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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身杀伐之气吓得不少人都瑟瑟发抖，庆幸自己坐得远。
见他明显吃味，程书远心满意足，就坐等墨言跟顾墨寒争吵起来的时候，却发现墨言根本话都没说，直接避开了顾墨寒的视线。
程书远顿时气坏了。
这个墨言，莫非是个欺软怕硬的主？！
明明鸣凰公主都这么向着他了，他还如坐针毡的模样，真是奇了怪了！
而南晚烟也很快发现了端倪。
她神色古怪地皱眉盯着墨言，觉得他太过反常了。
墨言平日里遇到这种事情早就“重拳出击”了，这厮不是向来狂妄谁都不放在眼里么？
怎么现在感觉他的气场变弱了，整个人也不太一样。
因为狐疑，南晚烟又仔仔细细地瞧了瞧墨言的脸，并未发现任何易容的痕迹。
不是换人了，难道真是他害怕顾墨寒，之前的狂妄，都只是窝里横？
夜千风见状也有些诧异，但他却主动转移了话题，想要南晚烟的注意力，也能放在他的身上多一点。
“公主，千风听闻，最近京城里的女子都流行佩戴璎珞，便叫人给您挑选了几款送到袭月殿去了。”
“还有您喜欢的糖梨膏，千风也专程令人带了一些回来，还给郡主和世子们买了不少玩具，等散宴后，不知能否和公主一块去看看？”
南晚烟看向夜千风淡静的脸，唇角微微笑开，刚要回话，就听到耳边响起顾墨寒不屑的冷嗤，“璎珞？那样落后的款式，西野早在一年前便有了。”
“给晚烟挑选首饰，朕有心得，知道得更比夜公子多，她最爱鸢尾，喜好红色，鸢紫和戴青这样的颜色也很衬她。”
“她不爱金银一类俗气的装饰，也不喜欢繁琐笨重的步摇头冠，更偏好那些雕工细腻的簪子。”
“还有，两个小丫头已不再像过去那样偏好玩具，姑娘们各有所长，一个擅文一个擅武，光是用玩具讨好，或许并没有太墨寒见南晚烟这么护着夜千风，脑海里蓦然浮现出莫允明还在翼王府的时候。
从前，她为了莫允明，也曾这样冰冷又愤怒地对待他。
可他从未得到过这种待遇，明明他才是她的夫君，却被她当做仇人一样，恨到了骨子里。
顾墨寒狭长的凤眸里浮现苦涩，却没有再多话了，只是看了一眼夜千风，眉心翻涌着煞气。
恩人么……
顾墨寒没吭声了，场面上瞬间安静下来。
大臣们说话都轻声细语的，而坐在高位上的女皇，眼神却反复流转在南晚烟和顾墨寒的身上，眸色沉沉。
顾墨寒追妻的诚意的确到位，作为过来人，她更是看得出来，这人对晚丫头，绝非说说而已，是真动感情的。
可晚丫头她，究竟是不是真的放下顾墨寒了……
而陆皎皎正看戏看得起劲，这时，婢女流萤忽然匆匆忙忙地朝她走去，俯身贴在陆皎皎的耳边低语了两句。
只见陆皎皎从开始的不耐，逐渐变得兴奋激动起来。
神秘人终于现身了！
她眼神闪烁，意味深长地看了南晚烟一眼，露出诡异而狠毒的微笑，而后趁着众人不注意，跟着流萤偷偷地溜了出去。
路上，陆皎皎反复在心里盘算着神秘人的身份相貌，充满了好奇期待
到了见面地点后，她吩咐流萤守在外面，自己则朝小径深处走去。
这里草木繁多，是个秘密会面的好地方。
陆皎皎这么想着，抬眸就看见跟前站着一个黑色略显熟悉的身影……
神秘人背对着她，尽管披着宽松的黑袍看不出身形，但陆皎皎冥冥中就是觉得，此人似乎有些娇小。
她不由得蹙眉试探着开口，“阁下都来了，怎么还不愿意以真容见本公主？”
音落，那神秘人忽然轻嗤一声，缓缓转身，“你确定，只是想见我的真容，而不是为了除掉南晚烟？”
这个声音？！
陆皎皎彻底傻眼，但她还没来得及深思，就被神秘人宽松兜帽下的脸给震住，不可思议地张大了嘴——
“竟然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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