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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这就是真正的豪侠吧。
心中只有武道，只有对剑法的极致追求，
任何事都不会成为他的枷锁。
哪怕刚才白羽还对他生死相向，他都完全不在意。
“小子，你看仔细，这独孤九剑，我只教你一遍，于你而言是机缘。日后你若练成，就到这思过崖给我烧两炷香！”
风清扬说罢，便站起身，随手捡起一根树枝，演示起来。
只见他时而动作优雅潇洒，宛若翩翩起舞；时而又如老妪挑担，丑陋笨拙；
时快时慢，时而破绽百出，时而滴水不漏。
白羽一开始很是疑惑，但越看越觉得这剑法的深奥。
看似无招，实则每一个动作都蕴含着剑意。
风清扬的剑术完全达到了无招胜有招的境界。
而且，白羽还看得出来，风清扬现在是在炫技。果然，几招过后，风清扬的动作慢了下来，变得有板有眼。
白羽明白，这才是独孤九剑的固定招式。
风清扬之所以这么做，就是要提醒他，只练固定招式的话，永远别想学会独孤九剑，更别想成为剑道宗师。
片刻后，风清扬停下来动作，立在原地。
他神态自若，笑若春风，但胸膛起伏的很厉害。
身体不会说谎，他本就年迈，又中了黑血神针的毒，没多少时间了。
“小子，你看清了没有，老夫可没有多余的力气再为你演示了。”
白羽点头，道：“看清了，全印在我的脑海里了。”
风清扬笑了笑，道：“光记住没用，从我刚才的剑招中，你可领悟出了什么？”
白羽淡淡道：“无招胜有招！”
听到白羽的回答，风清扬不禁仰天大笑。
“好小子，果真有天赋，我练了十年的剑，才悟出这句话，你几眼便瞧了出来，没想到我风清扬遇到的最有天赋的人，竟然是想杀我的人，真是人生如梦啊！”
白羽心中动容，
但为了维持自己反派的人设，并没有说什么。
风清扬坐下来，深吸一口气，朝白羽招招手，道：“你过来，按照咱们约定好的，你将青莲剑诀演示给我看，我把毕生内力传授给你。”
“好。”
白羽走到风清扬跟前，沉默了片刻，跪到地上，给风清扬磕了个头，道：“老前辈传我剑术，我应当给您叩头，叫您一声师父！
师父，请受徒儿白羽一拜！”
这一举动顿时让风清扬老泪纵横，
活到他这把年纪，生死已经全然不在乎，他在乎传承，在乎剑道。
眼前这个年轻人，既让他有了传承，还让他在死前能闻道，他没法不感动。
唯一可惜的是，此子是魔教的人。
想到这，风清扬苦笑两声，自嘲道：
“算啦算啦，风清扬啊，你个老顽固，与魔教斗了那么些年你还不明白吗，这教派哪有正邪之分，邪恶的永远是人！”
而后，他笑容和蔼地对白羽说：“好徒儿，你起来吧，师父只让你答应一件事，日后你若在江湖上搅起腥风血雨，莫要跟别人说是我的徒弟。”
白羽点头默许，起身坐到风清扬对面。
风清扬提起内力，就要传输到白羽体内，却忽然皱起眉头，道：“徒儿，你体内的内力太杂了，我若强行将内力传输给你，你极有可能爆体而亡。”
白羽却道：“师父不用担心，徒儿有自己的造化。”
风清扬便不在多说，开始传输内力。
这个过程持续了半个多时辰，白羽双眸紧闭全神贯注地接受内力，知道察觉到再无内力涌入经脉，才睁开双眼。
风清扬已然仙逝，面含笑容。
白羽叹了口气，心中感慨万千。
正要起身，忽然感到丹田处一阵剧痛，难以忍耐，下一秒，磅礴的内力从丹田迸射而出，涌向奇经八脉。
他的周身爆发出猛烈的真气，激起飞沙走石。
这症状，完全是走火入魔了！
白羽赶紧呼叫系统：“系统快帮帮我，我快爆了！”
脑海中传来系统的声音：
【宿主放心，不会爆的，不过您会切身体验一次走火入魔，这对您在现实中的修行很有帮助。
加油哦！】
说完就没回应了。
白羽在心里呼叫了几声，甚至爆了粗口，因为实在是太难受了。
模拟中的痛感、知觉几乎跟现实中没有任何差别。
他忍痛坐好，努力让体内躁动的真气平复下来。
然而，不仅没有效果，他还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在逐渐模糊，理智在丧失。
杀戮的欲望正在高涨！
“这就是走火入魔吗！”他很是无奈。
任盈盈见主人如此痛苦，要想帮他分担，却因为白羽爆发出的真气太过强烈，都没法靠近。
白羽自知无法阻止走火入魔，只能对任盈盈喊道：“你走，走得远远的，离开华山。”
任盈盈却哭着说：“丫头不走，丫头要永远陪着主人。”
白羽急了，大吼道：“你忘了吗，主人的命令是绝对的！”
任盈盈顿时身体一僵，她虽然很是不舍，但没法违抗主人的命令，只能含泪离开了。
就在她离开没多久，白羽彻底失去了理智。
……
此时，华山演武台。
比试还在继续，剑宗一脉明显处于上风。
令狐冲更是打的畏手畏脚，只因师父禁止他使用剑宗一脉的剑术，这相当于废了他的手脚。
眼见气宗一脉就要落败，几位掌门相视而笑。
待剑宗一赢，他们就立刻将那林平之拿下，逼其说出辟邪剑谱的下落。
可就在这时，
山后传来惨叫声。
一名华山弟子满眼惊恐地跑了过来，声音颤抖道：“杀人魔，杀人魔来了，大家快跑，快跑！”
众人还在好奇是怎么回事，
两条断臂就从天空中掉了下来，正好砸在演舞台上。
岳不群看着那断臂，身子忽然歪了一下，他认出了那断臂上的衣袖，是他女儿岳灵珊的。
“谁，是谁！”他仰天痛呼。
宁则中更是直接昏死过去。
令狐冲连忙封住师娘心脉处的穴道，以防止她气血攻心。
就在所有人都好奇是何人在华山滥杀无辜时，
一道血影从天空重重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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