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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生世世小说网 > 刀碎星河 > 发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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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她要是再不清楚的确定君铭和二皇子之间并非单纯的容貌相似,而是有着某种密不可分的关联的话,那她就是傻了。

    其实在之前她就感觉得到二皇子的性格越来越像君铭,不是说像君铭对除了她之外的人的冷漠和视万物为草芥说杀就杀的轻蔑残忍,而是像君铭对她的态度。

    眼下她见了君铭,同样发现君铭对她的态度正如二皇子对她那般珍视,他会考虑到她的感受而压抑自己,不再强势的将自己的感情直接推加到她身上。

    所以,她会觉得君铭和二皇子越来越像,而不是觉得君铭就是二皇子。

    九公主轻轻坐起身来,取出水月恢复易容。

    君铭从九公主起身的时候便睁开了眼,他躺在床上看着九公主的侧影,双眸含笑,嘴角微弯。

    九公主转头垂眸看着发丝凌乱却依旧妖冶俊美的君铭,心中一动,附身浅吻着君铭的薄唇。

    君铭温柔的迎合着九公主,他没有漏看九公主眼中一闪而逝的极浅的爱意与怜惜。

    他虽然不是特别清楚这些日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他能够感觉到九公主的心境的变化。

    君铭伸手抚摸着九公主的脸颊:“茗儿,你与他发生了什么事?”

    倘若不是九公主与二皇子之间有了改变,九公主也不会发生这种变化。

    他指的是谁,九公主很清楚。九公主垂眸凝视着君铭,将她与二皇子曾经的谈话挑了一些告诉君铭。她知道,君铭会懂她的意思。

    “我懂了,有机会,我便去见见他。”君铭说道,“不过,你必须陪在我身边。”不然他会很痛苦。

    九公主点点头,拉着君铭坐起身,她自然会陪着君铭的。九公主捧着君铭的脸,轻声道:“君铭,本宫可以给二皇子的,同样也会给予你,不多一分,也不少一毫。”她不会偏袒任何一个人,她想公平的对待他们。

    君铭心中拂过一道暖意,他自然懂九公主会说到做到,他嘴角勾起一道邪魅的笑意,轻挑着九公主的下颚低声道:“你许他可以碰你,那么,如果我现在就想要你呢?你可愿意?”

    “要是你真想的话。”九公主开口道,她清丽的容颜神色柔和,她抬手勾着君铭的肩膀,“君铭,你真的想现在就要了本宫?”

    似乎是没想到九公主会答应了他这半开玩笑的话,君铭怔了片刻,浅笑着将九公主拥入怀里:“如今不是个合适的时候,白辰国那边虎视眈眈,九奎殿又打着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主意,凝夫人那处也不安生。”

    君铭温柔地看着九公主:“即便是我想要你,至少要等到天下初定的时候。你现在诸事繁多少不得有事情需要你亲自出马来回奔波。一旦我真的碰了你,万一你有孕,岂不是要耽误了你的计划。”

    虽然理由不同,可是没想到君铭和二皇子的决定倒是差不多。九公主暗想着,她还以为君铭不会拒绝,毕竟君铭的性子就摆在这里,他是不会在意世间的礼法的,何况是成亲这种虚礼。

    庚?端着洗漱用的东西走到殿里面,她将东西放到桌子上,抬手将殿内的纱幔绑了起来。

    九公主掀开床幔走下来:“?儿,再去备一份温水来。还有,今日早膳再加一双碗筷。”

    君铭紧随着九公主走下床,将九公主抱了起来:“地上凉,怎么就赤着脚站在地上了。”

    君铭说着话的时候垂头看着九公主,所以庚?没有看到他的双眸。

    庚?见到君铭的身影,脸色微惊,问道:“主子,二殿下何时回来的?”

    “他不是二皇子。”九公主感觉到君铭听到庚?提到二皇子的时候身子微僵,她淡淡开口,“他是君铭。在本宫心里,他与二皇子地位相同。”

    “是,奴婢知道了。”庚?俯身道,然后走出了寝殿。九公主的话意思已经很明白了,那个长相气息都和二皇子差不多的男子,是她心中的另一个人。

    庚?突然想起之前九公主的那幅画来,原来,这便是那画中人。

    九公主同君铭洗漱完出去的时候,除了庚?外候在殿外的侍女们均是怔愣住了。

    九公主扫了她们一眼,她怎么会不知道这些侍女心里在想什么事,无非就是认为君铭就是二皇子。

    可是,她不能再让这些人在君铭面前再提起他与二皇子相像了,那会伤害到君铭。

    “茗儿,我不是他。”君铭埋首在九公主颈间,低声道。

    “本宫知道。”九公主拉着君铭的手,“本宫知道你不是他。所以,不论别人如何在你面前提到他,你都不必放在心上。有本宫知道你不是他就够了。”

