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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依旧是死时模样，心口有一个窟窿，冒着黑气。
他嗤笑了一声。
“是啊，十年前被你剜心，十年后还能再上你的当。”
“你这一副温柔小白兔的模样，骗了多少人啊。”
安然捏着佛珠，眸色阴冷。
“少废话，十年前我能杀你，十年后我一样能让你魂飞魄散。”
“口气好大啊，你当我是空气呢。”
司九笑眯眯开口，她素手指向顾远乔。
“他，我保了。”
顾远乔阴沉地转向司九，不明白她是何意。
司九摩挲着玉珠，缓缓开口。
“百妖献祭是你整出来的吧？”
“那尸骨也是你吧，曼珠沙华是什么意思呢？应该不单单是为了提示你尸骨所在吧。”
司九可是有好多还没弄清楚的问题，迫不及待想要知道答案。
他，怎么能魂飞魄散呢？
“呵，原来是要我为你答疑解惑啊。”
“好，那我就给你说一说，这一切的真相。”
“闭嘴！”
安然厉喝一声，周身邪气涌动，她当即挥出一枚佛珠，直逼顾远乔。
司九眸色微凛，抬手挥出一道符?。
符?与佛珠在空中相撞，就好似碰到了烈焰一般，转瞬间烧成了灰烬。
而那佛珠却包裹着邪气，径直打向顾远乔的眉心。
“佛法无边，竟被你当邪术的挡箭牌，实在可恶啊。”
司九轻喃一声。
这就是她当着外人面示弱且死活不施术的原因。
司九一个闪身，徒手抓住了那佛珠。
她嘴角微勾，当着安然的面，将那佛珠捏碎了。
安然重重一愣。
看着司九的眼中带着不可置信。
不等安然回神，司九挥出一道红绳，将安然直接捆了起来。
在安然挣扎的一瞬，司九欺身而至，那张绝艳的脸蛋几乎贴上了安然的面门。
安然抬头，四目相对，触及到她眼底的那抹冷冽，不自觉咽了口口水。
司九邪肆一笑。
啪嗒一声。
一张绘着朱砂的黄符就贴在了安然的脸颊上。
安然错愕不已，“你是来搞笑的吗？”
话音刚落，只觉浑身力道好像被全部抽空，身子当下一软，朝后倒去。
司九伸手拖住她的腰，一只脚将一旁的藤椅轻轻一勾摆正，把安然放倒在了藤椅之上。
安然浑身动弹不得，看着司九的眼神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了。
她才一张嘴，才发现自己口不能言了。
顿时眼底闪过一丝惊悚。
“安姨啊，咱乖乖一起听故事，等事情结束，再给你送一副铐子，好吗？”
司九就跟哄小孩一样，抿嘴一笑后直起了身子。
这是绝对的碾压，包括司九身后的顾远乔，也被这一出变故给惊呆了。
他张口欲言，却见司九此时转头斜睨向了他。
那眼中似有红芒一闪而过，令他心底生出一抹与生俱来的畏惧之感。
要糟。
顾远乔暗咒了一声，怪自己没有早点认出她！
料想今天必然是躲不过了。
顾远乔沉了沉心绪。
“是，一切都是我做的。”
“这一场复仇，尸骨地七年，恶灵盏三年，我谋划了整整十年，看来今天还是没办法完成了。”
“十几年前，我和她本是一对夫妻，我们因阴阳术法结缘，相伴在这人世间抓鬼除妖，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谁知她为了提升术法，开始走起旁门左道，修习邪术。”
“邪术损心性，她变得越来越急功近利，也不知道哪里学到了歪法子，把主意打到了我的身上。”
顾远乔视线落在安然的身上，眼底满是怨恨。
“还记得那一天，我们一起抓一只厉鬼，我不慎受伤，她借着帮我处理伤口，喂我吃下了安眠药。”
“等我意识不清醒的时候，生剜了我的心。”
司九眉头轻挑，这安然看着温良，没想到这么狠呐。
对自己的丈夫，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顾远乔指了指自己冒着黑烟的心口。
“我甚至能看到自己的心脏在她的手中跳动着缓缓变成了一摊烂肉。”
“倒也不必描述的这么详尽。”
司九嫌弃地皱了皱眉，“说重点，百妖献祭，怎么回事？”
“三年前，我强行破开定魂阵，想找安然报仇的时候被抓入了恶灵盏。”
“也是在那时，意外听到抓我的人说了一句狐仙元神就在海城，在一个将死之女的身上。”
“以她之躯涵养其元神，静候苏醒。”
“说起来还要多谢你，让我能逃出恶灵盏。”
顾远乔看向司九，意味深长。
司九眸色一沉，“这是重点吗？你在找死？”
顾远乔被她冷然的话语噎了一下，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一侧的薄丞川听着这话，视线转向司九，眉宇间带着考究。
“逃出恶灵盏后，我回到海城，安然已经成了海城首富薄家的命理师，这里可是拾山亭啊，她设的麒麟阵法，可是专门防厉鬼恶灵的，我根本进不来，而她，几乎也不会出来。”
顾远乔冷笑了一声，“或许是上天怜悯，让我发现了一个能够找她报仇的机会。”
“我找到了体内养着狐仙元神的白秣，还有一个关键的人，就是他，季晏！”
顾远乔指向昏倒在地的季晏。
“他也是个可怜人啊，痛失所爱，所以我出现在他面前，告诉他能复活他挚爱的时候，他把我当成了神明。”
顾远乔眼底带着讥讽，“他爱的人叫林笑，车祸而亡，成了缚地灵，在死亡之地重复死亡过程。”
“我让季晏看到了她，他便坚信我可以让她在另一个人的身上活过来。”
“我和他在医院里见到了白秣，我将林笑的命魂强行打入了白秣的体内。”
“让她借着白秣的身体醒了过来，可是他不知道，她最多活24个小时，24小时后，她会成为一道死魂，一道供养狐仙元神的死魂，让狐仙得以提前苏醒。”
司九摩挲着玉珠，森冷开口。
“可你也没想到，林笑命魂进到白秣体内，成了死魂之后，反倒禁锢了狐仙的元神，让她即便苏醒了却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狐仙身份。”
“你也没想到，她的体内还有一道残魂，真正的白秣魂魄不散，狐仙便无法真正意义上的复生。”
“所以，你要用百妖献祭，试图用妖元强行让狐仙突破禁锢，没想到弄巧成拙，反倒让狐仙再一次陷入了沉睡。”
“于是你只能让季晏以肉身为躯，供你躲藏，避开麒麟阵，进到拾山亭伺机而动……”
“那曼珠沙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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