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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问天岛的几位灵使夺物、杀人，风千里也是过眼不问么？
她捂着头一时间头疼欲裂，加上心口痛，许久未动的凰珠竟是在此略有起伏。
卓施琅颇为关心：“上位，可是又受到了影响？不然我们休息几日再前去太初境。”
顾飞倾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什么事，目光扫至周围，却见半腰高的芦苇，而卓施琅与她正站立在芦丛之间，才意识到这是与弑舟结契的地方。
“怎么带我到了这里？”
提及这个卓施琅更是愁眉苦脸，“许是城主发觉了来意，无论如何都找不到禅音入口。”
她这么一说，顾飞倾便明白，这是被人拒之门外了，也是一时惊奇，“关我的门，谢我的客，竟是平白连累了你，跟着我回不了家。”
卓施琅却是毫不在意，摇头笑笑，“这也没什么，主要城主……”还是嘴硬心软的。
还未说完，就被顾飞倾截住，“那可不行，这虽不是我家，但是你家，回不去这是怎么个道理？她一日不开，那便一日不走。”
“……”没这么严重吧，卓施琅想说。
只听一声风吼声，音黎从天而降，一把想带着顾飞倾转两圈，被她急忙退了开来，她可不是小孩子。
音黎没拉到人，冷哼了一声，“你也说了，既在我家，就得守我的规矩。”
顾飞倾二话不说，把卓施琅推了过去，示意她转吧，爱转几圈转几圈。卓施琅见音黎冷着脸也哭笑不得。
“真是越发越不可爱了。”最后，音黎叹了一口气作罢。
“我来此也不是说这个的，音黎，我要放他出来。”
“你要放孽魔出山，不成。”音黎一听，立马反对，“我不答应。”
“为什么？”顾飞倾不解。
“他是魔族，放他出来祸害苍生，就连你也会因他而被卷进来。”
“音黎，有他无他，我现在已经被卷了进来。”
“你......你根本不知道魔的厉害，魔的狡诈你若放了他，他迟早也会害了你！”
“这是命数，他无法改变，无法加快速度，更无法阻止。”顾飞倾的语气严肃，“音黎，是魔是道，由什么定论？”
丝丝缕缕的白色云雾从芦上升起，顾飞倾的声音传得很远，“我从小受的教导中有：同弗与，异弗非也。与己政见相同的人，不和他营私结党；
与自己政见相异的人，也不对他诽谤诋毁。”
“何况他也帮过我，我也答应过他，这些我都记得清清楚楚，音黎，求你放行。”
“你又不听我言，何苦与我说这些，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顾飞倾，何苦求她，她也不过是那个人的一条走狗罢了，倒还真是尽忠尽职。”
“狗也比白眼狼强吧。”音黎反唇相讥，“你想必已经知晓禅师是怎么死的，你怎敢让阿姚走前人老路？”
弑舟笑容满面，笑意不达眼底，“之前不知道，现在知晓了，他是圣佛，对因果最清楚不过。
他若顺遂天意又岂会死去？顾飞倾心中有所求，可不会如他那般糊涂。”
“胡说八道！”
“如他所说，我不会走前人老路，我如今凡人之躯，是世间沧海一粟，断然比不过前人大度。”
音黎定定瞧她，铁了心的不行，又听卓施琅惊呼一声，音黎拂袖让她立起，说不清的思绪萦绕心头，“你竟要为了个孽魔下跪，你哪有一点像你娘的影子！”
顾飞倾声音坚定，“顾飞倾是顾娇的女儿，但顾飞倾更是我自己！”
她这样坚韧果决，竟然让音黎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顾飞倾见她沉默不言，继续道：“你们的事情我只知得一知半解，你对他有偏见是一回事。
可禅师封而不杀是为机会，他日若有辜负，天涯海角，生生世世，我必将他击杀送来复命。”
音黎想说什么，又生生压下，“好。记住你今日的话，我可以答应你，但世上没有两全之事，你若想达成，必先通过造化之门。”
音黎此言一出，卓施琅脸色微变，还未开口然而顾飞倾没有犹豫便点头，见她答应得爽快，欲言又止，“上位……”
“你说的试炼又是什么？”
“一场生死之关，胜者得之所想，败者死亡。若你败了，便再无机会踏足此处，若你赢了，则你将得到一份造化。”
“赢了就可以？”顾飞倾问，“若我输了呢？”
音黎扭过脸，不去理她，弑舟开口：“什么造化之门？你这是公报私仇特意来为难她的吧？”
“为难于你？”音黎冷道，她不屑为之。
“我知晓了。”
音黎怔怔的望着她，一时竟然不知该说什么，心头泛起一阵酸涩，“阿姚，这次我没与你开玩笑。”
就在顾飞倾颔首之时，天色一变，画面一转，所站之处已经不是芦苇群中。
顾飞倾被刚才的雷声大到一惊，一手捂着脑袋，脸颊涨红，额上渗汗，身体晃悠了两下，险些摔倒。
而在不远处的空中漂浮着一个巨大的漩涡。
音黎的声音从远方传来，“阿姚，电闪雷鸣挫骨之痛，风域凛冽如凌迟之痛，幽域烈火烧灼之痛，而你在其中便如一粒微尘，该如何承受？”
顾飞倾抬起头，望向天空中，那漩涡的中央，环绕着一片乌黑色的烟云。
能想象一会儿的雷暴该来得如何猛烈，如何迅疾。
“我既来此，断没有回头路。”顾飞倾握着梵音铃，能与弑舟心意相通，音黎不再多话，霎时间雷声震天，震得人耳膜发麻，一阵头痛。
顾飞倾身子一跃而起，朝着漩涡扑去，她身形飘渺，仿佛是被一层薄薄的轻纱笼罩。
顾飞倾的脸色惨白，一双眸子死死盯着漩涡，心跳的频率极其缓慢，落下的雷电织如密网，妨碍她的行动。
一块雷电猛地击中她的背心，感觉身上传来撕裂般的疼痛，仿佛整个灵魂都要被撕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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