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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许主动请缨送尚薇回家。
沈姝窈便独自离开烧烤店，打车回家，在黑暗的车厢里，沈姝窈想着尚薇曾经经历的事情，微微出神。
尚薇自从来到公司，都一直维持着女强人的一面。
在同事们因为高强度的工作，而蹲在角落里哭泣的时候，她却能笔直的站定在咖啡机前，拍打自己的脸颊保持清醒，眼神总是坚定。
在同事们项目失败后歇斯底里的时候，尚薇总是能从善如流的坐下，继续休整方案。
她像是一个铁人，无坚不摧。
但沈姝窈今天看见她醉酒之后眼底的泪水和悔恨，像是在后悔当初她的善心，却带来了无法磨灭的伤口和苦痛。
她用棱角把自己包裹起来。
又为什么……在公司的时候，答应了自己的提议呢？
那一天，她让尚薇答应暂时离职的事情，这本就是个有风险的事情。
而她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答应，并为此解释。
“我既然选择了星光，也选择了您这样一位老板。那我就应该听从您的吩咐去做事，而且，比起其他人，您更加值得信任。”
她的声音平静而富有力量。
但沈姝窈当初也从她的眼底，看见了一些忐忑和怀疑。
当时的尚薇，在选择自己的时候……是否也曾挣扎纠结过，是否也曾想起她曾经的善心和信任，换来的只有迈克的背叛和无止境的羞辱。
即使如此，她还是选择了信任自己。
想到这里，沈姝窈紧紧攥紧了指尖。
自己，一定不能让尚薇失望才好。
秉持着这样的心情，她拨通了江晏的电话，问：“我遇到了一个困难。”
“什么？”江晏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嘶哑朦胧，似乎是中途被吵醒，但他毫无怨言，“我会听你说完。”
“迈克算是我的甲方，但我现在如果想把他从甲方的位置拉下来，并且想要他身败名裂的话，该怎么做才好？”沈姝窈问的认真。
她现在完全不依靠沈氏集团的力量，面对这样的事情，身边可以交谈沟通的人，也只有江晏一个人而已。
江晏听完她的话，似乎是从床上坐了起来。
“迈克只是个打工的，如果他越矩，别人就会把他打包踢出局。至于身败名裂的方面，当他跌落高台，没了外表那层金灿灿的盔甲，苍蝇自然而然会去找他。”
“越矩……”
沈姝窈喃喃念着，想起刚才通话里迈克的那番话，目光微亮，“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可你把我吵醒了。”江晏的声音染上几分不满。
“抱歉。”沈姝窈诚恳道歉。
“睡前故事。”
“……”
沈姝窈一时无语，她实在没法把江晏那张脸和睡前故事这个词语联系到一起。
而江晏仍旧执着：“或者一首歌。”
“好吧。”
沈姝窈自知理亏。
如果不是夜里实在找不到人谈话，她的确不用压榨江晏的睡眠时间来着。
前排就是不认识的司机，沈姝窈不敢唱歌，倒是隐约想起小时候的某段旋律，轻轻哼唱着。
而电话对面，却传来江晏低低的笑声：“很好听的曲调。”
男人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迷迷瞪瞪的夸奖她的哼唱，却又恋恋不舍的时不时予以回应，似乎希望她能一直把这个调子哼唱下去。
沈姝窈边哼唱着，边不禁开始回想——
这段温柔的曲子，来自于哪里呢？
而且，为什么江晏的低笑搭配这个哼唱的时候，她竟然觉得十分熟悉。
但很快，电话对面的呼吸趋于平稳，司机先生冷冰冰的声音响起：“到了。”
她才恍然闭上嘴，说了一声晚安就挂断了电话，早早下车回家。
完全把刚才微妙的熟悉感，抛诸脑后。
……
第二天。
沈姝窈来到公司的时候，公司职员们都议论纷纷。
“你们听说了吗？周董事和他夫人早上离婚了，他所有的股份都被戴梅买去了，以后咱们都不用借着周董联系戴氏，可以直接对接了。”
“菲菲也不见踪影。大概是跟着周董事一起滚蛋了吧。”
“你们还在聊八卦呢，看看今天的新闻吧，咱们对家腾飞公司还出大问题了呢！”
“腾飞怎么了？”
“腾飞有个叫曹煜的项目经理，谈生意时拿出的资料和报价，竟然和对方公司的底价一模一样，分毫不差，对面怀疑消息泄露。”
“还有一件事情呢，他带着内部消息去给艺人拉资源，结果到了那里才知道人家还没正式放出试镜消息，而且剧本都泄露，腾飞上下都是鸡飞狗跳的。”
职员们说的津津乐道。
沈姝窈却表示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她之前接的时尚资源里，弄到了不少内部消息。
但没想到，曹煜真的原封不动的把这些资料拿去用。
对方自然会怀疑，腾飞短短时间内两次摸底，肯定是和自家公司的人有什么勾连，以后对腾飞的报价和前来，都会抱有迟疑的态度。
她来到办公室，小许告诉她：“腾飞那边已经查到了，曹煜私下不止和菲菲一个人交换情报，他还以权谋私，挪用公款给过菲菲一笔钱，已经被捉到警察局了。”
沈姝窈问：“菲菲那边什么情况？”
“她去找曹煜的时候，曹煜已经被抓了，而且腾飞公司忙着澄清，并甩锅是甲方消息泄露，吵得不可开交。”
“让他们先狗咬狗一会儿。”沈姝窈这么说着，就见尚薇正推门进来，问，“尚薇，你的手机是不是一直开着通话录音？”
尚薇一愣，她宿醉的脑袋还有些没有转过来，懵然的点点头。
沈姝窈笑说：“今晚，你跟着我去一趟迈克的公司。”
“……”
尚薇的脸色微微发白。
沈姝窈解释：“这个项目，我们必须拿下。这次我们对接的对象不是迈克，而是他们公司的老总，你放心。”
尚薇这才点点头，转身离开去准备。
小许面露难色：“可，对方老总就算过来，迈克这个对接人肯定也是要到场的呀，不然我跟着沈总您去……”
沈姝窈打断她的话，目光坚定。
“不，只有尚薇最了解这个项目，只有她能拿下这个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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