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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我接活儿啦?”姑娘头也没抬。
“陈阁老的面子还是要给的。”杨?拿了筷子就想撕一片烤鱼来吃。
“唉,别动,鱼不是给你吃的。”张灵夕马上制止了他。
杨公子目瞪口呆提着筷子看向她,“感情这么宝贝一路呵护备至的长江鱼,不是给我吃的啊?你在外面有别的狗了吗?谁?叫他过来聊几句?”
“是啦是啦。我会帮你转达意思给那只尊贵无上的狗狗,至于约他聊聊,要看他时间,他还是挺忙的,平日里不怎么见得着。”张灵夕只是忙着开炒选好的野菜,眼神都没给一个。
野菜是墙脚街的阿婆送来的。不久前张灵夕给她净了宅子,还给她去世的夫君定了穴。见她家里一贫如洗,只抓了一把她炒的瓜子做酬劳。如今野菜是最鲜美的季节,她让儿子天没亮就上山去摘了来,选了最新鲜最细嫩的叶子亲自送到净虚行。
听了这话,杨?自然是知道她这鱼是要送去给谁,但还是耍贱调侃,“你这食盒得自己送去吧?那我和崔甯晚上吃什么?我看这里没准备我们的饭菜啊。”
张灵夕四下扫视了一遍,“那不是我今天大老远去捞鱼了嘛。时间不太够了,你让老张给你们做几个菜?咱家现在啥都不缺,各类新鲜食材管够。”
杨?扔下筷子负手而立,“就这么打发我啊。”
“行行行。你俩去得月楼吃吧?记我账上。听说他们新请了个扬州厨子。”张灵夕翻了个白眼,再补了一句,“陈??的活儿给我收贵点。”
杨?无语得直摇头,“你是要气死陈公子吗?你不搭理他就算了,还扔下一句崔哥哥做主,你不怕他出去编排你?”
“编。随便编。金陵城谁不知道我和崔公子关系匪浅啊。”张灵夕仔细的将食物放进食盒,突然想到了什么,马上转过脸故作天真地看着杨?,“还是,我做错了什么?我是不是不能让别人误会我和崔哥哥有私情?啊……是小女考虑不周……”
“去你的吧……今晚萧浔不来的,没人护着你,小心我把你先杀后奸……”杨?捏着拳头露出狰狞的微笑,一旁洗菜的小杂役吓得缩起了脖子。
张灵夕提起食盒往外走,到了门口又折回来,凑近杨?的耳朵轻声说,“我会晚点回来的,萧浔哥哥也不在,你抓紧点,最近喘息声都是压抑着的吧,啧啧啧,太不不尽兴了,憋坏了吧……哈哈哈哈……”
在杨?拔刀之前,张灵夕夹着轻功飞奔而走。
张灵夕轻车熟路的踩了禁宫的墙头飞身而入,没发出一点声音,一身黑极好的隐藏在夜色里。直到到了最中间的大院墙边,她拍出一张火符划空而过,算是给里面的近卫打了招呼,再飞身而入。
就在她正准备撩窗户钻进去时,一个黑影以极快的速度闪了过来,对准她就是一个横劈。始料未及的张灵夕差点把食盒砸了出去,心道不好,“有刺客吗?他身边没有这样身手的护卫啊。”
想着这,张灵夕快速后退几步勉强站住,将食盒放稳在地,也抬掌就打。
两人在昏暗的边廊上连过数十招,张灵夕听着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而近,知道是护卫来了,随即燃了一张符纸拍过去,“让姐看看你的模样……”
“怎么是你?”符纸的亮光让两人看清了彼此,随即亦是同时脱口而出。
乌洛兰奇:“我在这里保护圣上啊。”
张灵夕:“我当然是来找陛下的啊。”
一大队黑衣护卫飞奔而至,在看清两人后,没有拔出腰间长剑。
侍卫头领冲乌洛兰奇打了个手势,“让她进去。”
乌洛兰奇深深地看了张灵夕一眼,纵然心中十万个为什么,还是服从得站到了一旁。
张灵夕提起一旁的食盒,冲侍卫头领点了点头,刚想翻窗而入,惊觉这么多人近距离看着,还是走门吧。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冲乌洛兰奇挥了挥手,又指了指手里的食盒,“我先进去,得趁热。你今晚当值是吗?我晚点去找你。”
乌洛兰奇有些呆呆地望着她,随即,还是点了点头。
张灵夕露出一个大微笑,冲一众侍卫抬了抬下巴,再转身走到大门口,规规矩矩敲了门,得到里面的应声,方才推门进去。
倒是一众侍卫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站也不是,侍卫头领看了一眼宫殿大门,走进了小声对乌洛兰奇说,“那姑娘过来不拦的,你第一次遇到她吧,以后就知道了。噢,她进来时会先放一道灵符打出的光束,就是通知我们她来了。远远看着,确定是她就不用现身了,她会自己翻窗进去。”
听闻“翻窗”二字,几个侍卫还忍不住笑了一声。
乌洛兰奇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嘴唇动了动,终究什么也没说。
侍卫们快速退回侧边的小屋,侍卫头领走了几步后停下,看旁边没有其他人了,直接问,“你以前就认识她?”
乌洛兰奇看着侍卫领头的眼睛,顿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侍卫领头也点了点头,没多说什么就走了。
只留下乌洛兰奇还在原地发愣。其他人都知道张灵夕会来这里的。夜深人静时她一个人过来……她和陛下到底是什么关系?他开始恨自己平日里对坊间八卦从不过问,完全摸不清方向。不过他想到那次国师和武陵王一起陪着白大人寻她,也隐约知道她应该背景不简单。但想着她是一骑绝尘的阴阳令主,被权贵们特别重视也是完全说的通的,所以只有也没多想。
可现在是夜里只身到皇帝寝宫,所有侍卫还心照不宣的习以为常,更没人敢多嘴说一点,这可不是简单的“重视”能解释的吧……
乌洛兰奇坐在墙顶吹着冷风,思绪万千。而不远处的寝殿内传来阵阵笑声。
他负责近身保护陛下也有一阵子了,从未听他这么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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