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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当然是在说谎了。
她知道，以姜小云的性子，回到姜家之后，她只会更加难受。
但她已经帮助姜小云走过了最为困难的阶段，所以她希望姜小云能自己解决剩下的问题。
“我知道了。”清儿乖巧地点了点头。
段悠然到土地庙的时候，月牙已经挂在了树梢上。
土地庙里的烛火摇晃着，映照着一个人影。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吴泽看到出现在门口的人，眼中的阴霾立刻就消散了。
“你要是死在这里，你三弟四弟可不会给我银子，所以我当然要过来看看了。”段悠然伸手想要为他号脉，却被他一把抓住了。
“你都没有来，我怎么会舍得死呢？”吴泽笑道。
段悠然一把将他的手甩到了一边，“你到底是从哪儿学的这些话？对我一点用都没有。”
“是吗？”吴泽无奈地抓了抓后脑勺，“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说，大概是和以前的我学的吧。”
“你还想回想你的过去？你就不怕再次吐血？”段悠然皱眉，“你要是再次毒气攻心，可就没得救了。我可不会随时都在你身边救你。”
“你要是担心的话，可以留在我身边。三弟四弟来送饭都不会和我多说一个字，我都快要闷死了。”吴泽今天差点就问出口了。
但他最终忍住了。
还不是时机。
就算他的猜想是对的，他也不能打草惊蛇，要拿到证据，让李氏和吴老大无话可说才行。
不然他可能会被反咬一口。
被说成是为了和段悠然在一起，所以连自己的身份都不承认了。
“你的意思是说，我还得找个人来给你解闷？你自己的兄弟都不和你说话，我有什么办法？难不成我还要为他们解开心结，说我们一点都不怪罪他们，让他们不要怕？”
可就算是那么说了，他们和吴泽之间也没什么可说的吧？
“其实谁来我都不会高兴。除了你。”吴泽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声。
“你以前打猎的时候，一般都是一个人在山上很久时间吧？你以前怎么就不会觉得闷呢？如今倒是怕了？”段悠然自然知道这两种无聊是不同的。
以前他好歹还有个目标可以等。
如今他可只能闷在这里，面前连个猎物都没有。
“蒙氏的事，你解决了吗？要不是为了解决那个麻烦，你不会这个时候才来吧？”吴泽问道。
段悠然摇头，“原本可能会来得更晚。”
要是真去了寿宴，这会儿她都不知道被宁烟那双眼睛看出多少个窟窿来了。
宁烟的手段太嫩了，要是她有怜儿那样的心机，段悠然可能都要怵一点。
可是她的手段和怜儿简直都没有办法相比。
想做什么都写在脸上，那怎么行呢？
不是轻易就被人看出来了吗？
“发生了什么？”吴泽看出她的情绪并没有好多少。
段悠然简短地说了今天发生的事。
“钱老板可真是君子。”一听到钱安用生意当作筹码，吴泽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谁都会为了想要得到的东西不择手段不是吗？再说了，我可没有吃亏，不还谈成了生意吗？只是接下来的日子我可能会很忙。”段悠然一想到要忙十天，还有那么一点后悔。
可要是不努力，她根本就不会有今天的日子，也不会有以后更好的日子。
所以所以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看到你一步步走到今天，如今回想起来，只觉得不可思议。”吴泽想到最初见到的她，和如今在他眼前的她，简直可以用判若两人来形容。
“没什么不可思议的。不过是因为……”上天给了我一个空间，给了我灵泉水，所以才会如此罢了。
段悠然当然不会那么说了，她只会告诉吴泽，这一切都是因为她足够努力。
反正上天的赐予和她的努力，是缺一不可的。
“我先去给你煎药。”段悠然走到外面，生火，将水囊里的灵泉水倒进罐子里，再把药材扔进去。
药香很快就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蒙氏的事情，你真的不打算管吗？”吴泽自然知道到底是什么在困扰段悠然。
“若是我管了，他清醒过来，说出当初的事情，我就是杀人凶手。”段悠然的声音异常平静，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内心有多煎熬。
她不想救齐飞，不只是因为这一切都是他罪有应得，更因为当初在山上发生的一切。
那时候是齐飞想要杀她没错，但最终摔下山崖的人是他。
要是他清醒过来，说出了当时的情况，她就会成为千夫所指的杀人凶手。
“他是自己摔下去的……当然，他肯定不会那么说。”吴泽清楚齐飞是个什么样的人，当初他能拿着刀来杀人，就说明了他对段悠然有多恨。
他绝对不会因为段悠然将他医好，就不计前嫌。
反而还会将这笔账也一同算在段悠然身上。
到时候他若是一口咬定当初他会摔下去是段悠然所为，那可就糟了。
“我一直都在想，这样算不算自私。但我居然找不到答案。”段悠然摸着手背上被烫伤的部分，感受着那种灼痛的感觉，“我只能告诉我自己，我已经为姜小云做了很多了。这一次她该自己去解决问题。”
这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若是姜小云没有能过这一关，她怕是一辈子都要后悔自己没有出手吧？
谁让她自己找了这个麻烦呢？
“这当然不是自私了。如果你不救姜小云，他也不会想杀你，所以姜小云才是这一切的因。她自然也该做这一切的果。你不想参与，并非是你自私，而是这一切原本就不该和你有关。”
吴泽看到一瘸一拐地走到她身边坐下。
段悠然靠在他身上，闭上眼睛，“可我已经让这一切和我有关了。我一直一直都在担心，若是有朝一日，齐飞记起了山上发生的一切，我要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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