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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声充满威慑。
李巧兰缩了缩脖子，鼓鼓囊囊。
缩在一旁的徐腊月紧紧护着弟弟，
她又羞又臊，爹娘卖了大姐，为什么还要去大姐家偷东西。
她悄悄看了眼站在那的姐夫，身子又抖了两下，更搂紧了十月。
缩在她怀里的十月，小手捧着姐姐的脸，弱弱地问道，“二姐，你为什么哭？你怕吗？不怕，不怕。十月保护二姐。”
徐腊月连忙抹去脸上的泪水，“二姐不怕，十月也不怕。那是大姐的夫君。”
徐十月转着大眼睛，看了眼站在爹娘面前的人，奶声奶气说道，“姐夫！”
徐腊月一惊，捂住他的小嘴，“嘘~”
邻居们说得对，大姐是被爹娘狠心卖了的，哪里算得上正经嫁娶，这声姐夫，也不知道那人应还是不应？
想来是不会应。
大姐离家后，她悄悄打听过。
一开始，她还抱着希望，祈求老天爷开眼，大姐遇到好人。结果......
徐腊月缩了缩身子，想来自己也是蠢，上门要债的场景自己也不是没看到。这人怎么可能是好相处的人。
不知道大姐跟着眼前凶神恶煞的人吃了多少苦头，如今爹娘还如此做派，一时间心中悲凉。
只希望这酒肉还了，歇了事，莫要再牵扯到大姐了。
她抱着弟弟回了屋，“十月，乖，你就在这，不要出来。”
徐腊月看了盖着稻草的酒肉，掀开了稻草，将肉拎了出来。
“肉在这，酒也在这。”她小跑到李巧兰身旁，扯着她的袖子，求道，“娘，我们不吃肉，将这肉还回去吧！”
万一留下这肉，大姐就要遭罪可怎么办？
李巧兰呆怔在那，过了半晌，才说道，“腊月，这肉，你姐夫说了，留下。你......”
“娘，我们不要。我不吃肉。等我长大了，我给你买肉吃，这肉我们还回去。”
李巧兰眼里满是心疼，摸着女儿的头发，“腊月，你......”
徐小山喘了口气，自己还不如腊月这孩子，“这肉还回去。”
“娘，爹~”徐八月不满地叫唤了声，柳老大都说不用还，他们逞什么能。
他鼓囊了一声，“我不同意。”
村民没想到徐腊月十一岁的小丫头如此懂事，知道不是自己的东西不要。这徐八月弱冠年龄，如此厚脸皮。高下立见，高下立见。
徐宝山看了眼柳缙，“这东西既然找回，那这事就这么算了？”
柳缙看了眼徐腊月，心中冒出一句歹竹出好笋。
这肉，他是不要了，逼急了，兔子还咬人。
“这酒，我带走，肉留下。全了我媳妇的父母兄弟姐妹情谊。”
村民纷纷夸赞柳老大大气。
往日村民见到他都是能有多远躲多远，何曾对他竖起过大拇指。
柳缙脸上不显，心中得意，回去可得和久月好好说说这场面。
徐腊月看着走远的柳缙，最后咬着牙还是追了出去。
“等等，等等。”
柳缙听到声音，停下脚步，这是久月的妹妹，叫什么来着？
他皱起眉头细想。
见他皱眉，徐腊月心中更是害怕，但是想到姐姐，她故作了勇气。
“我姐怎样？”
柳缙微楞，“问你姐做什么？”
“她，她......”
柳缙见她急红了脸，想起久月着急时的模样，一时好心，“久月很好，不用挂念。”
能有这八个字，徐腊月就心满意足了。只要姐姐过得好就好。
现在在看眼前的人，她抬起脑袋，咬着唇角，“我能叫你姐夫吗？”
柳缙微愕，身子一转继续往前走，走出三尺开外。
“想叫就叫。”
原本还有些担心的徐腊月这次真得笑了出来，对着他的背影叫道，“姐夫~”
“姐夫，好好待我姐。”
她有她的小心思，既然柳老大同意自己叫他姐夫，是不是就代表姐姐得到了认可，不是邻居们说得那般不堪和艰难？
她笑了，笑得灿烂无比。
姐姐，我好想你，但是你过得好，就好。
富贵抱着两坛酒，嗅着鼻子，“老大，嫂子这妹子真有趣。”
柳缙睨了他一眼。
富贵急了，“老大，你那啥表情啊？我就觉得她和嫂子的其他家人不一样。”
柳缙低语，是不一样，如果都是徐李氏那样的人，久月得多伤心。
出来时，太阳还在天上，现在已下了山。
久月一人在家，可能害怕。
一个不留神，老大已经三丈开外，抱着酒的富贵赶紧去追，“老大，等等我。走慢点行不，又没人催你？”
远处传来柳缙的声音，“你没人催，我有。”
忽然，富贵觉得自己好像被打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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