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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认识啊。只知道是后山，那就是走我们来时那条路的另外一端呗。”张灵夕倒是毫无压力。
“你们平时就是这么有行动力吗？半夜三更换上夜行衣说走就走？”王谨对他们仨的默契度，有种吃味又羡慕的双重情绪。
张灵夕停下脚步转过来，“呵，一般情况下呢，我和杨?比较冲动一点，崔甯是负责统领节奏的。但不重要，我们虽然暴脾气，但是做事从不含糊。你看我像是误事的人吗？哈哈。出来自然是想好了。现在后山有人把守了，进山的人肯定也是沿着路走进去的，我们沿着路找到哨口，不就找到了出事地的外围了嘛。”
姑娘淡淡一笑，扫了一眼一脸“有点酸”的少年，她挪开目光继续说道，“山里的情况肯定是那个官腔住持的人最了解，但他不肯说实话，我们也没辙啊。不过，这里又不是什么繁华路口，进山就那么一条路，找找呗。何况，我们真不能乱闯啊，万一也中招了，岂不是亏大了。找他们留守的人就行。”
张灵夕背着手踱步，小脑袋东张西望，“他们那么怕死，肯定呆的是最靠近案发地，却又是最安全的地方。我得靠近一点再感受一下情况。总觉得这里氛围很奇怪，不像往日那样，横竖是个妖魔鬼怪等着我，这山里是鬼是妖都不清楚。或者，是最可怕的妖魔———人。”
王谨轻笑了一声，“的确，世界上有什么比人心更可怕呢。”
这俊美少年从来只和她谈风月的，突然听到他讲这种感怀现实的话，张灵夕倒是有些意外，歪着脸冲他抬了抬眉毛歪嘴一笑，“呀。这才像一个正常的世家公子该说的话。你成天在我这儿一副放飞自我的模样，我都快认为你是个纨绔子弟了。毕竟……那些哄骗小姑娘的手段，我还真是开了眼。”
“有吗？我哪有哄骗小姑娘？”王谨冲她眨眨眼。
张灵夕无言地摇摇头，继续往前走，王谨勾勾嘴角追了上去，“好好好。我的确有花心思哄小姑娘，但是天地良心，我没有骗小姑娘，都是真心实意的。”
张灵夕就知道不能单独和他在一起，也就没接他的话，只是快步往前走。王谨长腿一迈，三两步又追上她，超级自然地牵上了姑娘的手，张灵夕彻底无语，停下脚步看着他，“王公子，你心态真不错，我们是出来打探消息啊，您这是在干什么？”
王谨晃了晃手里软软的小手，“借你刚刚说的话，我是那种不靠谱的人吗？做事归做事，其它归其它，也是你说的啊，要珍惜生命里的每一刻。”
张灵夕摇了摇头，任他拉着自己，但她教程却特地加快，王谨也没再调侃，只是用力握紧了她的手。两人在小路上七拐八绕的转过一个缓坡后，张灵夕停了下来，左手食指在嘴上比了个“嘘”，眼神示意王谨松开她的手。
“有人声了。”张灵夕用下巴指了指小树林。
两人没入林子，借着轻功飞快穿了过去，果然在小树林的另一边有一块空地，扎了三个帐篷，外面有三个隐士打扮的人正围着火堆喝酒聊天。
张灵夕看了一会，对王谨说到，“看来这山里的东西，应该是不会随意移动的，所以他们放心的驻扎在这儿，精神也比较放松。如果是不确定的满山跑的危险，他们大概不能这么愉快的喝酒了。”
王谨点点头，然后鼻子用力的吸了几下气，“我大概闻到你说的那个奇怪的土腥味了。”
张灵夕看向他，“你也能闻到了？我被那东西熏得快闻不到别的味儿了。我都快以为是不是武当山水土特别了。但我知道，肯定不是什么一方水土的原因，走进林子都就基本确定了，这味儿不但浓烈，还带有血腥味。更可怕的是，我真的还没感受到任何妖魔鬼怪的气息。”
王谨垂眸思索了片刻，“你那个灵力感知的，只能是妖魔鬼怪对不对？普通的凶杀命案，你是感受不到的，是吗？”
张灵夕顿了一下，还是沉重地点了点头，“我之前没有细想过这个问题，毕竟是明君阁那夜之后才出现的能力，而且人之感觉而已，并不能算真凭实据。你这么讲，我很确定，我虽然听觉和嗅觉都可以通过运转灵力放大能力，但只是一种收集讯息的作用。如果只是一个普通的死人，没有变成厉鬼或者游尸，我是感受不到任何异常的。另外，如长江上那种，魂魄被人收走或隐藏了，我也是收不到任何信息的。”
王谨点点头，“如果这儿的异象，真的只是普通的凶杀命案呢？”
张灵夕道：“问题就在这儿，什么人会躲在山里杀一群樵夫药农呢？劫财寻仇都不符合逻辑啊。后来连进去寻人的道童也失踪了。能狙杀这么多人无一逃出，里面得有一支专业部队才行吧？可杀人又不是打猎，无财无色的，难道拿来吃吗？”
说到这，王谨冲她抬了抬眉毛。
张灵夕咽了下口水，声音变得有些酸涩，“我暂时没感受到有妖魔鬼怪，人，吃人吗？口味这么重？那道观里有这么多美味佳肴，有能力杀这么多人，去抢劫一下道观，不好吗？”
王谨又想了想，道：“或者我们把事情都往邪祟上想，其实是一开始就走错了方向呢？这山里或者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被那些人发现了，只能杀人灭口了。也许根本和什么鬼怪没关系。”
“这冰天雪地的山顶，能有什么秘密？北方来的部队？前世留下的宝藏？如果是靠近边塞或者金陵，这种可能性倒是很大。可这里是武当山哎，位置在南朝腹地，北方即使要遣部队来，也不用爬山来这。至于宝藏？埋山顶吗？费那么大劲搬上来不说。也没有听到过任何相关的传言啊。哪怕有心人想训练个什么特殊部队，也不会来这吧？”
说到这，两人皆是一愣。
“长江上刚丢了几百个魂魄。训练幽灵部队吗？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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