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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宇间的愧疚更深了：“我不值得。”
如果没有白卿卿，他本就要在修炼得成，确定偿还完转生的因果后，舍弃云家众人回归本体的。
这是他的初衷，也是他的修行。
三千世界，比比皆是。
但是如今，他决定舍弃本体留下来。
为的却不是云家的亲情。
而是卿卿。
所以唐如的眼泪，让他觉得很愧疚，很难过。
他不是因为云家众人留下，云家众人却因为他的留下而哭泣。
有激动，也有担忧。
越是这么想，云湛的愧疚就越滔滔江水一般一发不可收拾：“对不起。”
“傻孩子！”唐如的声音有些嘶哑，但是特别的温柔。
“你永远都不必和我说对不起。”
“因为我是你的娘亲。”
“自从我知道你是转生身，且觉醒了记忆后，那一刻我真的很担心。”
“每日患得患失，怕你离开。”
“尤其是和南生咨询后，得知你修炼大成后就得离开。”
“但不舍得归不舍得。”
“娘亲永远都不会限制你，更不会把你困在身边。”
“你想做的，娘亲都支持。”
“娘亲知道你留下的主要原因是白姑娘。”
“但娘亲并不觉得难过。”
“儿子总要长大成人，总要有自己的天地，总要有自己的小家。”
“娘亲只希望你能平安快乐。”
“无论身在哪里，娘亲都会很开心的。”
云湛的眼眶顿时红透了，喉咙里一阵阵发酸，哽咽的厉害。
还没等他开口说什么。
一片雷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云湛头顶聚集。
紫色的天雷，照直劈了下来。
“小心……”云湛来不及感伤，一把将唐如推开。
他自己也没来得及做任何防护。
就被淹没在满天雷光中。
云湛登时又变成了头发炸开，浑身乌漆嘛黑的狼狈模样。
虽然跌落到了仙王境。
但天雷依旧无法对他造成伤害。
云湛盘坐在漫天雷光中，眉头拧的死死的。
这天雷不是催促自己回归本体的。
若不然自己已经舍弃了本体，这天雷该消散的。
怎么还来？
难不成真的是自己做了什么亏心事？
云湛开始回想。
从自己有记忆开始，一点一滴，一直都是规规矩矩的。
没做过任何出格的事情啊。
这天雷到底几个意思？
云湛在满天雷光中思索，众人在满天雷光外思索加讨论。
只是讨论一夜，也没讨论出个所以然来。
还是等天亮之后，雷云才消散了。
“湛儿，你没事儿吧？”唐如快步走过来，关切的问道。
才刚刚降了境，她怕云湛扛不住。
“没事儿。”云湛摇了摇头：“这天雷伤不了我，娘亲不必放在心上。”
虽然云湛这么说，虽然唐如亲身查探发现云湛所说不假。
但她还是担心。
所以他们夫妻二人便找上了悟空。
悟空也觉得奇怪，百思不得其解，最终只得联系山石询问。
山石推算了一番，沉默了半晌。
“等会我再联系你。”
留下这么一句话后，山石便直接挂断了传音石。
“黎雪对云湛用过搜魂术，若他真的是什么大奸大恶之辈，黎雪绝对能看出来。”月华拿着一个喷壶，说道。
“而且，他是主人选定的夫君，品性上肯定不会有问题。”言蹊补充道。
就算是主人现在情况有异，但本能还在。
绝不会姑息坏蛋的。
“那到底是什么原因，一直被天雷追着劈？”凌渊问道。
“之前我发现，天道已经出现了微弱意志，拘来问问不就知道了吗？”虎妞伸了一个懒腰，说道。
“虎姐说的对。”火灵点点头。
“灵儿说的对。”火青扑扇着翅膀，忙在一旁补充道。
“行吧，那就拘来问问。”山石点点头，虚影抬手，对着天空微微一攥。
下一秒，小院里虚空一阵扭曲。
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来：“见过诸位大神。”
天道无形。
但那是对于寻常修仙者来说。
在山石等的眼中，可以看到小院里浮着一团乳白色的缥缈之气。
“你便是这个世界的天道？”山石问道。
“正是。之前经历大劫，不得已陷入了沉睡中，幸得大人以本源修补，才得以醒来。”
“既然是得主人修补，应该铭记主人的恩德，为什么还要日日雷劈主人选中的夫君？”月华疾言厉色。
“冤枉啊。”
“我不想劈的。”
“但是我控制不住。”
“因为那个云湛体内，有天道精魄。”
“所谓一世界不容两天道，我这都是本能驱使，停不下来。”
天道哭唧唧的，委屈的像个孩子。
“你说什么？云湛体内有天道精魄？”山石等人的神情立刻变得严肃起来。
“是。”天道打着哭嗝，说道。
“你没感觉错吧？”凌渊不敢相信，声音都拔高了几个度。
“绝对没有。”天道义正言辞道：“我对天发誓！”
山石众人：“……”
你自己就是这个世界的天道，难不成要对自己发誓？
“真的，我绝对不会感觉错。”天道又忙的说道：“我们天道之间，都是有感应的。”
“你的意思是，云湛他是其他世界的天神？”墨玄问道。
“不是天神，是天道。”天道纠正道。
“可他是人。”星亦甩了甩尾巴，说道：“你也是天道，你难道能化形吗？”
天道立马蔫了：“不能。”
别说现在它刚恢复微弱的意志，就算是全盛时期，它也不能化人形。
这是三千世界的规则。
天道无形。
“那你还说的那么笃定？”黎雪坐在葡萄藤上，皱起眉头。
“云湛身上的天道精魄虽然不是完整的，但其中的天道之心却是完整的。”天道说道。
三千世界，天道无法化形。
所以慢慢衍生了天神。
天神，是天道的代言人，身负少许天道精魄，可以动用部分天道的力量。
可以说天神是天道之下，绝对的第一人。
也可以说天神是天道意志的代表，代表天道掌管这个世界。
但天道之心，天神是永远都接触不到的。
那是天道最最最重要的东西。
没有修仙者能够承受。
哪怕是三千世界最最厉害的天神，也不能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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