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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啊。除祟降妖抓鬼我可以。但是，要收钱。”张灵夕说得没心没肺毫无压力，这个她真想过，是不是干脆在外面做个普通修士也行，永远别回金陵得了。凭她的能力，赚钱养活自己应该还是可以的吧。这几年她可是下了苦功夫学了易学和堪舆……
可她这话这么直接的说出来，还是吓到旁边两位了。
“收钱？你现在是阴阳令主了哎。顶着么大帽子，你说收钱？”杨?简直不敢相信。
“怎么？令主不用吃饭？令主不用买衣服？令主不用买朱砂毛笔纸符各种装备？”张灵夕满脸满嘴理所当然。
崔甯竖起了大拇指。“我觉得你说的对。”
张灵夕冲他眨眨眼，“我先去师尊那里听一下吩咐。嘿嘿。话说，你俩没走，是等我吗？”
“废话。除了我俩会疼惜一下你，还有谁管你死活。”
“是。”张灵夕暗淡了一瞬，马上挤出笑容，“爱你们！我现在就宣布，杨家和崔家的活儿，我全免费！只需要管我吃饭就可以了。嘿嘿。”
崔甯笑了笑，“你先去道观吧。”
张灵夕抵达上清宫时，道观里的午课刚刚结束。
这里一切如常，并没有因为刚进行了青城问道有何改变，好像那天下人都在争夺的东西，和他们没关系。
张灵夕来到了后院玉清道人的修室，师尊刚用过午膳，在长桌前打坐。她进去恭敬的行了礼，跪坐在一旁等待。
她从未这样仔细看过张恒，雪白的胡须灰白的头发，脸上的褶子特别明显，但却给人一种慈祥安定的感觉。她想着，气质这个东西绝对是由内而外的，师尊在山中修行几十年，平和通透，所以才有了这一身仙风道骨的气质。
“夕儿来啦。”张恒调理了呼吸，睁开眼看着张灵夕，“你做得很好。相信桐儿和君儿都会很高兴。”
他顿了顿又说道：“玄阴之力对你的影响是不是很大？”
张灵夕挤了个笑容，“有时候情绪激动了，好像受到的影响大一些。就像昨天在擂台上。其实过去一个多月，我都没有觉得它会影响我的。”
张恒点点头，“玄阴之力倒地有多大力量，我们不知道，也没法给你什么建议。我的师尊当年也只是宝葫芦的守护者。如今宝葫芦不复存在，一切只能有你自己把握。没有办法，也是办法。遇之随之。阴阳令牌和天师道秘书你都带在身边吧。只能你自己慢慢参悟了。我们终究不是这圣物的有缘人，你才是。”
张灵夕看了看长桌上的两件圣物，那是她在明君阁底下拿到的东西。还真是有缘人，阔别了个把月，还是回到了她这里。虽然那天黑麻麻又情况危急，东西长啥样都没看清楚，不过那黑白两颗宝石肯定有来头，那一小块铁片片应该也不简单。至于“上善若水”四个字。呵呵，恐怕得要点时间才能感悟了。
“师尊，夕儿有一事想问。”
“你说。”
“一日为师，终生为师。有什么是师尊绝不想夕儿做的，夕儿定当恪守之。”
“王权南下后，金陵皇城的主人对佛和道都是给予推崇态度。这些年对修隐之士更是刻意尊崇。我们青城向来只问苍生，不问朝局。”张恒抬眸正视着眼前少女的眼睛，“其实你自己心里有杆秤。你什么都有自己的判断，只是懂得藏住锋芒。这很好。也是我对你放心的原因。”
张灵夕咬了咬嘴唇，第一次用比较成熟的声音说道，“我其实什么都无所谓。现在反而有点怕影响青城山而已。哈，我打小就随心所欲的。我亲娘早就不在了。我爹也不用我罩着。”
这是真的，她当初一个人跑出来，就是想学得桓君和张桐的绝学。她想，不就是镇守天下嘛，给她这种天赋灵力，她早就想开了，她一定会做，而且是发自内心的认真做，不是为了那个皇帝，而是为了无辜的普通生命。所以，她从小人前端庄人后叛逆。学好该学的，做好该做的，其他，浪的几日是几日。反正，她会早死。
“那你就随心所欲吧。你是心中有大爱之人。师尊对你很放心。至于青城山，你完全无需担忧。任凭谁坐天下，我们都自立其身，安然无虞。”
张灵夕郑重行礼，“师尊，保重。”
张恒挥挥手，“去吧。你师叔也有些东西给你。你去看看他们吧。天热了可以回山避避暑什么的。这里永远是你的家。”
张灵夕一一拜会了张先和张诚，也从他俩那收到了离别礼物。
张先给了手写详细注解版的周易和一瓶丹药，说那个小红丸子是疗伤圣品。
张诚给了她自写版本的青城剑法和符咒手记，根据她的特点还加了很多注解。
都是很用心的礼物了。
她忍着眼泪，乖乖巧巧行了大礼，捧着东西道别了。
下山路上，她绕道去了养父母坟前。在那叨叨了一下午。不知道他们听不听得见。但她就是想说给他们听。
这次，没有喝酒。
过去一个月，张灵夕无数次提醒自己，这会可是揣着玄阴之力的人了，千万别喝醉，万一晕乎乎放出来点啥，后果可不是她说几句对不起可以收场的。
三日后，张灵夕和杨?、崔甯一同下山了。
临别，鲁蜃和杨?站在侧门为他们简单送行。鲁蜃笑呵呵地说，“没什么送给你的，但你想要制作什么，可以随时捎信回来，鲁叔叔一定给你办妥。”
张灵夕嬉皮笑脸地回了一句，“那要看我在山下生意好不好咯。赚到钱才能找鲁班后人高级定制呢。”
跳上马车之前，她回头看了一眼心事重重的杨?，她还清晰记得他说想出人头地的模样。
她拍了拍杨?，“无衣哥哥在青城好好修炼啊！等鲁叔叔说你可以下山了，你到金陵来找我们啊。我们都要好好抱着杨公子和崔公子的大腿。”说罢冲崔杨二人做了个鬼脸。
杨?接话道：“无衣兄，家父有交代过的。待你学成下山，只管到金陵来找我便是。”
杨?闻言重重地行了个礼。
六辆马车满满当当的拉着三个人的行李，浩浩荡荡出发了。
“话说，我们仨这是去哪？直接就去金陵了吗？不是说游山玩水吗？不要这么早回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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