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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肆里几桌食客正在小声议论,一人说道:“你们说这李天勤到底去哪了?这么多天也没人发现他的踪迹。”
另一人说道:“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发现了又能怎么样?”
又有一人说道:“话不能这么说啊,咱们人多力量大,还怕他不成?”
众人边喝酒边说笑,全然不知道他们要找的李天勤就坐在隔壁桌上。
李天勤内心窃喜,看来孙伯伯的人皮面具果然厉害。到了晚上,李天勤来到以前的金州镖局,现在的西域会馆院墙外。他找了处低矮的围墙,一跃而过,轻轻落地,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李天勤蹑手蹑脚走到那棵老槐树前,轻手轻脚爬了上去,找到那个大鸟窝一看,那个包着银子的包袱正稳稳的躺在里面。
李天勤正准备伸手去拿,忽然啪的一声,右脚踩着的树枝断裂。
“什么人?”守夜的人一边喝问道,一边举着马灯,准备过来查看。
“喵……喵……喵”李天勤赶紧学了三声猫叫。
守夜的人骂道:“他娘的,原来是只猫,吓老子一跳。”
守夜的人走远后,李天勤偷偷溜下树,跃出了院墙。李天勤找了处没人的地方数了数,发现足足有五百来两。李天勤大喜,揣了银子就出了金州城。
一连三天,李天勤四处打探父母葬在何处,这日下午,终于在金州城外找到了父母的合葬墓。原来是张镖师和卫镖师替李洪泽收尸,将他葬在了城外,又搜集了李夫人的衣物,将他们合葬在一起。
墓穴不大,墓前竖了一块石碑,上面写着镇远镖局总镖头李洪泽,夫人李氏合葬之墓。
李天勤在墓前放声大哭,将这些天的委屈、伤心、悲痛全部发泄了出来。
哭完之后,李天勤觉得舒服了许多,他在墓前坐了许久,一直坐到太阳快要落山。
李天勤望了一眼如血的残阳,对着墓穴说道:“爹、娘,虽然师妹不幸遇难,但若?姑娘如今有了我们李家的骨肉,我一定会将她找到,让她把孩子生下来。”
李天勤在墓前跪地磕了三个响头,起身后作了三个揖,这才转身离去。
夕阳西下,彩霞满天。四处寻找李天勤的田丰忽然听到一阵悠扬的笛声,他满心欢喜,循声寻去。
来到一处山头,见一人坐在石头上,正在横吹铜笛。
“李天勤!”田丰大声喊道,声音中满是欣喜。
那人转过头来,田丰吓了一跳。他盯着李天勤看了好一阵,说道:“对不起,我认错人了,你和我朋友长得好像。”
不料那人大笑数声,说道:“堂堂‘洛阳三快’竟如此眼拙么?连我都认不出来了?”
“阁下是?”田丰纳闷地问道。听说话的声音和语气有点像李天勤,但样貌却完全不一样。
“哈哈哈。”李天勤笑道,“太白楼里把酒言欢,怡红院中偷听李师师的天籁之音,这些美好的回忆,你这么快就忘了么?”
田丰激动的说道:“李天勤,真的是你!可你的脸是怎么了?”
