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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溪薇轻笑：“而且，我可没有差你们的账。”
闻言，李副总收敛了笑容，收起了轻视，认真对待。
“李副总找我可是有什么事？”白溪薇不想说废话，直言正事。
她现在是大客户，有底气，就凭一个副总还做不了主说不卖给她。
何况，以她的年龄，若是太过于事故圆滑反而很惹人起疑。
面对一个大人，略显生硬也没事。
李副总才不发现。面对一个小孩子不是好不好对，而是对方根本不按牌理出牌，反而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嘴角抽了抽，李副总迟疑的说道：“你还要多少货？”
白溪薇眯起眼睛：“这么大的厂子不会没货了吧，我可带够了足够的钱，若不是每天出货只有那么多，我都想直接买够，早点回家过年。”
“照这种速度，我还得在这呆七八天，等我回去小年都过了。”
仿佛意识到自己泄露了什么，白溪薇感觉捂住嘴，补充说道：“也没有，我没有带太多的钱，只想能多买点是一点。”
李副总暗笑，果然是小孩子，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不过，对于白溪薇的底有数了，压不住心里的惊讶。
白溪薇虽然住在县城，实际上不太在意穿着，顾一泉寄给她的衣服大多不敢随便穿出去，不是太丑，而是太漂亮了，过于特异独行。
相对开说她还是更喜欢低调，所以，李副总觉得人不貌相，完全看不出一个小姑娘随随便便就能拿出十万来进货。
“这样吧，我这里有一批货，质量绝对没有问题，同样是我们工厂生产出来的，因为一些问题没有走公账，我能一次性凑够你需要的量，还能给你打个折，怎么样？”
李副总笑意融融，
既然白溪薇有需要，定然拒绝不了这诱惑。
那些东西越积越多，都快成他心病了，要卖到什么时候才能卖完？
突然来了一个这么大的客户，一次性能给他解决得七七八八，简直不要太好。
而且，小孩子再精明也不是成年人，许多解释他都可以说得很模糊，不用费尽心力去解释，真是太舒心了。
白溪薇一愣，有些诧异，现在就有人不走公账，直接偷税漏税，拿正品当水货了啊！
看李副总的样子，肯定不是改革后才这么干的，改革后需求量骤增，他还没机会把公货变成私货，还那么大的量。
这人，当真是太大胆了。
白溪薇相信这些货跟企业生产一模一样，只不过被李副总通过某些手段变成了自己的，卖到的钱自然也是自己的，可比赚回扣厉害得多，更重要的是还更安全。
这些货没有通过公家渠道，要查都无从查起。
现在的生产线都是工人手工制作，一个车间有很多的工人，就算自己知道自己这一个月做了多少东西，却很难估计总共生产量。
若是李副总够厉害，自己混入一些原材料，就能让人换着加班，将自己那批货给生产出来。
不用花机械费人工费，也不会减少企业的任务指标，简直无声无息。
“打折啊，能打多少折？”白溪薇想了想说道。
她现在不确定李副总到底是任务者，还是单纯的为自己谋私利，若是忙活了半天只是引出一个蛀虫，貌似有点大材小用。
数量这么多，不可能是偷拿的，企业有多少原材料，会有多少损耗都是有数的，李副总不可能在其他副总和上司的管理下动这么大的手脚。
定然是自己购买了原材料，利用了公家的机器和人工做了私货。
这年头，工人加班是常事，也没有什么加班工资，只是说要多多奉献。
为了这有固定收入的工作，工人们基本不会有怨言。
突然有副总让加班，谁知道是给公家生产的，还是私人的？反正原材料和成品都一模一样。
以这国企的规模，许多人一个月就只加班一两次，根本不会起疑。
“九折如何，同样的一万块，能多拿一成货啊！”
之前每个单位进货都是有定数，不可能到他私人手里拿货，否则不好入账。
他只能去跟那些投机倒把的接触，不仅要考察对方，还要各种担心和忐忑，总不能买一批货，转身就被人卖了吧！
而且，很多人胆子都不大，不敢明目张胆弄太多东西回去，拿货的数量极为有限。
时间一长，李副总都懒得去忙活，接触的人多，意味着危险性更大。
所幸现在好了，改革之后没有了投机倒把，买卖更多起来。
李副总直接内部就能得到进货人的消息，谨慎的选择对象，这才碰上白溪薇。
白溪薇显然不好忽悠，并不满意，这样的蛀虫完全可以多榨点油出来：“副总那些货都是怎么来的？真的跟国企生产的一模一样吗？”
李副总皱眉：“八折，其他的你不用管，这点我可以保证，连包装都一模一样，你可以检查。”
白溪薇挑眉：“可是，这些货我拿了会不会出什么问题？有没有保质日期？有些东西过了保质日期我可不要啊！”
日用产品很多都有保质日期的，李副总若是存了很久，这点无可避免。
闻言，李副总有些牙痛，之前存货存得太欢快，后来才发现处理不容易，时间一长，都是忙着处理快要过期的，一批处理完，另外一批又要过期了，他愁得很。
以前根本没有大客户，一点点卖出去他都想哭了。
“过期的不卖给你，快过期的给你五折，其他的给你七折总行了吧……”李副总内心在流血，这小孩怕是成精了。
白溪薇终于满意的点了点头，有些为难的答应：“那……好吧，不过我要先看货。”
白溪薇尽量为自己争取利益，那边的顾全早已经得到了消息，一群人有些激动，立刻开始准备抓捕李副总。
“奶奶的，终于露面了，手里那么多货，怕是早想到要占用国家利益了吧！”
顾全一战友骂咧咧的说道，随即开始电话招呼准备好的人，一窝蜂去了李副总的家蹲守。
顾全没有动，坐在桌面抱着手臂若有所思。
【作者题外话】：我家妹妹哭得不行，国庆最后一天就这样了，唉，空了再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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