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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如何也是公主。”沈泽焕低头，道：“联姻也该和皇子，我只怕没那个福分。”
“谁说的。”老太君瞧着大孙子落寞的样子，安慰道：“你是太师府的嫡长子，一点也不比皇子们差。”
老太君低声将刚才和沈灼兮说的话，又对沈泽焕说了一遍。
说完，还一幅为沈灼兮着想的样子，道：“我也是为你好，禹王殿下和你的婚约虽是皇上亲口定下的，可万一顿珠公主死缠烂打。”
“皇上看在融羌族的面子上，将你挪作侧妃，把她抬为正妃，不就得不偿失了，只有顿珠跟着别人，你才能彻底放心。”
沈灼兮抬眼幽幽笑了一声。
是为她着想？
老太君这算盘，打的也太精了，借她的手，把顿珠弄到太师府给沈泽焕做后盾才是真。
原以为老太君对她好，除了因为对孝清公主的愧疚之外，还是有几分怜悯和真心，到底还是她存着善意，别人都是算计。
沈灼兮不说话，沈泽焕自然也不开口。
老太君瞧着他们这样，敲着桌子拍板道：“就这么定了，泽焕，有你二姐帮忙，你好好接近顿珠公主，可别让人抢了先。”
“是。”沈泽焕起身，道：“孙儿定不辜负祖母期待。”
“祖母，我也告退了。”沈灼兮明面上并未答应。
老太君却没让她走，道：“泽焕先下去，你留下。”
沈灼兮忍住不适，道：“祖母还有旁的事？”
“不得好好计划？”老太君嗔怪道：“我有个主意，你且听着，看有没有哪儿需要改改的。”
沈灼兮坐回椅子上，盯着桌上的茶具，没有和老太君对视。
都不用听，就能猜到老太君的主意是什么。
老太君也不管她什么态度，声音放低了几分，道：“我先前也考虑过，要想让皇子们都不敢动顿珠的心思，只有让她身上有污点。”
“她既然喜欢禹王殿下，不如设计她和禹王……”
话没说完，沈灼兮就从椅子上起来，打断道：“这办法肯定不行。”
“你都没听完，怎么知道不行？”老太君皱着眉，明显不悦：“我知道，你是膈应她和禹王殿下。”
“可只要把握好时间，不可能真发生什么，禹王殿下眼睛看不见，不会知道是你做的，对你们二人也没影响。”
沈灼兮冷笑道：“祖母，禹王殿下是看不见，不是听不见，他能从声音分辨出是谁，您算计的好，但没想过有另一种可能。”
“顿珠公主借机将事情闹大，逼得禹王殿下不得不对她负责，要将她纳为正妃息事宁人，到时候就成了偷鸡不成蚀把米。”
老太君神色微变，她也是临时起意，还真没想过这个可能。
“祖母，看来您的计划并不完善。”沈灼兮行了个礼，道：“等您再想清楚在找我吧，我先告退了。”
沈灼兮一走，元嬷嬷就道：“老太君，奴婢瞧着二小姐不大愿意。”
“肯定不愿意，禹王殿下眼睛看不见都要带着她出去骑马，算个好归宿，此事一个不好就会弄巧成拙。”老太君的手轻轻扣在桌面上，道。
“我也是不得已，如今太师府乱的紧，沈心玉是不成了，余青莲也指望不上，唯独的可能就是心娇和泽焕，何山担心会影响他的声誉，我不怕。”
“顿珠要能来咱们沈家，不仅对泽焕好，对太师府也有偌大的帮助。”
元嬷嬷叹道：“老太君这一辈子都在为太师府谋划，包括先前的孝清公主，若不是您在暗中推波助澜，事情哪能这么顺利。”
“孝清的事，不要再提。”老太君疲惫的闭上眼，道：“别叫灼兮知道些什么。”
沈灼兮从靖安苑出来，就一直沉默着。
“小姐。”竹叶观察着她的神色，小心翼翼道：“老太君既然提出来，肯定不会轻易罢休，您不如直接拒绝。”
“你还是不了解老太君的性子。”沈灼兮淡淡开口，道：“此事，她不跟我商量也行，之所以告诉我，就是想让我来做这个恶人。”
“我直接拒绝，她也有办法。”
“那您索性让老太君按照别的办法去做。”竹叶愤愤不平，道：“明明您对老太君最好，偏老太君看不清，将少爷当做宝。”
“沈泽焕是唯一的男丁，老太君看重也难免。”沈灼兮顿了顿，道：“放任老太君去做，事情真变得难以收场。”
“难以收场就难以收场。”竹叶没想那么多，赌气道：“且看他们心里没数，能闹成什么样子！”
沈灼兮听着她天真的话，忍不住笑道：“一荣俱荣，我再如何也是太师府的一份子，太师府内里腐朽，断不能彻底毁了。”
竹叶似懂非懂的点头，随即又摇头：“这么说，您还是要帮？”
“不帮，若我真按照老太君的话做，和要陷害我的沈静雅有什么区别。”沈灼兮笑道：“只要顿珠不来招惹我。”
日次上午，顿珠又来太师府找沈灼兮，一同来的，还有多扎。
沈婉婉和沈青青虽然激动，也不好表现的太明显，好在顿珠没忘记她们，主动叫上她们姐妹。
沈灼兮的清风楼离得远，等她过来时，前厅已经热闹成一片。
沈泽焕不知道说了什么，正惹得顿珠开怀大笑。
“说什么这么开心？”沈灼兮缓缓走近，道：“离老远就听到笑声，真热闹。”
“二小姐。”多扎打了声招呼，道：“沈少爷说了个游学时见识的笑话，你不妨一起听听？”
“不用，我听过。”沈灼兮看向沈泽焕，眼神深深：“多扎世子今儿没忙？”
“没什么忙的。”多扎微微一笑，面带善意，征求道：“听小妹说你们今儿要去看耍马戏，融羌族没这些，我便一起过来凑个热闹。”
“二小姐，你不介意吧？”
“马戏团开演就是让人看的。”沈灼兮同样笑了笑，道：“世子想去就去，何须问我。”
“你没来时，我们商量了一下。”多扎视线逐渐柔和：“我一个男子跟着你们不合适，沈少爷也一起。”
呵，还真是想到一块儿了。
这当中，少不了沈泽焕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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