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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景也已经醒了，只是她疯了。
楚心然眼底藏着些阴郁。
王府的官家匆匆赶来，连忙行礼道：“启禀王妃都查清楚了，春景是王府里的家生子，她的母亲是，是周嬷嬷”
这个名字一出，周遭都是倒吸一口凉气。
楚心然思考片刻才想起来，是她刚穿越过来时出手处置了的周嬷嬷。
管家犹豫片继续道：“那件事后，王爷当初亲自下令凤溪阁不能再出现相同的事，因此周边伺候的都是王府里几十年老人，要么就是家生子，一家老小都在府中。”
楚心然心惊，她记得她从将军府回来时，李修寒曾说他把凤溪阁的人都发卖了，原来是真的。
他曾经竟做过这样的安排。
“也是奴才处置不当，当初将周妈妈打了出去，却忘了处置春景，还望王妃恕路奴才考虑不周之罪。”
“与你无关，退下吧”
事情在王府内已经没了线索，楚心然沉默地盘算着，她总觉得这件事另有蹊跷。
她当初是废了周嬷嬷的手，可并未伤及性命，王府也没有牵连于她，春景身上也没有功夫，无论刺杀成与不成都是必死无疑。
她真的有必要冒这样的险，在王府里刺杀她吗？
而且最可疑的，还是她怎么一醒来就疯了。
“不对，这件事不对。”
楚心然揉揉眉心，决定去找一趟周嬷嬷，或许她当初将原主关在柴房，有可能并不是出自本意。
“夜雨，拿件斗篷，我要出府一趟。”
做好决定，楚心然立即行动起来，“你留在府中，不要让人知道我不在，懂吗？”
“小姐您放心。”夜雨一脸的忠心。
楚心然特意等晚饭后才从后花园的小门出府，这个点多数的奴才都在屋里侍候，更不会有人会去凤溪阁打搅，因此她一路都非常顺利。
根据管家查到的地址，周嬷嬷住的位置竟然离王府并不远，只隔了一条街。
刻意只小心询问路边纳凉的老人，绕了两条巷子，才找到一户门窗紧闭的小院子。
大门没花什么力气就推开了，楚心然很小心地绕到窗户口轻轻推开一条缝，只一眼楚心然倒吸一口冷气。
屋中一个浑身邋遢的妇人直直悬挂在房梁之上，刚吊上去不久，蓬松杂乱的头发后她的脸因窒息而扭曲痛苦。
“该死！”
楚心然赶紧冲进屋子，抽出随身小刀，她只有一次机会，瞄准白绫果断掷出。
白绫应声而断。
周嬷嬷狠狠地摔在地上，喉间猛地喘出一口气，还没到底又猛地大声咳喘，让人怀疑她会不会直接喘死过去。
楚心然蹲在她身前，看着眼前的衣着破烂，满脸污垢的妇人，她都认不出这是当初她穿越来时，第一个见到的周嬷嬷。
“王妃？”
周嬷嬷惊恐地咽下口水，她当初被戳穿的一只手藏在袖中，背在身后，像是不愿意让人看见一般。
愣了一会儿，她才连忙用另一只手帮助她跪俯在地，堪堪磕头。
“不用了。”楚心然忍不住皱眉问，“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周嬷嬷到现在仍不忘规矩，低着头回答：“老奴，老奴没什么活头了。”
“你的女儿，春景还在府中。”
说起春景，楚心然心不住地往下沉。
“王妃！王妃求您，求您放过老奴的女儿吧，一切事情都由老奴来承担。”
见周嬷嬷激动得很，楚心然连忙拉住她，“你放心，春景不会受连累，我来此，是有件事想来找你求证。”
“王妃，您，您想问什么？”
楚心然明显看到她浑浊的眼中有一丝异样，直觉地她没有回答，反而提问道：“周嬷嬷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
周嬷嬷眼底一片乌青，又一瞬间眼眶通红，整个人的状态几近疯癫。
“老奴冤枉！王妃，老奴从不敢有谋害主......”
话才到一半，周嬷嬷忽然紧紧抓住楚心然的衣袖，指甲几乎要透出衣服嵌入肉中。
“啊——不要，王妃快走，快走！啊！”
“周嬷嬷？周嬷嬷，你怎么了？”
楚心然眼睁睁就看着人在她面前彻底疯癫。
“怎么会这样？”
“王妃姐姐，这大半夜的您身份尊贵，可不该来此处。”
正在不解，门外是元卿云的声音。
这下一切就都解释得通了，真的是她，她有本事能通过类似催眠术的手段蛊惑人心。
只是春景和周嬷嬷两人眼中都没有红线，那李修寒身上的降头术是不是也是元卿云所为，还是说，她的背后还有人。
楚心然脑子高速思考，随着元卿云的脚步慢慢移动步子，始终与她保持在安全距离。
“姐姐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元卿云一身黑衣，站定脚步，此刻的她脸上扬着极度阴邪的笑，半点都没了江南女子温柔婉约之气。
楚心然警惕地陈述，“周嬷嬷，春景都是被你控制才会对我动手的。”
“是又如何。”元卿云毫不在意地承认。
“你为什么要做这些事？”
楚心然手中银针悄然滑落藏在袖中，这个距离无论发生什么，她都有把握争取一点时间冲出去。
“楚心然，你问这些有什么意义，我的回答无非就是想入主南林王府，而你是需要被踢开的挡路石罢了。”
“这样说来，你还有别的目的。”楚心然听着感觉她还有后话，或许她还能套出些什么线索来。
正想着，忽然一股幽香随夜风飘入，楚心然没来得及闭气，吸入瞬间意识即刻恍惚起来，手中的银针也不自觉滑落。
“你,你想做什么？”楚心然扶着墙壁才勉强站住身。
元卿云的笑容在眼前越来越模糊，一阵奇诡的密语从元卿云口中细细密密地钻入楚心然耳中。
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很是诡异，她脑海中就只剩下一句话。
“楚心然，现在很难受，将军府的帅印可以让你不那么难受，你需要它。”
“我，我需要帅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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