    庚?双眸微转,走到九公主面前施礼:“主子,君铭公子,入座吧。”

    庚?这话就是在向众人说明,九公主身边的人不是二皇子。

    九公主满意的点点头,带着君铭坐到饭桌旁。

    用完早膳后,庚?照惯例把汤药给九公主端了上来。这汤药经过风芜?O调改过,加入了夜火莲子,因此本是黑色的汤药如今变得有些泛红。

    君铭隔着老远就闻到了浓郁的药草味,他看着庚?递给九公主的汤药,微微皱眉问道:“你生病了?”只是闻着气味便能知道那药有多难以下咽。

    “算不得是病,不过是在调理身子。”九公主喝完汤药开口道,“本宫体寒。”

    君铭了然,他一直觉得九公主身体内有一股寒气,那寒气与九公主伴体而生,想来是极难压抑的,无怪九公主需要用药力来调养身子。

    “本宫要去政事殿一趟,你便待在这里。”九公主侧眸对着君铭说道。

    “我想待在你身边。”君铭拉着九公主的手,低声道。他好不容易能见到她,怎么会就这么待着这里。明知道她在哪里还不能去找她,简直比要了他的命更加让他感到痛苦。

    “君铭,你现在还不能暴露。本宫的霓裳宫比外面要安全一些。”九公主轻叹了一声,虽然君铭很强,但是她也不能掉以轻心。

    即使君铭可以轻易地绕过宫内的人进入政事殿,可是政事殿又不止她一人,让六皇子见到君铭,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和六皇子解释这件事。

    毕竟让六皇子接受她与二皇子的事情就已经够让六皇子纠结的了。

    九公主望着君铭:“本宫会尽快将事情处理完回来陪你的,你在这里等本宫回来。”

    君铭知道九公主的担忧,他也看出九公主的为难:“我在这里等你回来便是。”

    随后君铭微微勾了勾嘴角,“茗儿,你这样算不算金屋藏娇?”

    “你可算不上是娇。”九公主轻声笑道,“不过确实是本宫想要藏起来的美人。”

    “好了,你快去吧。”君铭双眸微转,放开九公主的手,笑着说道,“早去早回。”

    君铭站在宫门前看着九公主离开后才回到殿内。

    君铭在殿内慢悠悠的逛着,这是九公主从小就一直居住的寝宫,在这里面他可以感受到九公主的气息。

    君铭仔细的看着九公主的寝殿,不知是不是逛的时间太久了,他竟然觉得他以前曾经来过这里。这里面的装饰,让他觉得无比的熟悉。

    “这里一直都是这样吗?”君铭看了一眼随行的庚?,九公主特意将庚?留下来,便是因为庚?比起欢娜来更加了解她更加会看眼色。

    就算出了什么事,庚?也能处理的更好一些。君铭知道庚?是九公主的贴身侍女,他不会为难庚?。

    庚?听着君铭冷漠的声音,心中微叹,表面上却笑着开口:“回君铭公子,主子一直都住在这里,这殿内东西的摆放都是王后亲自安排的,这里面保持这样已经有十五年有余了。”

    九公主从出生就一直住在这里,不过九公主还未过生辰,自然算不得真正的二八之龄。

    君铭逛了一会儿他站在书架前看着书架上摆放的棋盒,他伸手取下来,打开看了看,然后又放回去。

    这个东西,也让他心生熟悉。可是为什么他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庚?在君铭拿起那棋盒时微微一惊,那是二皇子送给九公主的东西,她看得出来君铭并不是很接纳二皇子,生怕君铭又问起这棋的事情。

    毕竟她没办法在君铭面前说谎,况且如果她欺骗了君铭,要是九公主知道,也会生气的。

    庚?侧头想了想,走到一处木箱前,从身上拿出钥匙把木箱打开,取出一个画轴,她微笑着将画轴呈到君铭面前:“君铭公子,主子有一幅藏画,奴婢觉得君铭公子会喜欢,君铭公子可以看一看。”

