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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换了一个话题：“那你有没有想过风险？也就是说，你把风险控制放在什么位置？比如亿康光伏，我为什么看不到你失败之后的备用方案？”
夏川纳闷地问：“光伏还有风险？这不是巨大的需求吗？”
巴菲特有点蒙圈，怎么像两个世界的人呢，隔着银河系喊话的感觉？
“我是说，你研发不出来怎么办？预定的研发资金全部投入没研发出来，那不全都打水漂了吗？
我问过单晶硅的事，要提升到百分之三十的转化率，似乎比你说的要难百倍，三十年都做不到，更别提石墨烯了。
除了你敢想，没人敢做。你就没有想过失败怎么办？”
夏川慨叹一声：
“老爷子，咱俩就是两个世界的人。难怪你从来不投资高科技股票。
我是企业家，我只问人类最大需求什么，我就研发什么。
最大的需求，就是最大的风口。
再换句话说，你没考虑正治，政策的改变，每个国家的全力支持。
这个力量无比庞大，会把光伏产业推向过度繁荣。
至于研发失败，不放弃哪来的失败？
还有永远研究不出来的东西？
不过是投入产出比的大小而已。
再退一万步说，三十年怎么了？风险控制不是这么控制的。
我只需要保证从别的地方赚到钱，比如互联网，这对我来说轻而易举，你信吗？
然后把钱再砸进光伏，保证研发永远持续下去。
这才叫风险控制。
而且这个过程中，我早已经是全球最领先的光伏企业，怎么可能不赚钱？
这个节点没有成功，别的节点还没有成功吗？我不是在一个节点上发力。
我不需要多高明，只需要超过所有企业就ok。
更别提这里还有盈利模式的问题。
这方面的把握就更大了。”
巴菲特怔怔的思索，听到盈利模式，立刻放下了前面的纠结：
“我正想问你呢，你那个扶贫的模式，距离产生利润至少得十年之后吧？”
夏川嘿嘿笑道：“老爷子目光如炬，那确实是忽悠人的，但我可没说假话。
我的盈利模式很多，扶贫更有想象空间而已，却不是最赚钱的。
在十年之内，光伏产品都要靠出口欧洲获利，甚至让他们的光伏企业都倒闭也不是不可能。”
巴菲特倒吸了一口凉气。
大话他见多了，可夏川说出来总让人感觉犀利如刀。
“你说投人的风险大，还是投企业的风险大？”巴菲特问。
夏川笑了，他明白这句话的含义，巴菲特向来是投企业的。
只有风投是投人的，看企业就没法看了，刚创业都是千疮百孔，只有从这个创业者和团队来判断，这个企业到底能不能做起来。
巴菲特的意思，要投资夏川的企业，就得改变根深蒂固的信条。
按企业标准，亿康就是高风险，不符合标准。
但要投人的话，再没有比夏川更合适的人了。
他没有失败过啊。
虽然无法理解，但巴菲特总感觉是自己低了一个维度，夏川似乎站在四维空间，过去未来他通通都能看见，研发对别人是不可测的风险，对他来说可以精确到哪天成功。
就是一个时间刻度问题。
夏川云淡风轻地道：
“我可以很负责的说，现在已经进入科技时代，你的投资理念落伍了。一定要投资高科技，否则你的成绩虽然也能超越普通人，却会显得暗淡无光，至少称不上伟大的投资家。”
巴菲特真被戳到G点了，微微颤了一下。
他不服地问：“你说我投资可口可乐落伍了吗？”
“不是，这个没问题。我只是说你不应该排斥高科技。
或者说，可口可乐的回报率，会远低于高科技股票的回报率。
再直观一点说，可口可乐现在是40美元，三年之后，到97年能涨到140美元。
但就这个回报率，都排不进去前十，前十都是高科技和互联网。”
巴菲特再次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无比震撼的是，夏川的预测从来都是如此精确，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他小心地问：“这个可口可乐的股价，是需求得出的结论？”
夏川泰然：“不然呢？你以为世界经济年年倒退？”
哈哈哈，巴菲特大笑，他发现自己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别的或许可以质疑，可口可乐真是需求导致的暴涨。
正所谓水涨船高，世界人民的生活水平高了，那可口可乐的销量就高。
所以预判一下世界经济增长率，就知道可口可乐的前景。
巴菲特慨叹道：“虽然我投资的股票极多，可真正赚钱的都是精选的少数几只重仓股票，其他都是为了保持对整体市场的嗅觉，不要遗漏什么应该关注的股票。但如果用这种方法投资高科技，那风险就大了。”
夏川点头：“我也是，重拳出击，从来不分散投资。”
巴菲特莞尔，你那哪是投资啊，你是控股好不好。
“你用什么方法鉴别一个科技企业是能做大，还是某一天倒闭？”
“高科技，完全看人，成败就看谁做，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夏川毫不讳言，他真的是这么认为的。
巴菲特眼睛一亮，那就不矛盾了，投人！
“那一个最优秀的科技企业领导者，应该具备哪些素质？”
“我说了你可能不信，最好没有大学毕业证。”
巴菲特居然点点头：“我也这么认为。似乎学历越高，越像君子，少了一点什么东西。就像你说的拿话筒砸观众，该舍就舍，该退就退，一般人却做不到。”
哈哈哈，夏川大笑：“我不过是开个玩笑，不会真那么干的。”
巴菲特更是笑的像菊花一样：“问题是，别人连这个玩笑都开不出来。”
他心中是很感谢夏川的，只是一个条件，给他圈定了一个很小的范围，那就是微软、甲骨文、苹果、亿康。
巴菲特有些哭笑不得，这等于照着夏川的投资去投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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