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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翩若惊鸿，矫若游龙，引人移不开眼睛。
时而落地，时而飞天。
轻盈如云朵，随风而动。
柔软似棉絮，娇弱无力。
脚尖踩过之处，在白雾之中开出一朵朵莲，随着她的身影一起摇曳。
众人目瞪口呆盯着眼前的美轮美奂如同仙境一般的场景，时不时传来几声惊呼。
若说姜令瑜是画中仙，那风宁晚就是神女将世。
相比之下，风宁晚一颦一笑及其自然，而姜令瑜却显得十分刻意，一举一动，都像是精心设计的，反而失去了美感。
姜令瑜的舞蹈，在风宁晚的面前，简直不值一提。
一是云中凤，一是山中雀。
鼓声作罢，风宁晚轻盈落在中间，将那些盛开的莲全部采撷下来，抱在怀中，冲着帝后盈盈一拜：“民女风宁晚，有幸在天子面前献舞，祝天子与世长存，西陵万寿无疆。”
“好！好！”昭宁帝连说了两个好字：“舞蹈好，话也好，来人，赏。”
“谢陛下。”
陆皇后也夸赞道：“当真是别出心裁。”
“没有想到能看到风宁晚的舞姿。”
“是啊，这才是真正的天外飞仙。”
“此舞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见！”
众人对风宁晚的舞蹈给出了最高的评价。
在一句句对风宁晚的赞赏之中，姜令瑜紧紧捏住了裙摆，眼圈通红，这一刻，她竟有些无地自容的感觉。
“这地上步步生莲是怎么做到的。”
“这烟雾又是怎么回事？”
众人议论纷纷，目光都落在了风宁晚的身上，一个个的意犹未尽。
连昭宁帝都有些好奇：“你这步步生莲是如何做到的？”
风宁晚转头看了一眼姜令月，随后冲着昭宁帝摇了摇头：“民女也不知，这是王妃设计的。”
“哦？”昭宁帝笑了：“庆王妃可否说于大家听听？”
姜令月摇了摇头：“父皇，本领不外传，说出来，可不就不稀奇了？”
“你这丫头有意思，当真是别出心裁。”昭宁帝也没再追问。
“庆王妃可真的是厉害，我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平地里面长出花的。”
“都说庆王妃不学无术，我看并非如此。”
“谁知道？说不定故意抹黑，毕竟不是亲生的。”
“可不是，早上不还在门口找她的麻烦？”
“那说起来，庆王妃可真的是可怜。”
议论纷纷之中，连姜致远的脸都绿了。
真的是躺着也中枪！
姜令瑜气的眼圈都红了，姜令月就坐在那里，什么都没做，就让她输的体无完肤。
找个第一舞姬跟她比，赢了，她也是靠身份险胜，输了，那日后旁人岂不是要说她连个舞姬都不如了？
想到这里，姜令瑜都快要哭出来了。
她的眼泪在眼眶之中打转，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瞧着姜令瑜柔弱不堪，又瞧着姜令月宠辱不惊的模样，心中莫名烦躁，低声呵斥：“把你这副哭丧似的表情收起来！”
姜令瑜吓得一哆嗦，顿时低下头去。
狄临舟当真是看热闹不嫌事情大，口无遮拦的开口：“哟，这不是姜二小姐么？当初要死要活要嫁给我表哥，看来所谓的情深似海都是假的呀。”
顿时，整个殿中的声音戛然而止。
反正大家都知道他冒冒失失，也都知道他是狄家的老幺，放纵公子一个，什么都不懂，也是口无遮拦的，都习惯了。
不够，这大殿之上，着实有些胆大！
姜令月笑了一声，低头喝了一口茶，看来不光是狄家，整个西陵都不了解这个看起来吊儿郎当的小子啊。
姬元泽瞥了一眼狄临舟：“不得无礼。”
狄临舟瘪了瘪嘴巴：“这京城的人可真是复杂！”
此刻，这矛头已经指向了姬元辰，姬元辰眼神微微一暗，捏着杯子的手越发用力了起来。
一个小小的狄家，竟然敢当众嘲讽他。
他好歹也是嫡皇子！
陆皇后见气氛不对，缓缓站了起来：“各位，除夕佳节，请大家满饮此杯。”
“是。”众人闻言，立刻起身端起了杯子。
姜令瑜忍不住松了一口气，端着杯子，跟着站了起来。
“多护犊子，才说两句就不愿意了。”狄临舟嘟囔道。
“临舟！”姬元泽低声呵斥。
狄临舟这才闭上了嘴巴。
姜令月眉峰微挑，看来这狄临舟对陆皇后多多少少有些许的不满。
“呀。”忽然胡嬷嬷尖叫了一声：“皇后娘娘，您这凤袍上少了一只眼睛。”
众人一听，齐刷刷地看向了陆皇后的衣袍。
方才她一直坐着，被桌子上的东西当着看不到，但是如今一站起来，果然，她身上凤舞九天的皇后礼服上，最中间的一只凤凰眼睛没有绣好，一片空白。
这个事情可不是小事。
凤凰原本指皇后，若是少了一只眼睛，岂不是诅咒皇后么？
怎么会出现这般的失误？
姜令月眉头微微一皱，心中暗叫不好。
“怎么回事？”姬元泽眼神一沉。
“每一件礼服我都亲自检查过，绝对不会出现这样的纰漏。”姜令月说。
姬云姝眉头一皱：“虽然是她督办的，可事务繁多，也难保没有出错的时候，但这应该是尚衣局出的错，再说了，送到宫中，他们为何不检查一番再给皇后穿？”
姜令月眼睛一亮：“你这是替我说话？我出错，不是正合你意，好让你皇兄把我休了赶出去？”
额，她是这样说过没错。
“你……这都什么时候了！”姬云姝气死：“你先保住自己的命再说吧！”
姜令月深吸一口气，看来有人故意要搞她，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姬元泽抿了抿嘴唇没开口，而狄临舟更是一副看热闹的表情。
“皇嫂。”姬元辰一副痛心疾首地开口：“这礼服是你监督制造，怎么会出现如此纰漏？”
“皇后乃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贤后，她居然这般心狠诅咒皇后！”
“其心可诛。”
陆皇后代理朝政许多年，在朝中颇有威望，很受人追捧。
如今，姜令月这般，简直就是犯了众怒了。
方才唰得那点好感，此刻也荡然无存。
皆是喊打喊杀的声音。
胡嬷嬷砰的一声跪了下去：“皇后娘娘，是奴婢的疏忽，没检查清楚，请您责罚。”
姜致远却猛地跪了下去：“陛下，皇后娘娘恕罪，臣这养女儿从小就是个心细如发的，竟没有想到今日出现了这样的纰漏，当日老臣已经在您的面前与她恩断义绝了，请您不必看在老臣的面子上，该如何处置，就如何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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