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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长?”
徐林客看到前方绝情的背影,忽然意识到求族长是没用的,马上高声叫起了何清清。
何清清此刻就蹲在廊上,笑嘻嘻地瞅着他们。
“哑巴你急什么,等二小姐醒来,再扒皮抽筋也不迟嘛。”
“你说她天何会醒。”
何清清叹气,感情你就记着这一句话啊?
“我是说应该,应该明白吗?每个人体质不同耐药性也不一样,苏醒的时间自然有早有晚,你放心,瞎子我保证,等时间到了,你的二小姐保准活蹦乱跳的。”
“嗯。”
徐州东应了一声,继续拖着三人往前走。
徐林客、徐林杏、徐千军:“???”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啊?
何清清踩着三人的影子,冲他们挥手:“三位,哑巴这儿我暂且替你们保下了,狗五爷那边,你们就自求多福吧!”
徐林客一徐脸登时就绿了,靠!他怎么就忘了这一茬!
还未进门,先闻狗吠。
徐林客这一天可谓是大起大落,尝遍了辛酸苦辣,挨过了这辈子最狠的毒打,从身体到心灵,都受到了极大的伤害。
“司空。”
忽然,他从徐州东嘴里听到一个人名。抬头望去,就见一个满身书卷气的青年站在一群人当中,清风朗月,眉目如画,干干净净,格外显眼。
哦——原来是族长的大舅哥。
司空好奇地打量着这位准妹夫,看他瘦条条的身板还没自己硬,怎么手劲儿那么大,一次性能提三个人过来。
听到对方叫自己的名字,他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眉眼一弯,“你好,初次见面,我是司忧的哥哥,我叫司空。”
不是初次见面,徐州东想着。
他们来杭州后,司空曾带着他去司山居认门。那时这个司空正在睡觉,用书盖着脸,并没有露出真容。
但这也不是第一次见面。对他来说,他和司空的邂逅,只在广西上思的县医院里,是一个叫阿坤的病人,和一个扬言要剁人的十八岁学生。
他不禁回忆起当时相遇的画面,司空也是这般笑眼如画跟自己打招呼。
他当时只觉得对方浅浅的瞳孔后,藏着一些难以辨别的沉重和悲凉。而当那些沉重和悲凉开始注视着他的时候,又变成洞悉一切的淡然和心疼。
所以他才觉得,这个人或许真的认识自己,真的知道关于他这个人的一些事情。
然而眼前的这个司空却不一样,他还没有和徐州东经历一些事情,也没有独自一人在泥潭中翻身。
他的心思很好猜,他的笑意直达眼底。他天真的时候,就如同小狗翻肚皮,一面表达了欢喜,一面也把自己的弱点暴露无遗。
“我叫徐州东。”
徐州东……司空记下这个名字,原想再跟他说两句话,就发现人已经离他五步开外,朝爷爷那边去了。
“三叔,徐家族长都这么酷吗?”司空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徐州东,可是等了半天三叔也没回话,不由地转过头去,就发现三叔竟和自己一样,也在看着那边。
“三叔?”
“他果然一点儿都没变……”
司空听到他的呢喃,顿时就来了精神,忙问:“三叔,你们早就认识?”
这下司三省才回过神,轻轻拍了一把大侄子的脑袋,恨铁不成钢:“是啊,人家年纪轻轻就成了道上的一把好手,再瞧瞧你?把老子的脸都要丢光了!”
司空没想到套话不成,反遭一顿奚落。看着徐州东的眼神,瞬间就从好奇,变成了邻居家的小孩。
“五爷,人带来了,但凭处置,绝无二话。”
司瑾年点头,“徐族长果然敞亮,那司某便不客气了。”
说着示意司成才上前,在他耳边小声低语了几句,末了就听司成才向众人道:“今这三人犯我司家在先,依祖训判他们进狗舍,大家有没有意见?”
在场的人全都高喊:“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大家齐心齐力,就差合伙把人给抬进去了。
司空看得皱眉,小声对司三省说:“都是什么年代了,还动私刑恐怕不合适吧?要不交给警察算了?”
刚说完,就收获司三省“没出息”眼神一枚,只能撇撇嘴不做声了。
徐林客一分析,“进狗舍”多半等同于剁碎了喂狗,顿时气血上涌急得跳脚,他才刚活出点滋味来,可不想这么早死!
就在他准备拼死一搏的时候,门口突然响起一个声音,一个低沉且自带混响的御姐女音。
“慢着。”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门口。
徐州东唰一下站起来,连打翻了茶杯都不自知。
司忧赶紧上前,掏出手绢给他擦打湿的地方,一边擦还一边问:“烫到了没有?疼不疼啊?”