    她要想办法转移君铭的注意力,不能让君铭将视线都放在与二皇子有关的那些东西上面。

    就这么一会儿,君铭就已经挑出不少二皇子送给九公主的东西了。她也不知道君铭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

    君铭接过庚?手中的画轴,展开一瞧,那双妖冶的红眸一亮,连语气都变得不是那么沉冷:“这是她画的。”

    不需要去问,只是看着这幅画他便能感觉的出来。她竟然还画了这么一幅画。

    “君铭公子真是好眼力,这幅画正是主子亲手画的。”庚?看着君铭爱不释手的拿着那幅画看着,心中微微松了口气,接着说道,“主子特意让奴婢装裱了放起来,也不时的拿出来看看。君铭公子,主子很珍惜这幅画。”

    君铭俊美妖冶的容颜上浮现出丝丝温情,她还是记挂着他的。没有因为他不能像那个人一样留在她身边经常陪着她而忘了他。君铭拿着画来到软榻前坐在软榻上,眸光上下扫着这幅画。

    庚?见此情景,微微附身说道:“君铭公子若是没有吩咐,奴婢就先告退了。”她见君铭摆了摆手,才退了出去。

    君铭浅笑着看着手上的画,双眸里尽是温柔。

    不过没过多久,君铭偶然一抬眸便觉得心中一阵刺痛,他抬手按着自己的胸口,转眸看着寝殿内。

    一个个混乱的片段似乎争先恐后的不断的涌进他的脑海里,让他头痛欲裂。

    在那些片段里,他看到了尚且年幼的九公主跪在两名长相相同的人面前,他看到了九公主与另一个与他异常相似的人相处的种种画面,直到最后他看到了在一场厮杀中,那人突然的转变。

    君铭闭上双眸整理着这突如其来的画面,原本空缺的记忆尽数被这些片段填满。

    君铭神色复杂的睁开双眸,红眸中波光潋滟,怪不得他没有其他的记忆却唯独记得九公主,怪不得他总是突然出现又消失,怪不得九公主会觉得他像极了二皇子,这都是因为他和二皇子本是一人。

    而他,不过是当初二皇子记忆被封的时候侥幸保存下来的一个心念。

    只不过,似乎有着另一种力量影响着他,从那时起,他就一直以一个独立的人格留在了二皇子心里。

    二皇子对九公主的执念越强,君铭就越强大,直到他从庚德手里救了九公主那时,他已经拥有足够的力量可以暂时脱离二皇子,在这个世上以实体的身份而生。

    甚至可以完全占据二皇子的身体,将二皇子暂时压制住,就像二皇子带着九公主去看夜火莲的那时一样。

    可是说到底他也是二皇子的一部分,不可能与二皇子分开而存。但是,他也不想与二皇子共生。

    他是他,他有他的思想,有他的喜怒,即便一开始他是因为二皇子对九公主的执念而生,可他却是独立的。

    君铭不想因为二皇子对他的压制而远离九公主。即便,二皇子就是他。即便,他亦是二皇子。

    如今他是以自己的身体来到九公主身边的,只要他的力量不断的增强,总有一天,他会可以摆脱二皇子对他的压制。

    二皇子爱着九公主,他同样也爱着九公主。他不想将他自己的感情与二皇子混为一谈。他是二皇子,也不是二皇子。

    “茗儿,你要是知道这件事是会高兴的吧。毕竟,这样一来,你爱着的从始至终都是一个人了。”君铭低声道,他看着那幅画,突然勾唇一笑,“不过,我是不会告诉你的。可是我不想一直用这副虚假的身体触碰你,你说我要是将身体夺过来如何?毕竟那也是我的身体。你会怎么做?你会阻止我吗?为了以防万一,还是等我将那身体夺过来再告诉你这件事吧。”~

