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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龙吐气！
龙首四顾，遮天蔽日的杂物夹着的狂暴的能量，瞬间将整个空间完全覆盖。
若是普通的修士，置身其中，怕是早就已经千疮百孔了。
然而，狸猫却似乎根本不受影响。
“慢！你还是太慢了！”狸猫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隐约中，赵凡只感觉自己好像在某一个瞬间看到了狸猫的身影，然而，他却根本无法锁定。
口中物什全部吐出，赵凡再次施展吞气之术。
吸力可以覆盖一个方向，每当狸猫被吸力覆盖到的时候，他的身形总是会微微一滞。可即使如此，想要真的伤到他，依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几乎是眨眼之间，狸猫便能从吸力的覆盖范围内消失。
“好奇怪的法门，我严重怀疑你也是咱们的一份子！”狸猫的声音忽远忽近，突然，赵凡只感觉后背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他脑袋直接扭了大半圈，可狸猫早就已经脱离了他视线的范围。
后背，十条爪印之下，已经能够看到雪白的灵骨。
赵凡已至四阶，这种皮肉伤，按理来说，片刻即可恢复。
然而，那伤口之上却弥漫着一层诡异的气息，每当灵气准备修复赵凡血肉的时候，那诡异的气息总会将其吞噬。
像毒，但又不是普通的毒。
这样下去，赵凡完全有可能被慢慢磨死。
一面躲避狸猫随时都有可能出现的攻击，赵凡的脑袋一边飞速地运转着。
突然，他脑海中灵光一闪：脸！
不错，狸猫的脸有问题，而且，他似乎还对此十分恼怒，不然的话，他也不会时不时地将自己的脸捂住。
可狸猫的速度如此之快，想要伤到他的脸，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除非，除非自己的速度能比他还要快。
然而，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先不说狸猫的修为高过了自己，简单的交手之后，赵凡已然看清，狸猫本身就十分擅长速度。
如此看来，除非赵凡用自己的命作为诱饵，不然的话，他根本不可能触摸到狸猫。
可不到关键时刻，赵凡怎么可能用自己的命来做赌注呢？
一边思索，赵凡一边移形换位。
鱼龙吞气的覆盖范围，也在不断的变化当中。
突然，狸猫再次被吸力覆盖，熟悉的停滞感出现，但这种感觉他早就已经适应。
“你永远都不可能摸得遭我！”狸猫的身上炸出一团妖气，只需要刹那的时间，他便能够脱离吸力的范围。
然而，奇怪的事情出现了。
几乎没有任何预兆，赵凡凭空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而赵凡的手，也正好落在他的脸上。
狸猫瞬间瞪大了眼睛。
绝对不可能，赵凡明明还在原地，他绝对不可能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可...可他分明就在眼前。
这不是快，他就是凭空出现！
“你！”
狸猫的声音还没从喉咙里传出来，赵凡却一把抓住了他的脸。
“可恶！”狸猫大声尖叫，一拳直接将赵凡轰出了百丈有余。
成功了吗？
即使五内翻涌，赵凡还是侧脸看向自己的手中。
这是一张脸，但更像是一张面具，狸猫面具。
刚才的瞬间，赵凡使用的根本不是自己的力量。
瞬间移动，这几乎已经是七八阶强者的能力。
他不过是利用了偷生珠的一重秘藏而已。
一重秘藏，灵遁：修行者可以在瞬间移动到百里范围内任何一个拥有灵气的地方。
这本是一门逃跑的秘藏，可赵凡却将它用来了进攻。
不过，效果的确达到了。
但是，这也仅仅只是扯下了一张面具而已。
“嗯！”赵凡闷哼一声，那面具居然张开了嘴巴，一口直接咬了赵凡的半个手掌。
“我！我要撕了你！”狸猫面具愤怒到了极点。
然而，只听见“咯嘣”两声，几粒碎牙从面具的嘴里掉了出来。
求死和偷生二珠，它们分别在赵凡的两个手掌。
要想把这两颗珠子咬碎，这不就是自讨苦吃吗？
“牙！我的牙！”
狸猫面具一下子松开了嘴，准备逃脱。
可下一刻，一个熟悉的身影瞬间出现在赵凡的身旁。
面具，被他死死地抓在手中。
赵凡身子一震，这不就是刚才狸猫的身子吗？
刚刚受了一拳，赵凡现在气息还未平复，他赶忙抓紧机会拉开了距离。
身影背对着赵凡，他两手捏着狸猫面具，面具还想张着嘴巴去咬他。
打眼一看，那样子，就像是人正逮着一条跳脱挣扎的鱼儿一般。
“叫你不听话！”
“叫你不听话！”
那人使劲儿地怕打了狸猫面具几下，趁着面具昏头昏脑，他一下子将面具按在自己的右肩上。
一落入肩膀上，狸猫瞬间就没了声音。
它眼睛一闭，似乎是睡了过去。
那人这才转过了身来。
四目相对，赵凡只感觉全身像是掉进了冰窖。
他！
居然是他！
绝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那人似乎察觉到了赵凡表情的异样，他歪了歪脖子，“你...好像认得我？”
赵凡早就恢复了原本的模样，他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死死地拽住黑牙，“你没死！”
那人似乎感觉有些莫名其妙，“我为什么会死，你刚刚不过只是扯下了这张不听话的面具而已。”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那人揉了揉脑袋，“那你还能是什么意思？”
“别装了，郭岩，我虽然没想到妖修的背后是你，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你也不需要再玩弄于我。”
郭岩，他就算是化成灰，赵凡都能认得。
尖尖的耳朵，灰色的绒毛，他的脑袋虽然依旧保持着狸猫的样子，但是，当面具撕扯下来之后，那干净的面庞，却是一张人脸。
是郭岩的脸。
赵凡只感觉此时自己的脑袋里，跟装了浆糊一般。
他分明记得，当初，是自己亲手杀了郭岩。
尸骨无存，灰飞烟灭，留下的，只有破碎的金丹。
然而，这张脸却再次出现。
甚至，他似乎还是这所有一切的背后操纵者。
郭岩！他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
他又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般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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