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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正趴在桌上迷迷糊糊的白洛,听到若雪这边的动静,还没有清醒,就下意识的跑到了她这边来,还迷迷糊糊的转了一圈儿。
站在了若雪的床榻旁,白洛揉了揉已经发红的眼眶,道:“娘娘醒了,皇上命人送来了莲子羹,娘娘可要用一些?”
若雪慢慢的坐了起来,一旁的白洛赶忙扶起她,坐直。
看着白洛,若雪的脸色苍白,问道:“皇上走了?”
在这冷宫里的东西,吃着能有多好,若不是因为孩子,怕是这莲子羹,也根本没有她的份儿,只是,她不明白,何必呢……
白洛叽叽喳喳道:“是啊,皇上走的时候,命人送来了好多东西,将这里重新修缮了一番,娘娘,这下子你夜间可以睡得安稳了,可还需要吃什么?外面还有好些东西,我去给您熬一个牡丹金陵汤如何?”
若雪听着她一直说话,眼眸低垂,脸上没有流露出如同以往的温柔笑意,而是变得更加沉静,冷漠的像是一潭死水。
白洛仿佛没有注意到若雪的状态一般,道:“若是娘娘喜欢的话,不若出去走一走?娘娘平日里要多动一动,这是太医说的,这样,我们先去吃东西,然后慢慢走一走如何?这里虽说荒凉,但是外面的风景是很不错的……”
白洛说着,兴高采烈的想要出去端汤回来。
“白洛。”若雪目光坚定,眼中变得亮晶晶的。
白洛的脚步不停,像是要逃离什么一样。
若雪加重了语气,道:“白洛,求你!”
听到这一句话,原本高高兴兴向外面走的白洛停下了脚步,脸上的笑容在瞬间消失,像是脚上有千斤巨石,白洛回头,看向若雪。
这里虽说今日皇上已经命人稍稍修缮过了,但是比起承乾殿,差的也不是一丁半点儿。
若雪苍白的脸看着令人心疼,她坐在床榻上,一只手撑在了床榻上,细细的手腕以及那苍白到晶莹的皮肤,令人担心会不会一碰,就碎了。
白洛认命的走了回去,站在若雪的面前,装疯卖傻,终究还是没躲过去……
若雪看着白洛,眼中带着希翼的光芒,道:“皇上现在不在,趁着这个时候,动手吧。”
白洛看着虚弱的若雪,眼中闪过不忍,道:“娘娘,这孩子现在不能打,这时候动手了,就真的一点希望都没有了,留下这个孩子,不管是男是女,我们都可以回到承乾殿,您还是贵妃娘娘,娘娘,别做傻事。”
那可是一条命啊,是你的孩子,她知道娘娘心里的苦,知道她实际上是舍不得这个孩子的,但是她偏偏只能从这方面来劝导,多讽刺。
若雪的手,轻轻的抚上肚子,对白洛道:“你不用再考虑这方面的事情了,这孩子,哪怕是我愿意生下来,他也不会容得下这个孩子的。”
白洛心里一惊,她当然知道,娘娘口中的他,指的是皇上。
“娘娘,但是您就算不为自己想想,也要为您的家人想一想,若是不好好把握这次机会,以后就再也没有办法了,这是老天,让娘娘回去的!”
若雪疲惫的摇摇头,道:“白洛,这孩子不管有没有,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皇上的意思,你觉得皇上会愿意留下这个孩子吗?而且……”
若雪苦笑着闭了一下眼睛,又睁开,道:“若是我真的将孩子当成入宫的砝码,那么我和德妃又有什么区别,有的希望还不如一开始就没有,也好过得到又失去。”
心如死灰。
她的皇儿被德妃下了药,她却丝毫没有办法,最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出事,造成这一切的,就是皇儿的父亲,她那时候有多痛苦!
若是再来一次,她真的受不了了。
只希望,下辈子,她的孩子,不要再投身于帝王家了,找一个普普通通的富庶之家,再也不要碰到她这种娘亲了,没有丝毫的能力来保护孩子……
若雪眼中的痛苦,让白洛的呼吸一窒。
跪在了若雪的面前,白洛磕头道:“娘娘,白洛是陪着您一路走过来的,您所经历的一切苦难,白洛都看到了,但是不能就这么轻易的放弃!您难受,白洛知道,但是您忘了第一个小皇子了吗?那是因为德妃,所以才会被害,娘娘若是想要报仇,便必须得到宠爱,将德妃所重视的东西,一样一样的抢过来,这样才是报了杀子之仇啊,娘娘!”
白洛哀求。
“你起来吧。”
若雪叹息一声,摸着肚子里根本感觉不到的血脉。
久久不言……
而此刻,在养心殿中,一种大臣正在争吵,将皇上的脑子吵的发疼,眼中已是深深地不耐,偏偏那些大臣,却一个都没有注意到上面端坐着的天子的脸色。
“不行,贵妃犯下了如此大错,怎么就能因为怀了皇嗣就这么轻易的放出来?那可是数百条人命啊!”
“但是现在这孩子,毕竟是唯一有可能是皇子的孩子,皇上现在可还无后。”这句话的声音明显小了许多,这种事本来不应该妄议,只是现在所有的人都在讨论这件事,法不责众。
“若是这是皇子,那皇子的母妃是罪妃,这怕是不妥,不妥……”
“众位,本官觉得,此时不应该让我们来讨论这件事,还是看看皇上的意思。”
“只是皇上现在,看起来对这件事也是束手无策,想要听听我们的看法。”
“为官者,为君解忧乃是本分,不弱让雪贵妃生下孩子,再另选一位品性纯良的妃子,来教导小皇子如何?”
这人说出来的提议得到了大部分人的支持,这办法不错,既可以保证皇嗣的品性,又不会有污名。
“这可是大事!”
皇上在上面静静的看着,只是听到的话大部分都是要求惩治雪贵妃,乃至去母留子的话都说了出来,现在那孩子可还不知道是男是女。
而下面一直安静站着的夏侯生听到这些,眼中精光一闪而过,走上前来。
“皇上,微臣觉得理应将雪妃归至原位,以保皇嗣。”夏侯生沉静的模样却是生生吓到了周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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