    他的力量不断的增长,所以受九公主的寝殿内这些熟悉的事物的影响,才能够得知这件事,才可以在想到二皇子的时候不再痛苦。

    二皇子却未必知道这件事。他不说,就不会有人发现。

    “反正我们是一个人,就算有谁消失了你也不会伤心的。以后有我爱着你就够了。”君铭低喃着,他一开始顾忌二皇子,如今便是完全没了顾忌。

    他的力量如今比二皇子高出太多,二皇子也不会有这一层防备,而且他也算是那身体的半个主人,并非夺舍,想要争夺身体的控制权,要比以前容易。

    只要二皇子被他压制了乃至消失了,那么以后九公主就完全是他的了。

    在这一段时间内,君铭的内心经历了异常矛盾异常的转变,他承认自己与二皇子有关,又拒绝着。

    甚至到了最后下定决心要夺取他与二皇子共有的身体。

    哪怕君铭的性子变得再像二皇子,他性子里的凉薄自私也不会真正改变。他想独占九公主,既然有了缘由,那他便会去做。

    君铭想到此事,也不再留恋这处,他将画轴重新放回木箱锁了起来,然后闪身离开了这里。他能够感觉到二皇子的气息,他需要重新回到那副身体里。

    正在政事殿内的九公主拿着墨笔的手微微一顿,她感觉得到君铭的气息消失了。

    实际上,君铭能留到现在已经让她觉得有些意外了。不过想到君铭答应过等她回去,如今却消失了,她还是有一些失落的。

    可是她想着,这也不能怪君铭,君铭早就告诉她他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消失,君铭都弄不懂,又有谁会清楚这种难以预料的事情呢?

    “九皇妹。”六皇子见九公主拿着笔出神,不由得开口轻唤。

    九公主双眸微转,看向一边笑意温润的六皇子:“适才想了些事情,有点儿出神了。”

    不知怎么回事,她的心里因为君铭的离开而变得有些不安。像是有什么出乎她预料的事情会发生。

    “九皇妹今日似乎心事极重,可是战场上又发生了什么?”六皇子温声问道。

    如今天泽国算不上特别有利,连他也没想到风曜音和辰佑仪有能力将战事牵制到这种境地。

    “战场上的事还是那样子,本宫昨日让陵毅派了一部分兵力暗中前往琅霞国,琅霞国朝堂已经被风曜音所控制,总归是留不得了。”九公主双睫微闪,开口道,“僵持不下不是好事,从琅霞国下手,先拿下琅霞国也可以打压白辰的气焰。宫初旭也已经带兵攻入白辰境内,过不了几日便会打破这局面了。本宫想的,不是战场上的事。”

    六皇子试探性的开口道:“九皇妹可是在想二皇兄?”

    毕竟算起来九公主与二皇子已经三个多月没见过面了,过了明日就该四个月了。他虽然没听九公主过多的提起过二皇子的事情,大约九公主还是会想念二皇子的。

    “也不全是。”九公主淡淡开口,双眸中幽光微动,“六皇兄,本宫有些事情,不便直言。”

    六皇子轻轻笑了笑,淡雅清逸的容颜宛若幽兰初绽:“九皇妹不便说就不必说,为兄不过是想看看有什么可以帮你的。”既然九公主不说,那么应是他没有可以帮助她的地方。

    九公主嘴角微勾,六皇子是懂她的,所以她喜欢与六皇子相处:“都是本宫的私事,六皇兄不必多虑。”

    六皇子含笑点点头,垂眸接着看着奏折。

    指尖传来的痛意让九公主放下手中的奏折,九公主若有所思的看着被划破的手指,指尖上乌黑的血滴让她眯了眯双眸,九公主看了看六皇子,然后在绢帕上抹去手指上的血迹。

    而此时的蓝山郡内,白栀一脸沉重的看着郡外的战事,今日一早便有暗探传消息过来说琅霞国那边突然出现了一个极其神秘的军师,那军师手中拿着的是风曜音的令牌,可见乃是风曜音的亲信。

    白栀派了人去调查,还未查明那人的身份,琅霞国便开始攻打蓝山郡。

    他有心试试那人的本事,才派了一部分兵马应战。

    白栀看着城门外两方人马厮杀的场景,在他的指挥下天泽国的军马依旧不占上风,对方显然要比他更加擅长兵略。白栀对那人有了大体上的估计,便传令退兵。

    琅霞国的军师,正是公孙风影。

    公孙风影看着天泽国的士兵都在白栀击鼓后往蓝山郡内退去,他冷笑一声,“继续进攻。”

    一身明黄色长袍,面戴黑色面具的公孙风影坐于战马之上,比起白栀的愁眉紧皱认真应战,公孙风影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他是自负的,他曾经统帅的国家是不亚于天泽国与白辰国的二等国,他的能力要比白栀强上许多。

    他根本不把白栀看在眼里。

    而且,他还拥有着公孙风影的记忆,让他意外的是公孙风影竟与魏炳淇有着不浅的交情,因此公孙风影记忆力也有着不少关于兵法谋略的知识。所以,他相信白栀绝对不会是他的对手。

