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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清清甜甜的嗓音很悦耳，柳光景早就在未凛冬和江自月身上来回流连，听闻她的名字后，习惯性嘴欠：“柳光景、江自月，我们的名字很配啊。”
刚说完便未凛冬不知道什么时候松开的推车险些压到脚趾。
“啊，老未，你干嘛！”
未凛冬毫无歉意的挑挑眉，模样极为嚣张：“啊，手滑，抱歉。”
柳光景气鼓鼓的推着小车走进去，眼眸流连在前面一高一矮的背影上，小心思不断地琢磨。
那个小姑娘看着年纪好小啊，唇红齿白的模样，稚嫩又青涩。
只是邻居，老未还把人带到我这来吃饭？
但如果老未真的有想法的话，咦，好禽兽哦。
未凛冬没有点菜，他每次的菜品几乎都是固定的，这次是刚刚跟服务员小哥说了一下，除了太辣的，每一样都上了些。
这里的菜品不少，但是分量不多，每一碟都用精致的餐具装盘，摆放有序，在月牙般精致的桌子上一点也不杂乱。
柳光景将菜摆放好，便一屁股坐到了江自月一旁的小沙发上。
未凛冬瞪了他一眼以示警告，但还是不咸不淡的给他做介绍：“你不是说这家餐馆的装潢很好吗，就是他设计的。”
“如你所见，他就是那个很有个性的设计师。”
江自月眼睛睁的老大，模样颇有几分讨喜，柳光景很久没有收到这么直白的夸赞了，他乐呵呵的笑出声来，将散落的头发直接往后一捋梳到脑后，垂落下低马尾。
“哈哈，谢谢。我也觉得我是很有个性的设计师。”
“毕竟这种能将矛盾融合的如此微妙的设计师，这么年轻的也就属我了。”
很狂傲的话，但从一位看上去温润的公子口中说出来，你竟也不想打他。
比起这个，江自月更好奇一件事。
“您的头发是真的吗？”
说完她有点害羞的缩缩脖子，她不知道怎么称呼他，叫名字吧，他是大叔的朋友，跟大叔同辈，可是叫叔叔呢……
就光他那张温润如玉的脸，丝毫没有说服力啊。
“是啊，我留了好多年呢。”
柳光景对自己的长发极为宝贝，一头长发养的又顺又直，许多女生的头发都比不上的。
“从高中开始他就没剪过头发了，”未凛冬舍不得菜就这么凉了，瞅着自己最喜欢的一块肉放进江自月的盘子里，“赶紧吃，待会凉了不好吃了。”
“他那时候为了这个头发一个学期叫了十几次家长，最后学校没辙，特批他准许他能留长发上学，但是必须束起来。”
江自月一边吃眼睛不住的看向未凛冬，明显是对这个事情很有兴趣。
未凛冬也慢慢的开动着，嘴里也不停：“他成了我们学校的标志。”
“第二年出现了很多以他为首留长发的男生，嚣张没一个礼拜，都被他们的老师和家长压着去把头发给剃了。”
未凛冬清冷的声音在房间里扩散，江自月不仅的脑补了一场画面，一个个处于青春期的男生，为了个性努力保持着自己非主流的发型，结果还是被老师跟家长带到理发店一顿修理，出来之后全成了光头，一有光就发亮的那种！
江自月干净利落的吐出一根排骨的骨头，汤汁沾染在嘴角也不在意，颇有兴趣的问：“那您呢，您没有留长发吗？”
其实未凛冬的气质跟长相都是绝顶的优质，精致的五官每一处都是画笔描绘的一样，淡漠的眉眼更是勾人心魄。
他如果留长发，穿汉服，那气质一定无人能比。
“他家教严，父母不同意的。”
柳光景在一旁端着个碗，丝毫没有了刚刚温润的气质，果然，沾染上凡尘世俗都是如此的接地气啊。
见未凛冬并没有阻止的意思，柳光景眉飞色舞的开始说起未凛冬叛逆时期的精彩事例。
“你以为他不想留啊，他现在是导演嘛，可想而知他上学的时候也是心怀艺术梦想的，艺术家嘛，都有一种潇洒和飘逸的感觉才有灵感嘛。”
“他初三那年趁着父母没时间管他，悄不做声的将头发留到了肩膀处，刚开学那天我和我的小伙伴都惊呆了好吗。”
“老师找了他好多次，碍于他成绩是年级第一，特别嚣张！他不愿意剪短了，也没人敢真的逼她，主要是马上就中考了，他是活招牌，准保第一的那种，没人敢得罪。”
“就他这种嚣张的性子，一路留到了高一，某天上课，他被他公事办完终于有时间能好好照顾他的父母拎着后领子带回家，我跟你说，他爸那胳膊上的肌肉，比我的大腿都粗。”
“老未反抗不得，一推刀给剃了，成了光头。”
“你知道吗，之后他一个礼拜没去上学，最后还是被他妈拎着去的学校。”
“那场面，一米八大个的男的，被一米六的女人单手拎到学校……哈哈哈。”
柳光景光是说着就想笑，未凛冬倒也不在意这些，但还是有点脸红，莫名感觉有点羞耻啊。
江自月的小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半晌才说：“那说明大叔很孝顺啊，都不反抗父母的。”
青春期的孩子，想要反抗父母的话，怎么可能被一米六的母亲拎到动都不能动呢？
柳光景狠心的戳破她的辩解，“不是他孝顺，是他真的打不过。”
未凛冬抿抿唇，虽然有点羞耻，但这是事实。
“嗯，我父母是军人，当兵几十年了，那时我打不过。”
半晌，还是补充了一句：“现在可以了。”
“因为之前觉得太屈辱了，所以后来去当了几年兵。”
江自月觉得自己今天的嘴巴超级辛苦了，不光要吃东西说话，还要时不时的张着嘴表示自己的惊讶。
未凛冬好笑的用食指将江自月细嫩的下巴往上抬，“吃惊什么？”
江自月摇摇头，眼眸中浮现淡淡的羡慕，“只是觉得你的生活好精彩。”
“现在是著名大学导演系的教授、之前当过导演、年轻的时候当过几年兵……”
“你的人生真的很精彩了。”
江自月突然燃烧了全部的斗志，心中的激昂跟当年决定要学考古、要考研时一样，那股子热血冲到脑袋顶上的激情让她整个人都焕发光彩。
说实话，这点经历，在未凛冬看来虽然不至于每日都是闲在和空旷，但是跟真正的精彩相比完全比不上。
在他看来，一个人的日子不管怎么过都是空的，唯有相互陪伴和依靠着，身体相互触碰的温暖才是真的，也是他渴望的充实。
小姑娘还在青春期，时不时来的斗志昂扬他不想打击她，反正左右她还小，慢慢的也就懂了。
“那你也要加油啊。”
未凛冬笑意盈盈的眸子里闪着细碎的光，头顶的微光打落在他笔挺的鼻子，柔化了他原本略显锋锐的五官。
江自月心中微动，眼眸弯弯明亮闪烁，胸腔中顿时有了鼓足的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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