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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茫然地看着自己父亲的侧脸。
她伸出手，想要和钟天道做个游戏。
“爸爸……我们来玩剪刀石头布好不好？”
钟天道苦笑一声，“抱歉，我恐怕没法和你玩了……记住我说的话……寻找你的天命之子！”
“还有……如果有一天你控制不住自己，你要去找一个人，他叫陈道天！你可以相信他，他会带领你继续走下去！”
幼年的钟芊芊没有理会钟天道的话语，还在摆弄着手指，摆出石头、剪子和布的形态。
钟天道并没有在意此时钟芊芊的状态。
因为他知道，这些话语已经被他用天道之力刻印在了钟芊芊的脑海之中。
终有一天，钟芊芊能够想起这些话语的。
钟天道在最后怜爱地看了一眼钟芊芊，刚想伸出满是鲜血的手触碰一下钟芊芊的时候，却顿住了。
他连忙用衣袍擦了擦自己的手，刚想继续去触碰钟芊芊的时候，一个声音在他的身后响起。
“结束了。”
……
钟芊芊的记忆到此戛然而止。
她痛苦地揉着脑袋。
每次回想起这段经历都会让她的脑袋仿佛炸裂一般传来剧痛。
姜意晚见状，迅速挥手将水泡去除，然后冲上前去扶住钟芊芊。
“钟芊芊，你怎么了？”
此时的钟芊芊脑海之中的眩晕已经逐渐消退，她也成功恢复了意识。
她看向一旁的姜意晚，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继续盯着陈老，红唇轻启，开口道：
“你就是陈道天？”
陈老显然对于钟芊芊知道自己姓名这件事并不奇怪。
姜意晚此时似乎彻底成了局外人，只能通过这两人对话对他们发生的事情进行猜测。
但他真的十分好奇，到底当年都发生了什么。
钟芊芊究竟是为什么才会如此性情大变？
什么又是黑雾之子呢？
陈老很明显并没有先对这些事情进行隐瞒。
他朝着钟芊芊点了点头，轻笑一声，“果然，你是听过我名字的。”
“你们……似乎是认识？”
在钟芊芊出现在草屋之中之后，陈老第一次把目光看向了一旁的姜意晚。
姜意晚颔首，“没错，我们认识。”
陈老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
“这一切还真是充满了巧合啊……”
这时候钟芊芊却冷冷地说道：
“并不是巧合。姜意晚他是我的天命之子，我从天道之力觉醒开始之后我就开始有意识地去寻找他……”
陈老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这也是你父亲留给你的讯息吧？”
钟芊芊脸上讥讽的表情更甚，“你不是说钟天道不是我的父亲吗？”
陈老微微有些恍然。
“怎么说呢，他不是你的父亲，但是他创造了你？”
钟芊芊脸上的冷意更甚了。
“你到底想要说些什么？”
陈老苦笑一声，扭过身子，看向了身后的黎芊。
“这个故事恐怕就说来话长了啊……”
钟芊芊根本不被他这种话语所困扰，直接打断道：
“那你就赶紧长话短说。”
陈老看向钟芊芊的目光愣了愣，旋即苦笑一声，开口说道：
“你其实是天道哥他从诞生黑雾的那个洞穴偷出来的一块……黑雾之源，加上了天道哥和……”陈老话语顿了顿，抬起头看向了身旁的黎芊，“黎芊的血肉精华，加上我的万物复苏之术，形成的生命。”
“所以你的天道之力才能够抵御黑雾。”
“并非所有人的天道之力都能克制黑雾的，或者说……这世间只有你能够！”
姜意晚眉头微皱，但并没有打断陈老的讲述。
“天道哥当年在用生命封印了黑雾之后，他并不知道自己的封印能不能奏效，所以他把你作为了后手。”
“如果黑雾不会重现，那么你这辈子都遇不到黑雾，也永远不会受到黑雾的影响，改变你的性格。”
“但现在，你体内的黑雾被激活了，所以你的性格受到了黑雾的影响，开始变得阴沉冰冷，只有这样，才能激发你体内天道之力内的黑雾之源，克制现在的黑雾。”
“否则这个世界就完了……”
陈老将心中的所有秘密和盘托出，此时倒是有些解脱的意味在。
这时候，姜意晚则是将自己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
“可是……我的天道之力也能克制黑雾！”
这下子轮到陈老蒙了。
“什么？你也是天机师？”
姜意晚点了点头，一抹天道之力浮现在他的掌间。
陈老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到姜意晚的身旁，抓住了他的手，仔细观察他手中的天道之力。
陈老状若疯狂地喃喃自语道：
“真的有黑雾的味道……这是为什么？”
这时候，钟芊芊的声音冰冷响起。
“很简单，因为他是我的天命之子，他身体里面有我的天道之力。”
此时的她面色冰冷，身体微微颤抖，强撑着自己说出这段话。
她刚刚都听见了什么呀？
她不是人？
她只是血肉精华和什么狗屁的黑雾之源。
钟芊芊突然笑出了声。
她感觉自己的存在就像是一个笑话。
姜意晚和陈老也注意到了钟芊芊的异常。
其实也很好理解，如果是姜意晚知道了自己不是母亲十月怀胎而来的话，他恐怕也会疯的。
那是一种对于自我的怀疑。
姜意晚再次扶住有些颤抖的钟芊芊，满脸关心地问道：
“你还……好吗？”
陈老更是有些落寞地低下了头。
他当然知道告诉钟芊芊这些事情有多残忍。
可是这都是天道哥当年的安排。
天道哥说过，只要钟芊芊出现在他的面前，就必须告诉她一切。
莫非……这也是天道哥的安排吗？
陈老不知道。
他只知道，天道哥这么多年来，从未出现过错误。
就算他是天机师，这件事也是极为恐怖的。
所以陈老对于天道哥的指示，全都是完全照做的。
哪怕陈老觉得这是错的，他也会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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