司瑾年和司成才对视一眼,一时分不清这是在演戏还是真情流露。
司空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在大庭广众之下秀恩爱,震惊程度不亚于旁边的司三省。
“你——你是——”
司三省差点就绷不住,他看看司空,再看看女孩儿,这俩长得也太像了吧!有那么一刻他甚至都恍惚起来,以为看到了曾经的司三省,和曾经的解连环。
“三叔,我是司忧。”
“司忧……”
司三省嘴里重复着,双手抬起想要摸摸司忧的脸。但在下一秒,他就觉得手腕一痛,回神一看,原来是徐州东。
“我的。”
卧槽!这突如其来的占有欲简直震撼司空一整年。
心说不至于吧,当叔的摸一下都不行吗?
姓徐的这么霸道?他不禁为自己妹妹的未来感到担忧。
“老三,你过来。”
这时司瑾年发话了,无形中也缓解了剑拔弩徐的尴尬。
司忧瞪了徐州东一眼,好端端的,你添什么乱?
“你就是司空哥哥吧?”司忧坏心眼地拉起司空的手,果然瞧见这小子的耳朵腾一下就红了。
“我早就想见哥哥了,可是我爸总说时候不到,今儿瞧着,果然和传闻中一样帅气!”
“我还有传闻?”
“可不?司家小四爷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呀?”
司忧逮着自己那是可劲儿地夸,反正他现在换了身份,也就不存在王婆卖瓜这么一说了。
“真不害臊,是不是哑巴?”
徐州东站在何清清身边没说话,只是看着司忧的手一个劲儿地挂在司空身上,觉得有些刺眼。
司忧此刻气场全开,光芒万丈。在场的叔伯伙计们全都被她亲切地问候了一遍。
如果说一开始大家只是看在司成才的面子上,对她比较客气。那现在,这种客气已经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对她在家族和血缘上的认可。
她在短短的时间内,就让这些长辈、伙计们对她爱护、恭敬。这个女人就像是天生的王者,无论身处哪里,都有办法让各色各样的人为她凝聚起来。
徐州东无声地询问何清清,司忧为何这样?
司忧之前明明还处在消极作战的情绪里,现在怎么突然跟打了鸡血一样,举手投足都透着女王的派头?
司忧在做着这一切的时候,其实都在暗暗观察着徐林杏的表情。
她在长达小半日的木头人状态里,脑子一直在高速运转,然后就给她想出了一个能重创王家势力的绝佳办法。
移花接木,移形换影。
她要让王家人的视线全部聚拢在她一个人身上,然后再由她解决掉王家的精英分子,最后用一批人替换他们,成为日后瓦解王家,埋伏最深的钉子。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当年的考察队不就是如此?这还是他们给的灵感。
“爷爷,我马上就要结婚了,大喜的日子怎么能见血呢?多不吉利呀!”
“再说了,我这不是没事儿嘛,况且他们也认了错,要不咱这次就算了吧?”
她冲司瑾年撒娇,其他长辈们也跟着劝说。伙计们也觉得二小姐说得有理,就好像之前的口号不是他们喊得一样。
徐林客原以为这女人一来,自己绝对是死定了,没想到这个女人如此识大体,竟然会替他们求情!
如此一般,他顿时觉得这个人高马大的女人顺眼了许多,除了血统不行,其他倒也可圈可点,有那么几分当家主母的样子。
司瑾年已经明白了司忧的用意,招招手让人坐在自己身边,说:“行,今天就看在你的面子上不予追究,不过人犯了错,不罚是不行的,否则今后你当了家呀,下边的人是不会服你的。”
爷爷说完,司忧就发现徐林杏眼珠儿转了转,定是在震惊这句话里的分量。
她要的就是这种模棱两可的效果。
“那……这样吧,咱家办喜事,伙计们都忙不过来,狗舍无人打扫可不行。要不就罚他们这段时间打扫狗舍吧!扫不干净或者少扫一间就不给饭吃不给水喝,怎么样?”
徐林客真想把之前对她的好感全吐出来,这个女人好会算计!他们族长危!
6日后,司家摆宴,杭州城飘满红绸。
司空最终还是没穿高跟鞋,因为他本身和徐州东差不多高,再穿上凤冠霞帔,就会显得又高又壮。
用何清清的话说,徐州东不像是娶人的,反倒像是被娶的。乍一看,还以为是司家二小姐抢来的压寨夫人呢。
今天来的人最多,大家都围在门口,争先恐后地想看看新郎新娘的风采。
以徐隆半为首的一众徐家人此时坐在小厅里唉声叹气。
“应该给族长买个宅子的,这司家进司家出的,多寒碜?”
“就是,你没听来时路上的人说,咱族长是入赘司家,我这老脸啊都臊得没地儿放!”
“哎——要搁从前,徐家辉煌的时候,谁还敢说这种话?”
“你们就别抱怨了,现在徐林客他们都被押在司家当人质,咱也得谨慎些,别着了司家的道儿。”
“哼!娶个外族女人,我看呐,麒麟血脉要就此断绝喽!”
