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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原以为大家会看在她跳东陈国的舞，而给几分面子，谁知道这般不留情面的议论。
沈和山觉得丢脸到家，又必须强忍着和同僚们应付，不好发作，身子都在发抖。
沈心娇自荐却失利，皇上面色不虞，明显不打算说什么，皇后只好出声：“四小姐年纪尚小，能跳成这样已经算很好了。”
也象征性的赏赐了点东西，不过明显比刚才给顿珠公主的差。
顿珠瞧着皇后娘娘给沈心娇的赏赐，笑道：“沈四小姐跳的舞很好看，是东陈国的风格，就是差点气力，还是年纪小的缘故，多练几年就好了。”
“我没带什么东西，就借花献佛了，刚才皇后娘娘赏的金簪子，送一根给四小姐吧。”
这分明就是话里带话的打沈心娇的脸，还是借着给她开脱的名义。
沈心娇脸色发红，既是生气又是恼羞，偏偏不能计较半分。
周围的议论声还在继续，不过碍于皇上沉着脸，很小罢了，句句都是在贬低沈心娇，连带着耻笑太师府。
沈心娇眼眶通红，看向沈灼兮，期盼她能帮忙解围。
魏芷汀看到这一幕有些担忧，打量着沈灼兮的神色，小声试探道：“这个局面不太好，沈心娇是你妹妹，如今太师府嫡女就剩你。”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皇上那边也瞧着不太高兴，怕也是觉得沈心娇丢了东陈国的脸，你打算如何？”
“要是沈心娇不出面，倒霉的就是我。”沈灼兮侧头，对魏芷汀轻声道：“顿珠一开始的目标，就是我，不过心娇挡了一波罢了。”
“你怎么知道？”魏芷汀狐疑道。
沈灼兮幽幽一笑：“她对皇后说了我的名字，我瞧出她的嘴型了，而且，皇上也是答应的，估计是因为禹王殿下没出现的原因。”
“可……”魏芷汀朝顿珠的方向看了眼，颇为焦急：“那些人说的怕也是实话，你才恢复没多久，文采是可以。”
“舞蹈则是要多年勤学苦练，就刚才沈心娇那简单的下腰，没功底的人都不行，而且顿珠公主的丝带剑舞算得上顶好，轻易超越不得。”
“皇上已经因为沈心娇生气，你要是做不好，在融羌族世子和公主面前矮一头，皇上肯定不会轻易放过。”
沈灼兮端起面前的茶水喝了一口，正要说话，皇后忽然开口，道：“沈四小姐年幼，能做此舞的确很好，且勇气可嘉。”
刚才还在说话的众人，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皇后顿了顿，继续道：“本宫听闻沈二小姐才学出众，定然也不会差，不如二小姐试试？”
沈和山一脑门子汗，赶在沈灼兮前面，道：“皇后娘娘，犬女未学过跳舞，怕是要贻笑大方，还请您收回成命。”
“收回？”皇后面带笑意，却没半分温度：“太师说笑，这说出去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如何收回？”
“是啊。”顿珠公主虽然不知皇后和皇上为何会答应让沈灼兮出面，一看有戏，帮腔道：“再说试试罢了，也不会少块肉。”
“堂堂太师府二小姐，总不至于连这点本事都没有。”
明显的激将法。
应声，她肯定不会跳舞，下场是出丑。
不应声就是怂了，同样丢脸。
选择哪个，都是错。
所有人鸦雀无声，都在看沈灼兮如何应对。
一部分人是好奇看稀奇，另一部分则是巴不得沈灼兮出丑。
毕竟她从恢复后，日子实在是太顺了，禹王殿下和太后娘娘都护着的人，唯独只有她！
迎着各异的目光，沈灼兮施施然起身，朝皇后娘娘行了一礼，淡定道：“臣女愿意献丑，若是跳的不好，还请皇后娘娘恕罪。”
“好。”皇后娘娘笑了笑，道：“需要乐师准备什么吗？”
“不需要。”沈灼兮看了乐师一眼，道：“就奏刚才顿珠公主用过的曲子，磅礴大气。”
话音刚落，就有人忍不住质疑道：“沈二小姐连舞衣都不换？”
她今儿穿的衣裳实在是素净又不出彩，压根不适合跳舞。
况且衣裳最外头是一层轻纱，要是有太大的动作，定然会绊着脚摔个狗吃屎。
沈灼兮依旧淡然：“没事，我也不会跳什么舞，看完顿珠公主的舞蹈，想到一些点子，博大家一笑罢了。”
“呵，二小姐心大，咱们操心做什么？”那人带了几分不悦：“就是提醒罢了。”
沈灼兮看了那人一眼，隐约记得是伯爵府上的小姐，不过不记得到底是谁。
皇后娘娘也没计较那人插话，看向沈灼兮时多了几分警告：“顿珠公主用的曲子节奏快，怕是和东陈国的舞不合拍。”
“还是让乐师换一首适合的吧，省的刚开始就结束。”
“多谢皇后娘娘美意。”沈灼兮再度福身，知礼知节：“臣女要跳的也是剑舞，曲目无错，只需要收拾出一张桌子罢了。”
皇后娘娘皱着眉，觉得她不知好歹，索性吩咐嬷嬷道：“抬张桌子去中间。”
所有人都不知道沈灼兮要做什么，跳舞用得上桌子？
压不住好奇，大家又开始了猜测——
“什么舞蹈能用上桌子？”
“谁知道呢，哗众取宠，她自个说是剑舞，呵，估计连东陈国的舞蹈都不会，融羌族的剑舞她怎么可能会？”
“那她应声做什么，而且还大张旗鼓的要用同样的曲目，这不是自个儿将脸伸过去给融羌族的公主打？”
“呵，她自个儿愿意，就是害惨了咱们，接二连三在融羌族的人面前丢脸。”
“……”
就连顿珠都颇为诧异，打断道：“剑舞毫无基础，是不可能信手拈来的，沈二小姐还是考虑清楚，别一会伤了自己。”
“多谢公主关心。”沈灼兮看向顿珠时，目光多了几分凌厉：“我本来就没基础，先前也没练过，什么都不会，跳别的也是如此。”
“看顿珠公主的剑舞实在飒爽，试试也无妨，就是要借顿珠公主的剑一用。”
顿珠心里一阵鄙夷——传闻中的盛都沈家二小姐，也不过如此。
她嘴上应声，道：“你随便用，别伤着就成。”
心中的鄙夷越甚。
哼，还真当自己是神仙不成，剑舞她都是自小练习才有如今的成绩，沈灼兮看一次，就妄图能会？
什么东西！
融羌族世子多扎看着这一幕，也深深蹙着眉，猜不透沈灼兮这么做的目的。
沈灼兮可不管大家的猜疑，看了眼乐师，示意可以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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