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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会在傅俞言认认真真学习的时候，从窗户口里扔进花，又在教习老师哄着她离开的时候，笑眯眯的将已经被限量的糖果裹着第二批的花枝扔进来。
她也会在跟傅俞言作对比的时候，低着头看着鞋尖。
又在傅俞言想要靠近安慰的时候，笑着说自己没事，带着他去后院里闲逛玩乐。
两个人小时候在一起玩乐的时候，似乎永远没有隔夜仇。
无论是今天傅俞言因为学习成绩而恼怒，斥责了沈姝窈。
还是沈姝窈摔了膝盖被父母斥责，而哭哭啼啼的拒绝傅俞言的靠近。
所有的一切，都在第二天里烟消云散。
而现在，沈姝窈向他笑着开口。
“别总是露出一副自责的表情，傅俞言你不是一向工作学习都比我强吗？现在我可都为了谈生意差点儿消失在海面上，你难道还要为这点小事而自暴自弃，从而放弃这几天的生意吗？
别到时候被我超过了。”
沈姝窈说到最后，做了鬼脸，就从沙发上爬起来，风风火火的往楼上走，还跟家里的阿姨说，“我要去午睡了，阿姨，谁都不许放上来，江晏也不行。”
江晏嘴角沉了沉。
他的窈窈今天为了端水，还真把他拒之门外啊。
四个长辈面面相觑，苏月涵无奈一笑。
“窈窈就是个小孩子性子，真是……我这就上去好好教训她。”
“真是，太不成体统了。”
沈博文也做出恼怒的神色，要带着傅俞言的父亲去书房里坐一会儿。
傅母半天不知道说什么，却见江晏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勾了勾唇角。
那边傅俞言也捂着脑袋，沉思了良久才站起身。
“江晏，方便谈谈吗？”
江晏的目光从手机屏幕上抽离。
“嗯。”
“后院。”
“好。”
江晏点头。
两个男人径直走向门外。
傅母只是担忧的隔着一层窗户玻璃看着。
门外的庭院里，几个佣人都识趣的离开。
傅俞言慢慢停下脚步，回过头看向江晏：“你根本就不只是个小公司的老板，也不仅仅是个剑桥学霸吧。”
江晏抬眸，沉默着。
傅俞言看见他这幅泰然自若的样子，继续说。
“虽然我身在国内，但我还是调查过国外的事情。
和窈窈有冲突的约翰突然消失无踪，买通国外的搜救队为你作保，以及对面的机关还私下派人和你见过面，并且默认了你们在外国海域里的搜查行为。
我不认为这些事情，是随随便便什么小公司老板就能做到的，即使是剑桥学霸的关系网，也没办法把手伸这么长。”
伴随着傅俞言的话音落下。
枝头的鸟儿微微歪了脑袋。
而江晏脸上还是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淡然的对上傅俞言的双眼：“所以呢？”
“你果然……”
“我的身份，和我对窈窈的态度比起来，一文不值。”
江晏强调着，打断了傅俞言继续的猜疑和询问，他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像是重重压在枝头的一捧雪，“比起我的身份，你更加耿耿于怀的，难道不是我和窈窈的夫妻关系吗？”
一针见血。
傅俞言的脸色彻底阴冷下去。
这个男人……
好像什么东西都不能威胁到他一样。
“那你也应该知道，长久的欺骗窈窈，会有什么结果。”
“……”江晏一言不发。
傅俞言见他这样，反而是松缓了神色。
“不过，我也不会特意的戳破你的身份和表象，我不想让窈窈那么伤心。”
“那你今天特意叫我出来，只是为了给我一个下马威？”江晏反问。
“不。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最后，我还是谢谢你能奋不顾身的在异国他乡，找到飘荡在海上的窈窈。”
傅俞言突然深呼吸了一口气，指腹掠过粗壮的树干，看着枝头的鸟雀被惊得飞走，他缓慢的迈步走向江晏，“作为她的朋友。”
话音落下。
傅俞言从江晏的身边擦肩而过。
天边的鸟雀振翅而飞，瞬间消失在天边，一如傅俞言离去的身影那样迅速。
江晏回过头，只看见未能被门扉遮住的一片衣角。
只是朋友么……
江晏站在原地，重新打开手机，手机屏幕点亮，上面正是沈姝窈刚才发给自己的一条短信——
“不用跟着我上来，等傅俞言他们一走，我们就回公寓。”
江晏想了想，发短信给沈姝窈：“你怎么确定傅俞言马上就会离开。”
沈姝窈秒回：“他是个有自尊心的人，以及，他真的很关心我的安危。他可能会做让我不喜欢的事情，但绝对不会做让我讨厌和为难的事情。”
这些字字句句。
在江晏的眼里显得如此的刺目。
江晏骨节分明的手指紧扣手机。
只有这一次。
他只是无差别的对傅俞言的存在本身，感到十分的讨厌和生气。
窈窈这么了解他。
他们的时光永恒不变的在记忆长河里蔓延了数年。
单单是这一点，就让江晏嫉妒的想要发疯！
一门之隔。
傅俞言回到客厅里，对上妈妈担忧的眼神，听着妈妈的担心的言语。
“俞言，江晏是个好孩子。”
傅俞言看清了妈妈眼底的纠结和担忧。
可一想到刚才飞去的鸟儿。
傅俞言反而缓缓呼出一口气，突然笑着走上去拥抱了自己的母亲。
“我知道。妈妈不用因为这件事情而担心我。”
“可你刚才还跟江晏……”
“我只是告诉他，我准备去国外发展，到时候无论是深造还是开拓国外市场，我都不会输给后起之秀的窈窈。”
傅俞言笑着说，“窈窈那么任性幼稚的人都开始做生意了，我要是输给她，可是要被嘲笑一辈子的。”
傅母震惊的抬起头，看着已经比自己高过两个头的儿子，瞬间红了眼眶，激动的拍打他的两条手臂。
“好！我儿子有出息！妈妈支持你的决定！”
“谢谢妈。”
傅俞言笑着，那笑意也却不达眼底。
理智告诉他应该放手。
可沉淀在心底的那些时光，似乎都成了一道难以填平的沟壑伤口。
能填补伤口的东西只有沈姝窈的爱。
但是现在看起来，这条伤口，可能一辈子也没法填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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