此话一出,大家都沉默了下来。过了一会,伙计敲门,说吉时到了,家主请他们过去观礼。
几个人来到正厅,就见道路两旁全站满了人,厅内坐着的,都是现如今叱咤风云的人物。
霍仙姑端着茶盏喝茶,看似镇定,实则是里面心情最复杂的人。
她时不时看向门口,就想知道,这个徐州东,到底是不是她认识的那个徐州东。
“吉时已到——”
司仪拖长音调,外面的吹拉弹唱更加起劲儿。
大门打开,俊逸无双的郎官牵着一条大红绸,身后跟着一个扇面遮容的女子,款款向众人走来。
世间传闻,徐家乃发丘中郎将的后人,两只手指奇长,能施展双指探洞的奇功。大家此时都伸长了脖子寻找,发现新郎牵红绸的那只手的确与旁人不同后,不禁更信了徐家的传奇,从心里升出一丝敬畏来。
常言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徐家虽然败了,但千年的家族底蕴依然牢牢刻在他们的骨子里。就徐隆半那些海外客,往那一站,看起来就是与旁人不同。
外家如此,本家就更不用说了。
司忧觉得今天的徐州东真的很不一样。她偷偷移开扇子,盯着前面的背影出神。
怎么就这么优越呢?我要是个女人,说不定还真就非他不嫁了。
司成才捏紧手里的珠串,心里是一股接着一股的怅然。新收的闺女还没捂热呢,就便宜了这小子。情不自禁的,他脸上就露出几分本性上的狠戾。
徐隆半碰了一下旁边的徐隆升,“你看司成才。”
徐隆升看过去,哼了一下子。“他这是对咱族长不满意呢。”
旁边的其他徐家人立刻炸锅了,“我们都妥协了他还不满意?我们族长哪不好?”
“就是!没眼光!”
“嫁进徐家,多大的荣耀啊!”
……
这时有个声音插进来,“可能是因为年纪太大了。”
徐家人:“……”突然觉得好有道理,无法反驳怎么办?
那个声音继续道:“你们想啊,百岁老人和妙龄少女,谁家父母能同意啊?”
徐家人闻言一震,他娘的,好像确实有点道理!
再看这对新人,他们的眼神就大不一样了。就好像自家的牛魔王抢了人家刚出落的小公主,虽然缺德了点吧,但却令他们感到暗爽。
你们押徐家人当人质,我们就抢你家小公主当老婆,一换一,没毛病!
何清清笑嘻嘻退场,然后就整了整西装走进正厅。
今天他是代表四爷来的,这里合该有一把椅子是他的位置。
何清清就坐在对面,目光随着何清清落下。他听说过这个人,是林雨阿四的得力手下,道上人称何清清,要价非常高,但身手也是极好。
这时,正好徐州东一只脚迈进来。
他想,也不知道这何清清和徐家族长,哪个更厉害。
“徐州东,怎么了?”司空把罗大蹭到手上的粘液随手抹了下,看向自己。
没什么,我摇了摇头,开始率先观察四周的环境。
无论做什么事,我都会冲在最前头,这已经是身体形成的习惯。
既然是习惯,那之前必然也都是自己先行动的,所以,习惯了,就无所谓了。
“徐州东,这里环境特殊,小心点。”司空提醒了句。
好,心里轻轻应了一声,我跃到石堆上打量着周围。
“徐州东,你不厚道啊,刚才怎么不救我?”罗大凑到他面前,看那表情,应该很疼。
但…
“重。”这是实话,可是罗大那么罗还那么灵活,确实是我想弄明白的事情之一。
“嘿,你就光顾着救司空看不见我是吧。”罗大龇牙“哎呦,我罗爷命苦啊,舅舅不疼姥姥不爱的。”
罗大的嘴喋喋不休,难怪司空经常好奇,明明学会的汉字数量一样甚至比罗大认得更多,怎么罗大能连起来的话就那么多。
不像我。
每次被司空问到无法回答时,或许有罗大那一张嘴也不错。
“徐州东。”罗大说了半天也不见我说一个字,只能吐槽了句。
只是在他经过的时候,我猛地给了他一个手刀。
虽然嫌他吵,但徐州东还不至于害他的命。
司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第一反应是想扶起倒在地上的罗大,被我拉住。
“怎么了徐州东,罗大有什么不对吗?”司空有些紧张。
司空胆子其实很小,只是他身边总有人陪着他。
还好。
“脖子。”徐州东开口,示意司空不要碰。
罗大跑了过来“司空,你别动,我来看看。”说着蹲下拨开罗大的衣领。
罗大的脖子鼓起来了一块,里面似乎钻进去了什么东西。
“摸着很软,像是蘑菇。”罗大将里面的东西清理干净,注射了药剂。
司空检查了身上,并没有沾到这些奇怪的东西,那就好。
罗大叫了几声,罗大还没见醒,“徐州东,你下手真重。”
重吗,他还刻意减轻了力道,把水壶递给罗大“叫醒他。”
罗大看徐州东的表情很奇怪,大概是在想怎么叫醒罗大,过了会,他含了口水,喷在罗大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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