李天勤笑道:“人皮面具。”
“人皮面具!”田丰激动地说道,“天下间竟然真有此物?”说着他走到李天勤身边,在他脸上又揉又搓。
“小心点,别弄坏了,我可是好不容易得来的。”李天勤说道。
“太神奇了,不光看不出来,挤也挤不出褶子来,竟像是你自己的脸皮一样。”田丰赞道。
“走吧,咱们再去太白楼喝几杯,如今也没人认得出你来了。”田丰说道。
“正有此意,走吧!”李天勤笑道。
金州城里,太白楼内,还是熟悉的包厢,只是物是人非,曾经热热闹闹的一大群人,如今就剩下田丰和李天勤两个。
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两人喝着喝着,都不禁泪如雨下。
“田兄,说点高兴的事吧。男儿有泪不轻弹,咱们这样哭哭啼啼的,不成样子。”李天勤擦干眼泪说道。
田丰笑道:“哭哭啼啼的是你,我是被烟熏了眼睛。”
李天勤笑道:“我就知道你是无情无义之人,竟然舍不得为死去的故人掉一滴眼泪。”
田丰笑了笑,没有答话。两人一杯接一杯的喝酒,没过多久,都有些醉了。
李天勤说道:“田兄,时候不早了,不如咱们找家客栈休息吧。”
田丰笑道:“客栈有什么好住的,我带你去个地方,比客栈好多了,还不花钱。”
“是么?还有这样的好地方,快带我去。”李天勤说道。
到地方后,李天勤傻眼了,田丰嘴中所谓的不花钱的好地方,竟然是城隍庙。
“怎么样,这地方不错吧!”田丰笑道。说话间,满嘴呼出的都是酒气。
既来之,则安之,李天勤想想自己以后少不了露宿街头,今晚正好先体验一下。
两人靠着木柱子,正准备睡觉。忽然有一群人,叫叫嚷嚷的走了进来。
见到李天勤他们,为首的一人说道:“快起来滚蛋,这是大爷我的地盘,你们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田丰打了个酒嗝,含混不清的说道:“哪里来的阿猫阿狗,别打扰大爷睡觉。”
为首那人一听大怒,他走过去踢了田丰一脚,骂道:“不想死的赶紧滚!”
田丰手腕一抖,一道刀光闪过,那人的裤腰带被斩断了,裤子掉到了脚跟。那人又羞又恼,一边提裤子一边喊道:“兄弟们,快上!”
可还没等那些人往前一步,李天勤的长剑已经架在那人脖子上。李天勤笑道:“从此以后,这地方归大爷我了,明白了么!”
见亮闪闪的长剑架在脖子上,那人点头如捣蒜。李天勤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脚,骂了一句“滚蛋!”
本来两人都快睡着了,这一动手又精神了几分。田丰说道:“反正睡不着,不如咱们结拜吧!”
李天勤听田丰冷不丁这么一说,吃了一惊,说道:“我如今是人人得而诛之的人。和田兄结拜只会拖累你的。”
“无妨!”田丰说道,“有我的快刀,加上你的长剑,还怕江湖上那些猥琐之人么?”
见李天勤还在犹豫,田丰说道:“如果李兄觉得我不配和你结拜的话,那就算了,当我没说!”
李天勤赶紧说道:“我绝无此意!罢了,就按田兄所言吧。”
于是两人跪在城隍爷雕像面前,义结金兰。
田丰说道:“我田丰,今日愿与李天勤结为异姓兄弟,自此之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如违此誓,五雷轰顶,万箭穿心,不得好死!”
李天勤说道:“我李天勤,今日愿与田丰结为异姓兄弟,自此之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如违此誓,五雷轰顶,万箭穿心,不得好死!”
“二弟!”田丰激动地喊道。
“大哥!”李天勤喊道。
两人击了一掌,紧紧相拥。过了半晌,田丰说道:“二弟,长夜漫漫,无心睡眠,不如咱们过几招如何,看看是我的快刀厉害,还是你的月华剑法厉害。”
李天勤说道:“大哥你的快刀快如闪电,神鬼莫测,小弟我甘拜下风!”
田丰说道:“比都没比,你怎么知道!”话音刚落,田丰的快刀已经斩了过来。
李天勤无奈挥剑相迎。两人以快打快,叮叮当当之声不绝如耳,城隍庙里,刀光剑影,灯火闪烁。
两人斗了七八十个回合,都累得气喘吁吁,田丰笑道:“二弟,你小子是扮猪吃老虎啊,剑法如此了得,居然还说甘拜下风。”
李天勤笑道:“大哥,你今日是酒喝多了,手脚不灵便,不然我早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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