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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院子外，还搭有偏间，放着煮饭烧水的东西。
杨成贵坐在铺子的一把高凳上，开始准备着卖东西。
不一会，有人进来问：“这块墨多少价。”
杨成贵笑道：“这墨是上好的货，写字几十年不褪色，要价高。”
“多少？”
杨成贵眼睛一转，报了一个价，“一两银子一块。”
“这么贵，抢呀。”
“话不能这么说，好墨能出好字，大人能高中，自然就值了。”
杨成贵极会说话，哄得客人开心，掏了一锭银子买了一块墨。
“承你吉言，银子对我来说不是个事。”
“哈哈哈，那大人再来哟。”
“我要高中了，就再来。”
“一定能中。”
小筠看着三哥手上拿着一锭银子，挑着眉笑了。
三哥能说会道，看他样子，还真是做生意的人才。
小筠带着青荷走到隔壁，打开铺子走进去。
里面的摆设同卖文房四宝的差不多，也是两面货架，只上面摆放着脂粉、铜镜、绢花之类的东西。
屋内一股香脂水粉的味，小筠皱着眉头，“香味太浓烈了。”
青荷小声道：“将那里面的东西拿出来卖。”她说的是空间里的脂粉。
“明天。”小筠道。
小筠进屋去看了看，同隔壁一样，一间小屋是放货的。
另一间屋放着一张罗汉床，一间侧间，里面有烧水煮饭的东西。
青荷闲不下来，她立刻就洗手去烧水，收拾房间。
小筠坐在铺子内，看着对面的青楼，发起了呆。
她在想着，要用什么办法，去设计晴王那厮。
“哟，铺子总算开了。”一位娇滴滴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小筠抬头看了过去，一会浓妆艳抹，袒露白胸的青楼女扭着腰姿走了进来。
“是呀。”小筠坐着没动。
青楼女拿了几盒胭脂粉，嘴里不停地说着话，“还是你们家的东西便宜，别的铺子死贵。”
“是呀。”
青楼女冲着小筠挤眉弄眼，故意将胸挺了挺，“掌柜贵姓？给奴家便宜点好不好？”
小筠点头，“好。”
“哎哟，这位客人不爱说话，算了，今天第一天开张，还是不让你吃亏。你送我一支花，今天晚上花容月有妹子挂牌，我送给她。”
“行。”
青楼女放了一些碎银在桌上，一步一回头抛着媚眼，扭着腰走出了铺子。
对面的青楼女现在还不到生意红火的时候，她们三三两两进了铺子，买了些脂粉。
嘴里时不时说着话，“我看今晚小月儿要被打。”
“嗯，她是罪臣女，怕是不容易就犯。”
小筠听说那个叫小月儿的是罪臣女，心中生出同情来。
她和娘要不是有外祖的铁卷，也要被送入青楼。母女二人不用人逼，恐怕也没了活路。
小筠正要问那位小月儿的情况，突然隔壁首饰铺传来吵架声。
“摔坏玉石手环，应该赔银子。”男子的声音带着愤怒。
女人傲慢的声音又尖又细，“你也不打听一下老娘是谁，还想老娘赔。”
“管你是谁，摔坏东西就要赔。”
“啧啧，这是吃了豹子胆了，来，你同这位蠢货说说老娘是谁。”
一位婆子大声道：“这是晴王府的康侧妃，你们不想死就快让路。”
小筠一听是晴王府的侧妃，她起身走到铺子外看向首饰铺。
她见首饰铺里，一位小二正拦着不让康侧妃离开。
一位掌柜从里走出来，面无表情地道：“让她走。”
“可是，那只手环价值千金，就这样让她摔坏了……”
掌柜挥手，“走走。”
“哼，不长眼的东西。”康侧妃高扬着头颅，一脸的傲慢之色，从首饰铺子走出来。
康侧妃在门口一转，抬步往小筠的脂粉铺走来。
小筠看着首饰铺的掌柜，那一双像启明星的亮眼，让小筠永远也难忘。
掌柜看向小筠，两人对视着，显然，双方认出了对方。
小筠动了动嘴唇，低声叫了两个字，“恩公。”
掌柜嘴角上扬，眼睛发出更加明亮的光芒，脸上仍旧面无表情。
卫沣见杨家丫头认出了自己，心中像烟花在天空炸闪开一样的灿烂。
他冲小筠点了点头，又示意，等那伙人走了再说话。
康氏带着她的一队下人，在小筠的铺里挑三捡四，“这些什么玩意呀，粉不细，脂不红。”
“有没有人卖东西呀，人死哪去了。”康氏在里叫着。
小筠转身进了铺子，站在屋中也不说话，默默看着康氏在货架上挑东西。
康氏长着一张瓜子小脸，两道远山弯眉，一张大红嘴。
要是她脸上不带着鄙视的表情，嘴也不歪歪叽叽说个不停，还算得上个美人。
“你这铺子里就这些货？没更好点的？”康氏嫌弃道，“全是烂货。”
小筠指了指对面那些青楼女，淡淡道：“卖给她们用，能有多好。”
“你……”康侧妃感觉这位掌柜话里有话，但又指不出哪里冒犯了她。
她心里感觉十分不爽，手一松，一盒脂粉啪摔在地上，屋内立刻飘起白色粉沫。
小筠也不恼，仍旧不动声色地看着对方。
青荷提着一把菜刀从后院冲了出来，她一双眼直愣愣地瞪着对方，只等主人一下令，她就能冲上前，将人给大卸八块。
三哥闻声从隔壁冲过来，他连声问：“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摔铺子里的东西？”
铺子前围上了十多位看热闹的人，对着康侧妃一行人指指点点，“这伙人从街头的铺子一路砸过来。”
“听说是晴王府的人。”
“唉，商户哪敢同官斗，惹不起。”
“还有没有王法。”
婆子见康侧妃连续砸了几间铺子的货，上前低声劝说道：“娘娘，别动气，不就是生了个带把的吗？能不能活还是另一说。”
另一个丫头也劝说：“娘娘，要是惊动了王爷，恐怕会罚您。”
“今天王府有客人，不益惹事端。”
“哼。”康氏手一挥，又将货柜的几盒粉扫在地上，再用脚在上面狠狠踩了几脚，才气呼呼走出铺子。
小筠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眼神中露出阴鸷之色，“来惹我，你必要吃苦头。”
她冲青荷偏了一下头，青荷微微点点头，身子一闪，不见了踪影。
不一会，桥边发出惊呼，“快救人，救命呀。”听这声音，就是曾在铺子里劝说康氏的那位婆子。
也不知康氏是怎么走的路，那么宽的桥，她还走在十多位下人的中间，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从桥上摔到了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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