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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郎回来后的表情也一直很缥缈，这对父子不是去了夫子家吗？这么不对劲。
稍微冷静了一点的张清海解释道：“娘，大郎的夫子说他进步很多。考进青山书院完全没问题。尽量争取前面几名，进去书院有很多隐性好处的。”
那砚台送得不亏。夫子知道的经验都分享给了大郎。
还可惜今年大郎没有考中秀才。
为了张清海不愧疚，大郎主动安慰夫子，明年还有机会，他还年轻，以后会走得更远的。
见大郎如此有信心，夫子很欣慰。
张婆子欣慰道：“大郎越是在关键时刻，越要沉住气。不要因为外界的话语就一时志得意满。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奶奶你说得对。我差点昏头了。只是夸奖就飘飘然了。”
见大郎要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张婆子没有多说。
吃完饭，聊了聊闲话，张婆子顶不住困意，回去旅店了。
躺在宽敞的床上，她舒服的喟叹，有钱就是好。不用委屈自己，想住哪里都没人敢有意见。
害怕张三爷等得及，张婆子打算今天就去白糖厂。
她当然不会像老大他们进货一样，起得那么早。睡到自然醒，才租了马车去了白糖厂。
刚才她很想去一趟百花阁，想问问他们的花露水有没有研发新的原材料。
回头想了想，已经送出去了，就不要再关心了。反正是别人的产业了。
张三爷再消息灵通，也想不到张婆子不搞花露水事业了。居然有时间写话本。
他们在白糖厂闲聊时，张三爷当做新鲜事说给张婆子听。认为她肯定对府城风靡的东西，会很感兴趣。
张婆子住在乡下，时时刻刻在关注着府城的动向。
纠结的张婆子鼓起勇气，对张三爷说那本《西行记》是她写的，他瞪大了眼睛。
满脸不可思议。
张三爷深吸了一口气，定了心神之后才问道：“你的笔名叫天山童姥？”
“对啊。”
他仔细想想，对啊，笔名就有女性特征，果然符合张婆子的个性。
“你哪里有时间写话本？不对，你什么时候喜欢看话本的？从来没听你说过。”
“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我洗耳恭听。”张三爷实在不能理解张婆子，为什么会有有这么多奇思妙想？
张大娘明明生活在乡下这么多年。是不是以前就是满腹的才华，没有办法展露。现在机会来了。
“上次去给孙子们买书，无聊翻了一下书铺的话本。全是书生与小姐的爱情故事，腻歪得很。看不下去。当初头脑一热，就打算写一些稀奇古怪的故事，想看有没有人喜欢。”
“当初我家老大拿给书铺老板。他一眼就看上了，就合作了。”
“你有这么好的话本为什么不找我？我家也有书铺的。”
张三爷有点惋惜，不完全是为了赚钱。自家的书铺出版这么爆火的书，书铺将来前途无量，名声都上升一层。
“呃，当时没想这么多。书铺老板还特地跑去杏花村找我签合约了。”
“果然是有心人。看来他也是有几分眼光。”
张三爷真心赞赏书铺的老板。
“三爷，为什么这么好奇？”
“我觉得谁会想到这本话本是个年过半百的人写的。神仙鬼怪写得活灵活现。看过书的人纷纷议论，世上是不是真的有神仙？”
“那就是想像出来的。大家都魔怔了，这也能相信吗？”
“你写得太逼真了。”
“大娘，咱们的关系是不是不错？”
“当然了。我家有今天都是靠张三爷的看顾。”
“下次有啥新鲜的事，可以来找我。人多好办事，可以帮你参考一下。”
谁知道张大娘以后会不会受到启发，又有了好的主意。作为头位合作者，怎么能少了张家呢？
张婆子嘴角抽了抽。无力反驳。
感情抓住一只羊薅羊毛。
想把我的精力榨干净！
回归正题，张家的商队回来了，这次去了最北边的漠北。商队在漠北的时候，天气已经凉快了，但是还没有下雪。趁着道路畅通，日夜兼程赶回了盛祁。
白糖在漠北一出现就被蒙古的贵族一抢而空。价格都炒上天了。
商队为了最大利益化，趁着没有下雪，想再跑一趟漠北。能赚一笔是一笔。
张三爷完全同意。商队都没有休息，又全部装完货出发了。
比上次拉的白糖还多几倍。专门找了镖局随行押送。
张队回来收获很丰厚。蒙古交易的大都是宝石，毛皮，在南方就是抢手货。
南北易货都是如此。
赶紧带口信给张婆子，分红可以用宝石、毛皮来抵。
张婆子感动的无以复加。真心拿她当自己人。
她想了想后，问道：“你这是算白糖厂所有人的分红，还是单独只是算我家的那份？”
“当然是所有人的。大娘，白糖厂已经走上正轨了。特别是这几个月临近府城的商户知道的越来越多。一直在盈利，不分红说不过去。”
张婆子秒懂肯定是有人迫不及待地等钱用。
越接近年尾，官员花费打点的就多。张家完全理解。
这才大张旗鼓地喊张婆子来拿分红。
张三爷不避讳地拿出所有账本给张婆子看。
她好奇地翻了一页，完全看不懂。
怎么回事？好歹也认字，拼在一起就不认识了。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有不懂古代东西的一天。
看了头晕眼花，无奈放下，对张三爷道：“三爷，我看不懂你们的账本。”
“啊？不会啊。这可是我家管家亲自培养出来的账房。账本做得清晰明了，他若是作假，很多人根本察觉不出来。”
“三爷能看出来吗？”
“我好歹也是给张家管事这么多年了。这点还是难不到我。”
“教教我，怎么看？”
“行，我相信张大娘很快就会明白的。”
半个小时后，接待室的张三爷开始有点暴躁。他不停地喝茶水来缓解自己的怒气。
张大娘到底是缺了一根筋。总算没有这么完美的人，事事都知道。
可苦了教授的张三爷，他都要维持不住温和的人设了。
很想怒吼一声，第一次见这么笨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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