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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走进大门，就有人过来告诉韩栖文，“三少爷，国公爷找您。”
韩栖文愣了下，然后赶紧跟着下人进去。
韩国公爷今年已经６０多了，前年就瘫痪在床，动都动不了。
也正因为他瘫痪，一时风光无限的韩国公府，竟因此慢慢地衰落。
以至于小小一个清阳县主都敢欺负到他们头上了。
走到韩国公的门前，韩栖文内心复杂，然后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
“祖父。”韩栖文恭敬地喊了一声，问道，“您现在如何？”
韩老国公虚弱地笑笑，“祖父很好。”
韩栖文在床前坐下，轻声问道，“祖父，要不要扶您起来坐下？”
韩国公摆摆手，“不用。刚刚我已经坐了一会儿，现在躺着正好。”
祖孙两人聊了一会儿，韩国公聊起了韩栖元的事情。
“小五的事情怎么样了？”
韩栖文沉默了一会儿，才将今天去宋家的事情说了一遍。
韩国公听完之后，沉默不语。
韩栖文却是有些激动，“祖父，这清阳县主欺人太甚！她小小一个县主，竟然不把我们堂堂韩国公府放在眼里！太过份了！我一定……”
韩国公摆摆手，“栖文，金吾卫那边说了什么？”
韩栖文一愣，然后说道，“我去找过沈大人了。他说，当时没有人证也没有物证，这件事情需要继续调查。”
“也就是说，没法证明栖元是宋承祖杀的？”
“没有。”
“那栖元跟宋承祖之间有过什么矛盾？”
“这……他们之间的矛盾不算大。就是栖元他……嘴巴有些贱，曾经奚落过宋承祖。宋承祖是靠着八皇子进的金吾卫，但是进去之后颇得沈大人的看重。”
韩栖文想了想，决定还是将事情如实告之。
“栖元的小妾的大哥也在金吾卫，而且已经进去三年多了。那小妾的大哥想争一个队长的位子，恰好宋承祖也在争，最后是宋承祖当上了队长。”
“因为这件事情，栖元对宋承祖很看不惯，冷嘲热讽了好几次。有一次甚至纠集了一伙人给宋承祖套麻袋，不过最后其他的金吾卫过来了，救了宋承祖。”
“这样的争执有过好几次，不过宋承祖这人也比较能忍，都没有做什么反击。”
“所以我觉得，宋承祖肯定在心里憋着大招。他这种不叫的狗才可怕，平时看着老实好欺负，然后伺机找机会，一刀就把敌人给结果了。”
韩国公沉默着听着韩栖文说完，半晌，才开口，“那个宋承祖，你去了解过？”
“我去了解过。宋承祖在金吾卫的评价挺高的，沈大人说，宋承祖为人胆大心细，有勇有谋，为人热情，好结识朋友，热心肠的。”
“金吾里他同行的评价？”
“也差不多是这样的评价，大多数人都说他人不错。”
韩国公笑了，“所以这么一个有勇有谋，又有前途的人，会傻到把栖元推下河？”
韩栖文呆住，没想到韩国公竟然会这么说。
“祖父，这宋承祖……”
韩国公打断了他的话，“栖文，如果你是宋承祖。你妹妹即将嫁给八皇子，当上皇子妃；你自己的前途也一片光明，在金吾卫里混得如鱼得水，还得上司的看重，升职是迟早的事；”
“自己又有能耐，家里不缺钱，整个家族的前途都很光明。在这种时候，你会为了一个总是纠缠自己的纨绔了弟，众目睽睽之下杀人？”
韩栖文征住，“这……”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你会吗？”
韩栖文几乎没有想地回答，“我不会。”
“是啊，正常人都不会干这种蠢事。”
“祖父，您是觉得宋承祖不是杀人凶手？可是当时船上就只有他们两个，不是他还是谁……”
韩栖文内心也觉得宋承祖杀人的动机不强，但不是他，还能有谁？
韩国公看了孙子一眼，叹息一声。
“栖文，有些事情不能只看表面。真相没有查出来之前，不能就那么断定是宋承祖干的。”
“可是一切的证据都表明……”
“是呀，证据都表明是宋承祖干的。但就因为这样，疑点才越多。”
韩国公叹了一口气，他瘫痪了，家里也没个顶事的。
不知道他死之后，韩家会怎么样？
“沈彦明这人虽然油嘴油舌，但是他公正无私，办的案子基本上没有冤假错案。与其在这里猜测，还不如等沈彦明把案子查明。”
韩栖文觉得这样很窝火，“那这样的话，岂不是便宜宋承祖了？”
“便宜？他现在被关在牢里，出都出不来，这样还不够吗？还是说，你觉得不管事情有没有调查清楚，一定要先把宋承祖给杀了？”
韩栖文赶紧摇头，“祖父，孙儿不是这个意思，孙儿就觉得，应该给宋家人一个教训，让他们……”
“糊涂！”
韩国公重重一捶床板，脸色拉了下来。
“事情都还没有调查清楚，你就贸然对宋家人下手，你这不是结仇是什么？”
“祖父，是他们宋家人先对我们不仁的，我们不义也……”
“你想要跟宋家结仇吗？”
“结仇就结仇！宋家不过就一个女人有点身份，不过只是小小的县主而已……”
韩国公差点没被自己的孙子给气死，呼吸都急促起来，声音都跟着拔高。
“小小的县主？人家可是未来的八皇子妃！八皇子胸怀大气，睿智聪明，深谋远虑，谁知道未来会有什么造化！得罪宋家地我们有什么好处？”
“那难道我们就得低三下四？任由宋家人欺负？”
“你……愚蠢！”
韩国公气得不想再跟韩栖文说话。
他真的没有想到，自己一生英明睿智，子孙后代却个个是蠢材！
要是他的大儿子还在就好了！
想起自己的大儿子，韩国公眼神暗淡下来。
“祖，祖父，你没事吧？”
韩栖文看韩国公脸色都变了，小心翼翼地问道。
韩国公瞪他一眼，“如果我有事，那还不是被你气出来的？总之，这段时间你们都给我乖乖呆在家里，哪里也别去！更不许找宋家人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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