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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沈牧对视一眼，两人都心知，不朽长城幸存者基地估计是步了破晓之光幸存者基地的后尘。
不过无论不朽长城变成什么样子，他们还是决定去看一看，这是人类的终点站，也是他们此行的终点站。
而且，驱使车前行的能源已经不足以让他们去别的地方了。
光是通往不朽长城幸存者基地这段短暂的路上，乔连溪就看到了好几只怪物的身形。
似乎是嗅到了活人的气味，他们显得格外亢奋，对着迅速行驶着的车就要扑上来。
沈牧打死方向盘，脚下同时动作，一个利落而迅速的漂移，堪堪驱动着被怪物包裹着的车冲出包围。
这些不是普通的怪物，更像是破晓之光幸存者基地内部被怪物化的异能者。
他们无论行动速度，还是攻击，在注射过抗怪物病毒血清后，都有成倍的提升，只是失去了作为人的思维，有时候难免被更加智慧的人类钻到空子，被击败。
勉强又行驶了一点路，但愈来愈多的怪物，让车还是陷入了寸步难行的境地。
无奈之下，乔连溪打开了车门，沈牧也在打开车门的瞬间跃了出去。
在沈牧的哥哥人格掌控下的沈牧的身体，速度很快，乔连溪还没看清，就看到原本朝他扑来的怪物在一股力量的腐蚀下，身体迅速消失。
惊讶地张大了嘴巴，第一次见到这股力量的时候，对象是苏泽城门，现在第二次见到这股力量应用到怪物身上，所达到的效果，更是让他震惊。
这更像是抹杀存在。
这就是沈牧一路以来收集的力量所带来的实际效果吗？乔连溪禁不住看向自己的双手，在这股力量面前，至高力量也会显得黯然失色。
只是...与怪物一同消失的，还有它们脑部的晶体，不，不行，乔连溪摇了摇头，这种时候，他怎么还在想这种事情。
以现在沈牧使用出来的力量，恐怕连那个叫f的青年人，也不是对手吧？
青年人的力量，更像是力量的极限所带来的压制性，而沈牧的那股力量，悄无声息，没有半分压迫力，但却能带来实实在在的抹杀。
只片刻时间，周遭的怪物便完全消失了踪迹，仿佛不曾存在过一般，乔连溪甚至都没有出手。
耳边属于的怪物的吼叫声仍旧没有停止，听声音的来源，是来自于不朽长城内部。
重新坐回主驾驶位，沈牧驱车继续前行，他能感受到，他的力量在不断膨胀，这份力量在膨胀的同时，也隐隐有什么指引在他的脑海中，变得清晰起来。
其实他在意识到这个指引的存在时，就已经有些猜到了，是世界在指引他吗？
可是——
握着方向盘的手有过瞬间的发颤，沈牧想到了弟弟，想到了安静坐在后方的乔连溪，一个是血缘人格上的共鸣，而另一个，是...是他的朋友，也是他唯一认可的朋友。
他想呆在一个只有弟弟和连溪的世界，可是弟弟的心里，会有他，但他永远不是唯一。
而连溪，历来的相处和敏锐的观察能力让他有些无力的察觉，连溪的存在，甚至他的某些做法，某种意义上，和世界的指引是一致的。
他简直不敢再接着想下去，他不是没注意到乔连溪的嘴里总是会提及到力量这个词语，以前他会觉得这是在为他考虑，他也在以此为目标一步步变强，不放过任何变强的事物。
甚至在第四号房间内，连溪为了让他们顺利逃离程时的精神世界，突然消失的时候，他变强的欲望达到了顶峰。
但现在，好像并不是这样的，一切都在朝着他无法掌控的方向发展。
他感觉现在的自己，就像是一个气球，一个承载力量的气球，源源不断迅速涌进气球里的气体，终有一刻，会让气球爆掉。
“连溪，我们...真的是朋友吗？”沈牧目视着前方，不朽长城幸存者基地的大体样子已经映入他黑色的瞳孔。
缕缕黑烟伴随着什么爆炸的声响，夹杂着怪物的声音，传入他的耳朵里。
乔连溪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问问得发愣，不过回过神来，他还是回答道：“我们一直都是朋友，不是吗？”
车缓缓在不朽长城幸存者基地的入口前停下，沈牧眼神一凝，他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背影。
王冰和苏光。
“冰冰姐，苏光哥！”没想到能再见到完好无损的他们，乔连溪从车里探出半个身子，向他们招手。
苏光率先闻声扭过头来，他此刻的面容，是惨白的，乔连溪有那么一瞬间仿佛看到了独自一个人来到破晓之光幸存者基地前的e博士。
一抹笑在他的面上显现，：“你们也来了吗？实在是太好了。”
“真是让人难过，不朽长城也被攻破了，我和她虽然竭尽了全力，仍然没有将任何一个人救下来。”
他身旁的王冰闻言也转过身来，乔连溪看到那张因为多了七八道深刻伤痕而显得面目全非，甚至狰狞的脸时，眼睛禁不住睁大。
“冰冰姐，你的脸——”
“我的脸吗？”王冰伸出一只手覆上那张甚是可怖的脸，是凹凸不平的。
“很难看吧？你应该清楚，这都是拜你所赐，是你抛弃了我们，明明拥有足够的能力，你却丢下我们，一个人逃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很平淡，清晰，没有歇斯底里，甚至没有情感的注入。
但乔连溪不是傻的，他能听出语言里的指责。
沈牧打开车门走了出来，他微微皱起了眉头。
“连溪，这两个人好像有点不对劲。”
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他不清楚具体哪里不对劲，但是这两个人给他的感觉，就是很怪。
“可能是受到的刺激太大，才会变成这个样子吧？”乔连溪眸光闪烁，王冰说的话是事实，但是当时在苏泽城的情况，他只能做到那些。
有时候，至高力量不是万能的。
虽然听起来很无耻，不过乔连溪还是对走过来的二人给出了回答。
“我问心无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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