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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什么事了？”
清亮的女音夹着焦急，隔着电话传来显得有些失真。
秦斛现在觉得自己嗓子干涩的不得了。
他试图用纸去包住火，却发现自己想要包住的是太阳。
比火焰炽热上无数倍，耀眼璀璨的太阳。
带着融和暖意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打照在他眉目英挺的面容，宛如染着霜雪的长睫轻微颤了几下。
他挫败的前倾身子，额头抵着玻璃，停了有几秒才报出了自己的地址。
一旁的秘书看着他的样子，释然道：“秦总，您别再苦着自己了。”
别再每天遍遍练习看得见的模样，给小姐发视频了。
一切说开不就好了吗。
沈枝一路上赶的急，听着门铃按响，秦斛也生出了几分错愕。
怎么会来的这么快。
从机场到这里，就算打车至少也得一小时。
这从电话挂断到现在，前后有没有十分钟。
秦斛内心慌乱，有些焦躁的开始理着自己手套的边沿，秘书前去开门，沈枝朝他点头示意，然后连忙抬步走了进来。
她在落地窗前，看见了背对着她的秦斛。
听到脚步声，秦斛转身，他没有拿着手杖，似乎是抱着侥幸心理，试图再瞒的久些。
沈枝快步走过去握着他的手，这才松口气：“吓死我了，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怎么，见我还戴墨镜啊？快摘了，让我瞧瞧你最近气色怎么样，有没有加班熬夜长了黑眼圈。”
秘书不忍心的别过头。
秦斛抿着唇挣扎几秒，还是选择顺从的摘下墨镜。
如同蝉翼般的长睫阖上不曾睁开。
沈枝双手抚上他的眼角，语气里的欣喜变淡，她轻声诱哄：“睁开眼睛。”
秦斛像是被人戳中了痛处，声线沙哑的不成样子：“吓人，不想睁。”
当人捂着伤口不想给别人看时，不看才是对对方最好的尊重。
沈枝也明白这个理，她一向尊重他们的意愿。
“好，那就不睁，你跟我说，眼睛怎么了？”
秦斛解释：“来这边出差时，被对家的人埋伏伤了眼睛。”
沈枝意味不明的低笑一声：“你说谎。”
“你那么爱护你的眼睛，普通人还没能力伤了它，小狐，别骗我，到底怎么了？”
她的语气里带上了不容置疑的霸道，压的秦斛再也无法狡辩。
见两人僵持不下，秘书咬牙站了出来，他不能再看秦总受苦了。
“小姐，秦总的眼睛被人挖去了。”
就像一颗惊雷在沈枝耳边炸开，她神色迷茫，像有了暂时性的失聪。
秦斛低喝：“闭嘴。”
秘书全身都在发抖，像是悲愤，又像是恐惧：“秦总的眼睛早没了，出差都是假的，一切都是为了瞒住你让你不要担心，眼睛拿去和人做交易了，小姐，秦总的眼睛没了啊，他那么喜爱的眼睛没了啊……”
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乞求着沈枝：“小姐，我跟在秦总身边这么多年，知道你们不是普通人，我一生受尽秦总的照拂，没有能力报答他，所以只能求你，求求你帮帮他，再赐他一双眼睛……”
空旷的大厅响起了秘书的低声呜咽，沈枝被震到发麻的脑袋开始缓慢转动。
“交易？你和?做了交易？”
她的心像被千万只蚂蚁啃食，密密麻麻的痛意逼的她眼眶酸涩，眼尾发红。
秦斛摸索着捧起她的脸，被她情绪感染，也跟着难过起来：“你别生气。”
沈枝红着眼眶骂着他：“我能生什么气，只是替你感到难过和不值。”
他这才露出些清浅的笑意，抵着她的额头喃喃自语：“这世上哪有什么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我愿意那就是值得的。”
沈枝想说他傻，可是失声半天最终只是长叹一声。
她做了他的眼，扶着他到沙发上坐下。
“明天是你的生日，今晚零点的时候，你来埃菲尔铁塔下，我有礼物要送你。”
秦斛紧挨着握住她的手，失策的笑道：“没想到你是为这事来的，好，凌晨我一定准时到。”
沈枝嘟囔着：“来法国一趟总得去铁塔看看吧，哦对，我当时赶来的急，行李箱还丢在了机场，我现在要去工作人员那去取。”
她顿了顿继续说：“我还要准备一个大礼物，所以零点我们再见。”
秦斛听着她的声音，心里软的不得了，他一一应下。
沈枝亲吻他的眉心，柔软的唇瓣落在皮肤，秦斛半天没回过神。
“那就凌晨见啦！”
她笑着同他告别。
出了门一切温情散去，她的脸阴沉到可怕。
她走到无人的荒野，拿出手机拨通电话。
“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嗓音愉悦。
沈枝抬头望了眼高高悬挂的太阳，不可避免的想到了秦斛的眼睛，声音冷的发寒：“我要见你。”
天道抚摸着开的鲜艳的曼珠沙华，宛如黑曜石般深邃的双眸广袤诡谲。
“好啊，只要你呼唤我的名，我现在就可以出现在你的面前。”
沈枝冷呵一声：“坏东西。”
同血液般鲜红的曼珠沙华被?猛的捏压，残破的瓣叶衬得莹白的指尖更加糜艳。
“沈枝，我果然最讨厌你了。”
下一秒?的身影从屋内消失，出现在了荒野，沈枝的面前。
沈枝见?来了也不废话，直奔主题：“把秦斛的眼睛还回来。”
天道负手而立，侃侃而谈：“这是交易，按理说不应该终止，可是最近过的太无趣，我也不想继续了。”
?表现出一副好商量的样子，似乎也很赞同交易停止：“不过我认为你不该终止，只是一双眼睛而已，他所为你换取的一切都很值。”
沈枝不为所动，漂亮的双眼流转着金光，她再次坚定无畏的开口：“把秦斛的眼睛还回来。”
天道凑近她，俯身笑意温润：“你先听听我们交易的内容再做决定吧，划算的买卖我也不希望你会错过。”
……
小剧场
天道：你主动找我居然还是为了别的男人
沈枝：别说废话，眼睛还我
天道：你出十亿，我还你一只
沈枝：？
天道：沈枝，掏钱
沈枝：你到底对想让我掏钱这件事执念有多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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