被他牵着鼻子走?”龙骧侯摇了摇头,“附耳过来,你且按照我说的话去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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