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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思邈在做着术前的准备，李炎也站在一旁津津有味地看着。
要知道，上辈子自己小时候的梦想也是做个医生来着。
奈何医学生要的分数太高，没考上......
现在倒是能圆梦了。
别看这只是一台小小的环切手术。
但后世，哪一位伟大的外科医生，不是从环切手术开始的呢？
环切手术，切掉的是一块皮，获得的乃是一条坦荡的外科医生之路啊。
李炎正想着，就见孙思邈准备下刀了。
他朝着高正业的下半身看了一眼，立马叫住了老孙头。
“孙老先等一等，刀下留皮！”
孙思邈的手一顿，疑惑地看了过来：“陛下，可是有什么地方错了？”
李炎走近，指着周围的毛说道：“动这个手术，得先把毛给剃干净，否则会有感染的风险。”
“感染？原来还有这么个要注意的地方。”孙思邈点了点头。
然后让一位助手取来了专门用于刮毛的刀具，给高正业那儿的毛发刮了个干净。
“陛下，现在可能下刀了？”孙思邈问道。
“可以了。”李炎回了两个字。
闻言，孙思邈轻吸了一口气，稍微比划了一下要切多少。
随后就毫不犹豫地将专门的环切工具对准了位置，咔嚓一下——
高正业猛地睁大的双眼，嘴巴狠狠地咬住了口中破布，发出一阵压抑地呜咽声。
小高公子挣扎地把头微微抬起，用余光瞥了眼下半身......鲜血淋漓！
啊！以后我就是高公公了！
也不知是疼的，还是心里打击太大，高正业两眼一翻，竟是直接晕了过去。
孙思邈则是擦了擦手，指挥着两位助手进行止血、缝合伤口。
缝合毕竟是一个精细地活。
老孙头再怎么说也是一把年纪了，这些事情自然就交给了年轻的医师去做。
等缝合完，再对伤口进行包扎，这手术就算是彻底结束了。
李炎走到孙思邈旁边问道：“孙老，这手术感觉如何？”
孙思邈琢磨了一会儿，砸吧着嘴道：“太快了些，有些没过瘾。”
“那下次倒是可以割个阑尾炎。”李炎笑道。
“阑尾炎？那又是何病症？”孙思邈问道。
这一问，倒是把李炎给问住了。
阑尾炎他熟啊，可这病在古代，尤其是在唐代叫什么，他是真不知道啊。
于是只能含糊地捂住腹部的一个位置，说道：“大致就是这里疼痛导致的病症。”
“腹疼？”孙思邈想了会儿，还是没能确定是什么病。
毕竟症状是腹部疼的病症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如此含糊的形容，要找到病症，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儿。
不过老孙头倒是把这件事给记在了心里。
决定以后若是有时间，就去翻翻典籍，把这病给确认下来。
两人又走近了手术台，稍微确认了一下高正业的状态，见到其脸上还残留着泪痕时，忍不住相视一笑。
“这次可是这孩子吓得不轻啊。”孙思邈笑着道。
李炎撇了撇嘴，说道：“连药瘾都戒下来了，不过就是做个环切手术，割掉多余的皮，至于嘛。”
“说起这个......”孙思邈犹豫了一下，“陛下，这样一切就能把绝嗣的病给治好了？”
“这倒也未必，只能说有很大的可能。”李炎叹了口气。
说完，两人就打开手术室的门，一同走了出去。
门口，高季辅正满脸焦灼的来回踱步。
见到手术室的大门打开，立马就迎了上去，迫切地问道：
“陛下，孙老，如何了？”
李炎笑着回道：“手术成了，等再休息一段时日，想来这绝嗣之症就能有所缓解了。”
“成了？成了好啊，好啊。”高季辅长吐出一口气，浑身一松，靠着椅子直接坐了下来。
李炎也是身为人父，对高季辅的心里的担忧也很是理解。
于是就说道：“季辅，这几日，你就留在医学院里陪着正业吧，朕给你放几天的假。”
高季辅一听，连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拱了拱手感激地道：“臣，谢陛下圣恩！”
说完，李炎就与孙思邈也道了声别，带着韦小宝从医学院里离开，返回了皇宫。
眼下长安城里的牛痘接种，才刚刚把皇城以及周边的几个坊市接种完。
后续的工作，依旧是一个十分庞大的工程。
而且牛痘的数量也隐隐有些不够。
还需要从地方征集牛来培育牛痘。
一系列的事情，都需要李炎回到甘露殿里去处理。
想到殿中那估计又堆起了一大摞的奏本，李炎脸上就忍不住露出苦笑。
......
长安城以南。
有一城，名为上洛。
这一日，有一支极为庞大的商队自远处缓缓行来。
这数百人的商队，其中有绝大多数金发碧眼，不知来自于何地的胡人。
对于如此古怪的队伍，上洛城的城守自然拦住了他们，好好盘问了一番。
不过再盘问过后，还是选择放他们进入城中。
一来是这些人都未携带兵器，看上去都是些商人。
二来他们也是来源于西域的一个大秦商行，各种通关手续都办的齐全。
至于最后，也就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大唐自陛下登基后，越来越开放的风气。
所谓海纳百川，不仅是形容长安，对长安周边的城市也影响极大。
商队入了城，就直接朝着一个固定的方向而去。
这城里有着大秦商行的一座分会。
正好可以暂时安置下来，休整一番。
来到了分会后，商队领头的那位身材魁梧的男子翻身下马，取下了待在头上的斗笠，露出了自己模样。
金发碧眼，鹰钩鼻，眼窝深陷，脸上棱角分明。
这长相不说与中原人，就是与胡人来比较，差异也是极大。
好在这周围的百姓并不多，这男子也没有引起太大的注意。
商行里，一个略有些矮小的男子小跑着出来，见到那魁梧男子后，脸上露出了谄媚地笑容。
“小的乃此处分行的管事，见过贝利撒留大人。”
“安德罗呢？”那魁梧男子，也就是贝利撒留语气无比淡漠地说道。
“安德罗大人已在里面静候多时了。”商行管事低着头。
“带我去见他，另外，安置一下其他人，准备些吃食。”贝利撒留指了指自己身后的人，说道。
“是，大人请随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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