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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灵韵只觉得这一刻好像来得太快了，脑子里嗡嗡作响。
眼眶不自觉地泛起了红，然后抱了一下男人，“是因为你妈的原因吗？”
“你知道？”
周灵韵点了点头，手抚上他的脸，带着颤抖的声音，“她本来就不喜欢我。”
“像我这样的身体状况，估计很多家庭都接受不了，我能理解。”
她越是懂事，严慕寒就觉得越痛苦和挣扎，“对不起！”
周灵韵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她心脏有问题要做手术，现在她要我们离婚，然后她才同意做手术。”
“如果我们不离婚，那她……”
他的话还没说完，周灵韵的眼泪已经滑落下来，连忙擦了一下眼泪。
“她毕竟是你的母亲，我能理解。”
“这样也挺好的……”
“对不起……”
在母亲的性命面前，他只能牺牲自己的感情。
这结果虽然在意料之中，可是周灵韵还是觉得心如刀绞。
“所以我们的婚礼也应该取消吧……”
“是这样没错。”
周灵韵放开了他，让彼此拉开了点距离，抬眸定定地看着他，“我不怪你！你很好，只是我不适合。”
两个人都有些愧疚，爱情总归还是败给现实。
周灵韵吸了吸鼻子，“我们什么时候办理离婚？”
严慕寒眼眸幽深几许，“不知道，这个不是我能控制的。”
“就算打离婚报告上去，也没那么快下来。”
他觉得喉咙有些干涩，“你很想跟我离婚吗？”
周灵韵呼吸一窒，让眼泪不要掉下来，这样容易让人不舍，“不想，可是我不能耽误你。”
“老是在你面前哭，你是不是觉得很没用？我就是现在比较难受而已。”
“这世界上不会因为没了谁而活不下去，我也一样。”
“也许过段时间就好了。”
“我没你想的脆弱。”
说完以后，她又让自己扯出一抹笑容，让自己看起来坚强一点。
“其实我在几个月前，就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所以现在对我来说，真的不算什么。”
严慕寒摸了摸她的脸，手指在她红唇上磨蹭，“你能坚强，可我真的一时接受不了。”
严慕寒的心如被刀割般的痛苦，他想要抱住周灵韵，想要把自己的温暖传递给她，可是他止住了，现在的他们不合适。
他的身体有些微微的颤抖，周灵韵知道他克制自己的情绪。
说话不放弃对方，结果他先放弃了。
他心里充满了无奈、愧疚、痛苦，他觉得自己对不起眼前的人，也对不起自己的感情。
他无法给自己的女人幸福。
他的手指穿过她的发间，似乎在回味拥有彼此的温暖和点点滴滴。
此时与现实中的残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那是他曾经拥有的甜蜜和美好，却在这一瞬间带着无尽的悲伤。
“我们分开吧，不要觉得可惜，说不定分开以后，你会遇到更好的，无论谁跟你在一起，她一定会幸福的。”
只是那个人不是她而已。
“你笑起来真难看，也真虚伪。”
他想起周灵韵的笑，她的坚韧，她的美丽，所有回忆都在他心中烙下了深深的印记。
他知道，他将永远无法忘记第一次深爱的女人。
“好，我不笑。”周灵韵又握了握他的手，这种温暖和美好，真的让人留恋。
她怕她又会忍不住哭了，于是又闭上了眼睛。
“也许这是好事，你不要那么难过。”
越是安慰，越是让人难过，严慕寒做不到像她那么洒脱。
“有时，我觉得你真的好残忍，为什么你可以这么轻描淡写地安慰我？”
“难道我就只是一个你寂寞时的消遣吗？”
“当然不是……”
周灵韵睁开了眼睛，“我爱你，却无法属于你。”
这么久以来，这是周灵韵第一次向他表白，让严慕寒激动不已，可却又觉得伤感不已。
“我同意离婚，不是因为我不爱你，而是因为我没法给你幸福。”
这年头要离婚，其实没想象中的那么容易，特别是军婚，需要一层层报告上去，审批同意离婚以后，才可以离婚。
“也许一开始不结婚，就没有那么多烦恼吧。是我对不起你。”
想起来当初，是她头脑一热，拉着他要结婚的。
“不要说了，我不想听你说这些……”
严慕寒克制不住吻了吻她的红唇。
周灵韵怔了下，随后又回应着他。
也许这是他们最后一次了……
如果能安慰他，那么她做什么都可以。
其实，她也挺喜欢那种跟他亲密的感觉。
体会不同的刺激，紧张和快乐……
那种满心满眼被人在乎的感觉，让她觉得自己好像是到了极乐世界。
男人好像比任何一次更加强烈，好像要让她永远记住自己一样。
“以后不一定有人能满足你，那么你只会记得我……”
这到底是独占欲呢，还是自私呢？
其实她也希望，他不要忘记自己，永远记得自己给予他的快乐……
他们是如此的和谐，却因为现实的无奈而不得不分开。
*****
周灵韵一天都没睡好，躺在床上不一会儿就睡过去了。
醒来的时候，严慕寒已经走了。
他应该是去医院了。
既然要离婚了，那么她也应该搬出这里才行了。
所以当她醒来以后，收拾了一下东西，只是她一时之间拿不走那么多，她就把东西打包好，等下次再拿。
把一些自己认为重要的东西先拿走。
佣人看到她拿着包裹，也有些意外，“太太，发生什么事了？”
“我跟严少过段时间估计应该要离婚了，现在先收拾东西走吧。”
“这到底发生什么事呢？”
“没什么的，不合适了，就要分开，很正常的事。”
周灵韵轻描淡写地说着，让人看起来自己没那么脆弱。
“这实在太可惜了！我看少爷对你还是挺重视的……”
“不用说了，我要走了，要不然赶不上公交车去我的住处了。”
周灵韵需要尽快离开自己，她怕自己会受不了，想起两个人的点点滴滴，回忆会扼杀掉她，让她沉浸在痛苦当中……
严慕寒去了医院以后，跟肖月说了周灵韵已经同意离婚的事了。
肖月立马笑灼眼开，“这就对了，你们尽快办理离婚吧，晚点我让我的朋友给你介绍更好的对象，肯定比那个周灵韵更好？”
严慕寒在心里苦笑，真的有人比她更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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