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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墨县有两处私塾，一处收的都是普通人家的弟子，另一处则是以白家的名义办的，里面多是白家的子弟。
刚了解的时候，姜云就把供白家子弟读书的那个私塾划掉了。
姜大生有些内向，那些白家子弟资质也不一定都是优秀的，良莠不齐的情况必然有，而且他们生于白家长于白家，捧高踩低这件事估计学了不少，姜大生再如何，也是农家子弟，被这些人看不起是很正常的。
为了姜大生有个稍微正常些的学习环境，姜云还是倾向于另一家私塾，不过也得实地考察了才能知道。
次日见过曹源之后，岳宁带领曹源去酒楼那边，姜云则打算去一趟私塾。
临出门前却被喊住了。
“程峤？”
“要去私塾对吗？我陪你一起。”
如今程峤身上的毒解了一部分，不再彻夜不停的疼，精神比之前要好了许多，如果不是姜云知道他身上还一部分毒没解，都要觉得程峤回到和之前一样了。
就是瘦了点。
姜云心里暗暗握拳，瘦了没关系，等毒解了能补回来的。
“你现在出门方便吗？”
程峤点了一下头，“没关系。”
那家私塾距离不算远，姜云打算走过去，程峤便走到了她的外侧，因为是在外面，两人之间有一点距离，姜云轻轻叹了一口气。
在古代谈个恋爱真的不方便，现代社会，别说走在一起，牵手，当街亲吻也是寻常的事情，到了这里大概会被人骂吧！
姜云收敛心神，与其想这些，倒不如早点把事情处理完回到家中，这样别人看不到，她也自在一些。
私塾这会儿正在上课，不过前面是有人负责接待的，私塾是教书育人的地方，但是也不是免费的，夫子也要吃喝，来人见姜云还是个姑娘家，很快去后面请了个妇人过来。
经这妇人自我介绍，姜云才知道她是私塾里一个夫子的妻子，那夫子是个秀才，这位便是秀才娘子。
姜云对她行了礼表示尊敬，这位阮氏连忙把姜云扶了起来，“不必多礼。”
“姜姑娘是为了家中弟弟过来的吗？”
“不是，是我侄儿，今年七岁了，我寻思着来读几年书，他要是有那个天分我便供他继续读下去，若是实在不行，识几个字也是好的。”
姜云这种说法阮氏见得多了，有些家里有了一点闲钱也会想把孩子送来读书，说法和姜云大同小异。
阮氏是惯来接待像姜云这样的人的，当下轻声细语的介绍起了私塾的情况，这个私塾规模不算大，但是夫子却有两位，一位专门负责启蒙，入私塾读书两年以内的都在这位夫子手底下读书，读了两年以上却没通过考核的，如果还要继续读，也在这位夫子手下。
另一位夫子则负责那些读了两年并通过考核的，或者天资特别聪颖的。
然后提到了这些夫子分别都教念些什么书，这些姜云不太懂，在听完之后看了程峤一眼，程峤脸上虽然没什么表情，却没有什么反对的神色。
姜云心里有了数，然后细细问私塾平常学习的安排。
阮氏闻音知意，“私塾是每逢初一和十五两日沐休，每日辰时四刻开始早课，午间休息一个时辰，酉时初刻下学。”
“若是离家不远，每日可回家吃了午饭再过来，若是离家远了，可以在私塾里吃。”
姜云点了点头，大概换算了一下时间，觉得相对比较合理，然后又问了一些其他的情况，便提出能不能去私塾里看看。
阮氏笑了一下，“自然可以，请随我来。”
虽说君子六艺，可是毕竟只是个县城里的私塾，对于启蒙的孩子教的就是识字和算数，进阶的教的就是科举文章，射御乐之类的教不了，也没有那个条件。
此时正是上课的时候，姜云走在私塾里，耳边是朗朗的读书声。
私塾不算很大，不过各个区域都是分开的，有给那些住在私塾里学生住的学舍，看起来还不错，也有供这些学生们平素休息的地方，而课堂那边是不允许进入的。
“这一边毕竟是他们生活的地方，家人会进来送东西之类的，所以在门房那里登记了就可以进来，但是读书的地方毕竟是神圣的，不许人随便进出。”
“嗯，我懂。”姜云表示明白，要是谁都可以随随便便去课堂那边，那么上课的纪律无法保证，有那心性不定的孩子估计也就没心思读书了。
阮氏松了一口气，在她看来，姜云是个明事理的，不像有些孩子家里的大人，非得要去那边看看夫子上课怎么上的，需要费些口舌和他们解释。
而又有一些明明什么都不懂，一路唯唯诺诺，结果之后出了事情就来闹。
相较而言，阮氏更喜欢姜云这样一开始把什么都问的清清楚楚的。
姜云不知道阮氏对自己的评价，一路走过去一路问了些觉得自己应该了解的问题，最后才问阮氏，“我过两天带我侄子过来看看，让他自己亲自看看，可以吗？”
阮氏点头，“自然可以。”
随后，姜云同阮氏客套了几句，就和程峤一起离开了。
离开私塾之后，姜云才恍然想起来，方才她好像一直没有问程峤的意见，是不是显得有点独断了？
可是期间她也看了两次程峤的脸色，好像也没什么异常，所以后面她就忘了这回事。
姜云第一下看程峤的时候，程峤就注意到了，但是他没多想，只是安静的跟在姜云身边往回走。
可是让姜云看第二下第三下的时候，他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怎么了？”既然不对劲又猜不出来，那不如直接开口问。
姜云见自己的动作被程峤发现了，就也大大方方的问了出来，“我刚才都没有问你的意见，你觉得这个私塾怎么样？适合大生读书吗？”
程峤认真的点头，“合适的，私塾里环境还不错，比镇上的要好不少。”
“你去和桥镇的私塾看过？”
“对。”
姜云心底微微一震，抬头看过去，“你怎么会去看镇上的私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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