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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辛苦了。回去早点休息，我明天带大夫来一趟。”
卫桢一听，叫大夫干啥？随即明白了。连忙道：“不用了，都是这一年多来没骑过马，不习惯，多练练就好了。”
季怀川皱眉，总觉得她着话里有了一丝疏远的味道。
他想问，又怕自己多心。但不问清楚他觉得他今晚可能会睡不着觉的。
于是季怀川想了下道：“你嫂子他们估计还要几天，从明天开始，我每天抽时间过来，你想出去逛逛或者出去透透气，都可以。”说完，一眨不眨的看着卫桢。
果然如他猜想，就见卫桢没有一皱立刻拒绝道：“不用了季大人，你那么忙，我这里没什么事情，不用过来的。”
季怀川证实了自己的猜测，卫桢在躲他，或者说，在拉开跟他的距离。虽然他们以前也不算特别的亲近，但至少卫桢在他面前从来没这般的闪躲跟逃避过？
季怀川心里很不爽。之前还跟她说信任她犹如信任自己，结果呢，这才几天就开始躲避他了。他是洪水还是猛兽，还是什么品德不好的坏人？
越想心里越不舒服，季怀川漆黑的瞳孔在夜色里显得更加的幽深，卫桢看了他两眼后撇开视线不敢看。此刻季怀川的眼神像是一个无底洞，一看就会没吸进去。
见她闪躲的避开自己的眼神，季怀川咬紧后槽牙问：“你在躲我。”是肯定句，不是疑问句。
卫桢一怔，抬头看见他那东西一切的眼神，想了想后点头。
“为什么？”
卫桢不知道怎么说。她本就不太善于言辞，尤其是这方面的，而且这个感觉吧，也是她自己单方面的，说不定是她多心人家根本没那个意思，现在的“卫桢”屁都不是，她怎么还脸大的以为季怀川喜欢她？
季怀川将卫桢纠结的神情都看在了眼里，他想了想道：“我们之间，有话直说，不要拐弯抹角。”
痛快。
卫桢就喜欢跟痛快的人打交道。
她想了想，又组织了下语言，好让自己的话不显得那么突兀跟尴尬。
“进屋说吧。”站在门口说也很奇怪。
季怀川点头，掏出钥匙开了门，然后将钥匙递给卫桢。
卫桢没接：“你还是带着吧，我也不出门。”
季怀川抿着唇没说什么，一把拉住她的手，强制性的将钥匙塞进她的手里。二话不说，率先走了进去。
卫桢跟在他后面，看着他宽阔的背影，心里不由的暗自惋惜。要是原主没死，跟了这个季大人，应该也不错。相比那个她见都没见过的所谓的“未婚夫”，季大人靠谱多了。原主这眼神也是不咋地。
天黑，卫桢又乱想着，没注意台阶，一个趔趄超前扑去。
季怀川听到一声惊呼，立刻转身的同时手立刻伸了出去，恰好扶住了卫桢。
卫桢扶着他的手站起来道：“谢谢啊。”
季怀川没说话，转身推开门后道：“站着，等我点了灯再进来。”
说完自己走了进去，掏出怀中的火折子，借着那微弱的火光，找到了桌上的蜡烛点燃。
卫桢心里一暖，见亮了后这才走了进去。
季怀川已经在桌前坐下了，等卫桢走过来后他指了指一旁的凳子示意卫桢坐下后才道：“说吧。”
卫桢忽然就有些开不了口了。但见季怀川一副非说不可的架势，卫桢咬咬牙，“这可是你让我说的，我说完了你可不许生气。”
季怀川心道还担心我生不生气，看来也不是对他一点都不上心嘛。
当下点头道：“你只管说。”生不生气另论。
卫桢没多想，道：“你是不是喜欢……我啊？”卫桢本来说是原主的，但在别人的眼里她就是原主，原主就是她。
季怀川一愣，没点头也没摇头。
卫桢见他这般表情，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看来他真的喜欢原主。
“其实，从边关回来，卫家倒了，将军府被查封，我们也从赫赫有名的武将世家变成了流烦，从大理寺出来的那天起，原来的卫桢就已经死了，现在的我，是个流犯。季大人，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卫桢自以为的一语双关在季怀川听来，算是她亲口承认了她不是原来的卫桢了。
“我明白。”季怀川只说了三个字。
卫桢一怔，什么意思？她怎么没明白他的明白指的是什么呢？
季怀川挑眉，示意她接着说。
卫桢吞了吞口水，接着说就接着说，“按照你们……按照你家的要求，你们家不会让你娶一个流放的。而我，经历过这些后，也没打算嫁人。”
说完，再一次看着季怀川。
季怀川这次没看她，而是垂眸，手指无意思的敲着桌面，那小动作跟卫桢的如出一辙。
卫桢一愣，没问。
须臾后季怀川道：“就这些？”
卫桢点头：“这些还不够吗？”
季怀川站起身，神情看不出丝毫的表情来，他一副公事公办的神情道：“你很厉害，我很欣赏你，觉得你是个值得相交的人，这点不否认，至于其他，现在说这些都还早，走一步算一步吧。天不早了，我先回去了。”说完转身就走。
卫桢一愣，哎了一声，季怀川也没停下脚步，穿过院子，打开门，走了。
季怀川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否认对她的欣赏还是别的？什么叫走一步算一步，谁特么答应跟他走一步算一步了？
“嘿，这人，避重就轻的本事倒是可以。”季怀川说的话像是回答了，其实再一想，什么都没说。
卫桢起身，走到院子里关上了大门后回到厨房，从井里提了水上来，烧了一大锅的水后提到卧室，痛痛快快洗了个澡。
季怀川虽然说的跟没说一样，但他有句话说的不错，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走一步算一步吧。
这么想着，卫桢舒服的泡了个热水澡后早早的睡下了。
这边，卫桢睡的格外香甜，回到季家的季怀川却怎么都睡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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