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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
“姜小姐回国了吗？”助理问，“别介意，之前谢先生出国去找您，都是我帮忙安排的。所以我知道您在国外。”
姜亦点了点头：“马上回去的。”
“哦。”助理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姜亦很想赶紧离开，她又不是在包厢里面吃饭，而是在大堂，被人看见的概率也就更高。
她不想这么倒霉，才回来一天就遇到谢蕴深。
“姜小姐，我要向您道歉。”助理忽然开口，脸色有些异样。
姜亦觉得奇怪：“怎么？”
“两年前，谢先生去d国找你的事情，是我和朱小姐通风报信了。当时我家里有重病的病人，朱小姐给了我一笔钱，让我及时向她汇报谢先生的一举一动。后来这两年的时间里面，我看到谢先生因为找不到你那么痛苦，我也愧疚万分。今天见到您，终于可以把这件事情告诉您了。”
助理一脸抱歉。
姜亦闻言之后很吃惊，其实她是有数的，当年朱慧绯应该买通了谢蕴深身边不少人。
但是她现在已经无所谓了。
于是她对助理笑笑说道：“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没事不要自责。”
“要是说自责，谢先生才是最自责的那位。这两年里我几乎每天都在他身边，看着他日日痛苦，姜小姐，既然您已经回国了，去见见他吧，谢先生就在这边包厢用餐。”
姜亦闻言，眉骨上方微微一跳。
见他？如果可以，姜亦到死都不想见他。
他日日痛苦，和她有什么关系？“不了，我马上就走的。我先回去吃饭了。”姜亦淡淡一笑，心底想的是，这位顿饭没吃几口她就要赶紧走了。
多留在这里，都多一分危险。
她从洗手间走向大厅，穿过包厢的时候，心惊胆战，幸好，没有包厢开门，她也没有偶遇谢蕴深。
回到餐桌，姜亦谎称说自己不舒服，拎包就准备离开。
但是几个同事硬拉着她继续吃，说是第一次聚会不可以就这么找借口走了。
姜亦没办法，又只能够重新坐了下来。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姜亦可以说是吃得如坐针毡，如芒在背。
因为包厢的客人如果要出餐厅的话，也是需要穿过大堂的。
大堂里面一共才七八桌客人，非常安静，有心人只需要看一眼就能够看到他们这里。
因此姜亦和一个同事换了坐在，这样刚好背对着门口。
哪怕是看向这里，都不一定会看到她。
还好一个小时之后他们吃完了，但是没有人从包厢里面出来。
买单之后，他们六个人在门口等车。
外面竟然忽然下起了大暴雨，怎么都打不到车。
“这破天气真是奇了怪了，我在北城那么多年，一年四季都很少雨，今天竟然会下这么大的暴雨。”其中一个同事埋怨道。
“是啊，网约车前面竟然排队二十五位，也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能走了。”
“等着吧，还能怎么办？”
姜亦心底比谁都着急，现在真是走也走不了，躲也躲不了了。
她故意往门口的角落里面躲，这样哪怕有人出来也是看不见她的。
有时候人怕什么，往往就会发生什么，就在这个时候，包厢里的一批人忽然出来了。
姜亦看到了谢蕴深的助理撑伞就往雨里面冲，准备去停车场开车。
其他七八个人从里面出来，不少人有些喝醉了，还在谈着生意上的事情。
“谢总真是年少有为啊，老爷子肯定很欣慰。对了，老爷子最近身体怎么样？”
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传入到了姜亦的耳中，将姜亦彻彻底底地吓了一跳。
她呼吸都停滞住了，连忙背过身去，不敢让出来的人看见她。
不知道是下雨导致刚刚入夏的天气有点凉，还是姜亦太过于害怕了，她浑身都在发抖，剧烈地发抖。
下一秒，背后传来谢蕴深磁厚的嗓音，低沉，内敛。
就如同姜亦第一次见到他时候那样。
“最近爷爷的身体不好，我正打算带他来北城医院看看。”
“可以，北城医院在国内不是第一也是第二，老爷子辛苦了一辈子，是该好好养养身子。”
姜亦听到这一连串的话，心情极度复杂。
爷爷这两年身体不好吗？姜亦记得之前老爷子的身子骨一直都挺硬朗的。
还有，谢蕴深要带老爷子来北城医院……
姜亦只能祈祷，看的不是外科。
“谢总，我们的车到了，先走了。”
“好，明天见。”谢蕴深开口，独自等着助理开车过来。
这次来北城，是来谈合作项目，顺便要去北城医院见一下爷爷之前的医生，下周带老爷子过来面诊。
看着门口的雨，谢蕴深莫名有些烦躁，从西裤口袋里拿出了烟和打火机，从烟盒当中敲出了一根，点燃之后深吸了一口。
这个时候，刚好挡住姜亦的那个女同事，忽然像是抽风了一样，走到了谢蕴深面前，一脸羞涩得说道：“这位先生，请问可以跟您加一个微信吗？”
谢蕴深这边烟雾缭绕，只是看了她一眼：“抱歉。”
“那个，我是北城医院的医生，我们都是。”女生刚才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觉得自己提北城医院，对方或许会有好感，或许觉得能够帮得上忙。
谢蕴深原本想再次拒绝，但是忽然，他的目光越过了女生的肩膀，落到了一个有些熟悉的背影上面。
这个背影相比较于谢蕴深记忆中的已经不同。
不再消瘦，不再颓丧。
但是谢蕴深只要一眼，就已经认出来了。
谢蕴深捏着烟的手忽然紧缩，几乎要将手中的烟揉碎。
是她。
“先生？”谢蕴深没有直接上去，而是对女生说道：“北城医院？”
“是呀，刚才您说您爷爷要去北城医院看病，我们都是大外科的实习医生。不知道您爷爷要看什么科室？”女生是个社牛，“不好意思我不是有意偷听的，只是很近。”
谢蕴深的目光却始终落在姜亦的肩膀上，姜亦不知道他有没有看见她，只是害怕得浑身都发抖了。
“心脏外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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