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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当即蹲到了秦筝的面前。
“告诉我，你们的帮手，还有谁？”
秦筝抬起头看向司九，她笑得苦涩，却又好似带着几分坦然和豁出去的无畏。
“呵呵，你阻止不了的，他们，一个都跑不了。”
司九心里咯噔一下。
就在此时，原本缩在墙角的罗星却忽的浑身抽搐起来。
他整个绷直了身子，一双眼睛瞪得很大，嘴里也吐出白沫。
宋卿时见状迅速铐住了许墨，而后跑到床边去控制罗星。
“像是中毒了。”
该死。
司九暗咒一声。
原来是他！
她早该想到的！
“叫救护车！”
“哈哈哈，你们救不了他的，专门为他调配的毒药，蚀骨噬心，他会在剧烈的痛苦之中慢慢死去！”
秦筝狠狠开口，眼底染上了几分疯狂。
“啊……”
罗星身子一松，开始痛苦地嚎叫起来。
他双眼充血泛红，布满血丝，脸色也青紫一片，双唇更是泛出了乌黑之色。
他在床上剧烈翻滚起来。
“救，救我，好痛，痛死我了，啊……”
罗星痛得脑袋直往墙上撞。
宋卿时连忙按住他，他力道之大几乎让他压制不住。
司九看向幽恒，见他冲她摇了摇头。
命魂游离，几欲破体。
他，回天乏术了。
司九握着玉珠的手紧了紧。
她眸色陡然凌厉了几分。
“宋卿时，你看好他们，幽恒，你守着李雪，我大概知道杨?在哪了。”
秦筝脸色一变，带着不可置信。
司九深深看了秦筝一眼，快速走出了休息室。
薄丞川也快步跟了上去。
两人快步朝着海城大学跑去。
夜色浓重。
隐约能瞧见人工河边面对面站着两道身影。
“李松！住手。”
司九厉喝一声。
秦筝既然筹谋了那么久要为李雪报仇。
又怎么会平白无故将他们引到雪松餐馆。
在明知道李雪已经暴露，而他们显然对李雪势在必得的情况下，还那么的淡定。
显然，仍有后招。
而李松，就是她的后招。
不管是罗星还是杨?，但凡害过李雪的，他们是一个都不想放过！
李松猛然回头，在触及司九和薄丞川的瞬间，当即伸手推了目光呆滞的杨?一把。
扑通。
水花四溅。
杨?掉下了人工河。
夜色下的河面黑沉沉一片，杨?丢了一魂，连求生的本能都失去了。
不过转瞬，她就沉了下去。
不等司九反应，薄丞川已经快速跑了过去，纵身跳进了河里。
李松那憨厚老实的脸上露出一抹释怀的笑。
“司警官，你不知道吧，这表面上是一条人工河，但其实早在几年前我就发现它的底下其实藏着一条地下河，有很多的暗流。”
“就像小雪跳下去，根本没有生还的可能。”
“杨?该死啊，只是可惜了薄警官。”
“对不住啊，司警官。”
李松手掌在裤腿上擦了擦，脸上带着几分歉意。
司九心一沉，视线转向河面。
薄丞川……
她心下生出一抹烦躁，当即不由分说地走近李松。
“司警官……”
“闭嘴！”
司九一把抓住李松，将他带到一旁的树边，信手轻挥，红绳便将他牢牢捆住了。
李松心下一惊，挣扎了一下，没能挣开。
他抬头看向司九。
却被她那道锐利阴鸷的眼神吓得浑身一个激灵。
“雪松餐馆，好得很！李松，在这呆着，等我把人带上来，再跟你好好唠唠！”
话音刚落，司九分明感受到她给薄丞川种下的酆都印记发出了召唤。
不好。
司九毫不犹豫地转身跳入了人工河。
河水冰凉，入水的一刹那，她就瞧见了一道不断往下沉的身影。
她不由分说地朝着身影潜去。
靠近才发现是杨?。
司九心一横，当即捞住杨?朝上游。
薄丞川，再坚持一会儿……
等她将杨?扔上岸，又迅速返回了河里。
她左右环顾，隐约在另一边感受到了一股阴气，很特别。
司九迅速朝着阴气游去。
只见数道黑色的鬼影围绕着薄丞川，不似之前的贪婪，又说不清楚像是什么。
而薄丞川悬在水中正中央，情况不明。
司九抬手一挥，红芒如刃飞速而去，鬼影当即被击散。
她游到薄丞川的对面。
却见原本双目紧闭的薄丞川猛地睁开眼，眼中隐约闪过一丝红光。
不过转瞬就消失了去。
司九心下一窒。
这是什么？
不等司九回神，薄丞川倏地伸手揽住司九，带着她朝上游去。
两人同时探出水面。
“什么情况？”
司九顾不得湿透的身子，一把抓住了薄丞川。
薄丞川视线在她的身上一扫而过，脱下同样湿淋淋的衬衫，不管不顾地将她裹了起来。
司九心下一怔，他眉心的印记已然消失了去。
一头黑发肆意贴在额间，水珠顺着眉梢滑落，沿着脖颈流淌在线条分明的胸膛上。
“没事，让鬼缠了，这河里，脏东西有点多。”
薄丞川将司九的一缕湿发捋到耳后，话语薄凉。
司九却是一把捧住了薄丞川的脸颊，四目相对。
他的眼睛黑白分明，又隐约藏着一些让司九看不透的东西。
刚才，是自己的错觉？
薄丞川勾唇一笑，伸手捏了捏司九的脸颊。
“我是不是给你拖后腿了？”
司九拧起眉头。
薄丞川见状揉了揉司九的眉心。
“去看看杨?死了没？”
说罢他拉下了司九的双手，转身走到了杨?的跟前，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
“死不了。”
只一句，不远处的李松脸色就变了。
怎么会！
司九松了口气。
她将目光落在李松的身上。
“一切，都结束了。”
李松惨然一笑，“小雪啊，哥没用，最终还是没能杀了她，为你报仇。”
司九想过几种他和李雪的关系。
却万万没想到李松会是李雪的哥哥。
在李雪的资料上，她只有一个已经过世的外婆，没有任何别的亲人。
他们自始至终一直被现有的信息给困住了思维。
这才没有往深了去思考。
原来李雪在这世上，还有亲人。
李松选择在这里结束杨?的命，想来也是为了让杨?体会一下李雪死时的绝望。
只可惜，杨?丢了魂，即便将她千刀万剐了，她也不会有任何情绪。
她这样的人，又怎么会懂感同身受？
“阿九……”
幽恒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司九和薄丞川同时转头看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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