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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人看着他，怎么都不可能在人前失态。
“还真是倔强。”
张九尘说了一句，站了起来，“走吧，没什么好待的了。”
“你这是要走了，我这才来呢。”赵眠盯着张九尘，似乎对方只要说一个是字，下一秒就要把人拦下来。
张九尘眨了眨眼，不懂这人为什么突然对他这么关注起来，“你可能不知道，我要回家喂孩子了，他一会儿看不到我们，指不定哭成什么样子。”
他扶着伊维特的肩膀，说话时语气格外认真。
伊维特知道他在撒谎，但是格外配合。
苏雨薇也在，此时有给他们帮腔，“对啊，小宝宝离开爸爸妈妈太久了就喜欢哭，班长你还没有结婚，一定不懂。”
赵眠看了一眼这个发言的女生，半晌没有想起对方叫什么名字，又不能直接说不认识，只好不甘心地闭上了嘴。
张九尘点了点头，算是谢谢对方的仗义执言，最后看到都没有看赵眠一眼，提步离开了包间。
临出门的时候，他还是回头看了一眼角落的苏玉若，对方被几个女同学围在中间，正一脸笑意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张九尘没有再看，和伊维特一起出了门，后面追来一个女人。
“你们走的挺快啊，”苏雨薇个子不高，腿也有些短，追上他们还真的不容易。
“班长今天好像不高兴哈，本来我还想说介绍一下你和你老婆的，但大家好像兴致都不高……”
张九尘颔首，被吸走了为数不多的好运气，能有兴致才怪，不过打量了一下这位同学，看着对方脖子上面的玉佛，张九尘眼底露出了然。
“嗯，我看出来了，不过待着也没有意思，不如先走了，”张九尘说着，看着对方有些歉意的脸，提醒了一句，“你要是没有什么朋友在这里，也可以早点回去。”
苏雨薇点头，她确实有这样的想法，在这里呆着怪没有意思的，还有一个苏玉若，说两句话就要摸一下自己的肚子，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怀孕了似的。
出了那个地方，感觉周围的空气都清新了许多。
“他们就是你以前的同学啊？”伊维特问道。
那些人对张九尘的态度很冷淡，伊维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好几个人都对张九尘嗤之以鼻，明明张九尘只是坐在那里什么都没有做，他们就好像被冒犯了一样。
张九尘自然知道是为什么，之前的事情，那些人还不是照样拿着当谈资来说，只是不在他面前表现出来罢了。
“不管他们，都这个样子。”
张九尘只说了一句，把伊维特送到了事务所。
回去喂奶当然只是借口，有张母在，鲜少有用到他们的时候，除非很的是忙不过来了。
沿着墙体稍微有些外倾的小巷，张九尘一直往前。
静海处在文明城市的划分范围，一般这种违章建筑早就该拆除了，如今能看到，已经算是另类的珍惜了。
张九尘打开蓝牙，又问了张定一次，“你确定对方住在这个鬼地方？”
就算是再清廉的人民教师，混了这么多年，也不应该只是住在这样的地方吧。
张九尘自言自语，“我觉得张定这个家伙还是靠不住，这个地方，估计就是传说中的贫民窟了。”
而事实上，出乎张九尘预料的，这里还真的有人居住。
前面一个穿着破夹袄的小家伙拖着一个比他人还要打的蛇皮袋，里面鼓鼓囊囊的不知道装的什么垃圾。
“这么冷的天，不回家里带着吗？”
小孩脸上脏兮兮的，回头淡淡地看了张九尘一眼，一句话都没有说，继续拖着蛇皮袋往前走。
这里的环境其实并不差，但是建筑就有些难以形容，反正就是应该被拆除的建筑，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些人有占领了。
一路走来，不知道多少个拆字，张九尘已经看腻了。
小孩就算被人跟了一路，也没有一点紧张，反而很明确地朝家的方向走去。
“你故意带着我往你们家走？”张九尘突然停下脚步。
那个孩子回头看他，“哥哥，我饿。”
张九尘挑眉，这还是个女孩。
对方只及耳的头发，张九尘刚开始还真的没有注意到。
“你们家没有吃的，你回去也还是饿。”
张九尘从口袋里面摸出一颗糖来，是早上没收张青的。
巧克力奶糖转手到了小女孩的手上，对方一点都不害怕，直接上手把糖纸剥开。
她继续往回家的路上走，张九尘跟在后面，就像是在逛后花园一样自在，不一会儿，终于到了目的地。
前面声音阵阵，还都是孩子的声音。
女孩像是很习惯地推开了那扇没什么作用的木门，她朝张九尘眨眼，示意对方跟上来。
张九尘一笑，这还是个有良心的小家伙。
随即，他也不犹豫，轻手轻脚地跟在后面。
把蛇皮袋子放在旁边的小屋里面，女孩搓了搓自己冻得发红的手指，推开了进主屋的门。
里面有很多年纪差不多的孩子，他们的穿着也都差不多，有些孩子衣服都打着各色的补丁，看着就很有年代感。
张九尘跟着女孩进去，没有一个人去关注推门进来的人。
好几个孩子抱着同一本书，如饥似渴地读着，坐在最上面的老师手边是一杯热腾腾的茶，次数正闭目养神着。
看到对方那张脸，张九尘是说不出的惊讶。
张定的消息是对的，只是对方这个样子，还是让张九尘意外。
他明明说好的，直接将班主任控制住，但是在这里看到对方，就很不对劲。
“小因回来了？”班主任睁开眼睛，目光直直地放在正前方，明明刚刚带着张九尘回来的女孩坐在他旁边。
他就好像是一个木偶，不能活动自己的四肢，但是能说话，能看人，但是动作很僵硬。
之前对张九尘跟了一路都没有表露出任何害怕的女生，此时看着对方，就忍不住露出了惊恐的神色。
“你回来了，我们就可以开饭了。”
他的话音一落，之前沉迷于书本学习的孩子们都纷纷高兴起来，书直接被甩到一边去了。
班主任慢吞吞地站起来，和之前在包间里灵活的模样截然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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