    “架弓弩。”白栀对着身边的士兵吩咐道。

    早就已经准备好弓弩的士兵们迅速站到城墙边上,在白栀一声令下后不断的将玄铁飞箭射出去。直到掩护着士兵们返城,箭雨还未停歇。

    公孙风影冷眼望着城楼之上的白栀,他拿下身后陪带的弓箭,拉弓满弦,双眸中阴鸷的寒光一闪,那羽箭直接穿过箭雨朝着白栀所在的地方而去。

    随后他挥出一道灵力破开箭雨,一直跟随在他身后的两个白衣男子立刻飞身趁着这一空隙落在城墙之上,他们持刀极快的掠过城墙后,原本拿着弓弩的天泽国士兵在他们刀光闪过后便倒地而亡。

    白栀身后的侍卫纵身持剑斩断了公孙风影射出的羽箭:“白军师,请回城内。”他奉命保护白栀,不能让白栀在这里受伤。

    白栀看了一眼公孙风影,他往后退了一段距离,对着传令的士兵沉声道:“用火雷。”

    看这架势,琅霞国那处是不会停止进攻的,只能用火雷先震慑一番,让他们有所忌惮。

    不多时便有人搬着火筒走了出来,接二连三的轰炸声在城楼之外响起,连带着还有琅霞国士兵的惨叫声。

    白栀听着这两种声音在耳边交替着响起,英俊的脸上神色冷沉。他不想用这么激烈的手段去对付琅霞国的子民,可是形势所逼,他不得不这么做。

    公孙风影见着白栀动用了火雷,嘴角拂起一丝计谋得逞的笑意,他从风曜音那里听说了蓝山郡内存放着一批火雷,但是数目极为有限,他是在逼迫白栀动用火雷。

    这些数目不到风曜音告诉他的那些,不过也差不太多了。公孙风影望着因为火雷而折损的琅霞国的士兵,眼中没有丝毫起伏。他们不过是他的工具罢了。

    “退兵。”公孙风影调转马头,朝着琅霞国的军营走去。他还需要白栀将消息传到九公主手里。

    白栀返回营帐后,立刻着手写了一封信让暗卫传给九公主。这人不是他能够对付的,他不会强撑。此时求援才是正确的选择。否则就是浪费兵力,连蓝山郡都保不住。

    白栀想的没错,就在当天夜里,公孙风影便再度又发起了一次进攻。

    白栀看着交战的双方,他意识到公孙风影是完全不将士兵的性命放在眼里。不论损伤多么惨重,公孙风影只是一味的帅军进攻。而他却不能不顾及天泽士兵的性命。

    一个士兵匆匆跑到白栀身侧:“白军师,其余的兵马都已经从暗道撤离了蓝山郡。白军师也快些离开吧。”

    “好。”白栀点点头,蓝山郡已经撑不到有人赶来救援了,所以他决定放弃蓝山郡,保留一部分兵力赶往墨曦城处。

    一些断后的士兵见着白栀离开,他们纵身越下城楼引爆了最后的几颗火雷。白栀连夜带领着军队马不停蹄的往墨曦城内赶。

    九公主收到白栀的信后,便已经预料到蓝山郡难以守住,也想到白栀会做出什么反应。

    她传信给魏炳淇,让魏炳淇去墨曦城边境接应白栀,随后又让人着手调查琅霞国那名军师。

    “主子,奴才派过去调查那军师的人没有回音,想来是都被他身边的两个侍卫杀了。主子,奴才还是亲自去一趟吧。”邢纪源看着站在凉亭栏杆处的九公主说道。他派人去了三天都没有回音,突然冒出这么一个人,他也是着急的。

    “风曜音把此人护的紧,你去了也没有用。”九公主开口道,“先看看情况,白栀不是他对手,要是连魏炳淇也吃了亏,本宫便亲自去一趟。”

    “主子,那人扬言要主子过去定是有所谋划,主子去了,岂不是正好入了他的圈套。”邢纪源不解的说道,“况且,魏先生长于谋算,应是不会输的。”

    九公主看了邢纪源一眼,微微摇头。

    她看过白栀传来的那人作战的时候用的阵法,那阵法和魏炳淇曾与她商谈过的阵法相仿,那阵法是魏炳淇自己想出来的,尚未公之与人。

    而且那人带着几分苍崖将领率兵的作风。这让她觉得有些诡异。

    “主子,您可不能以身犯险了。”邢纪源出言劝道。

    九公主微微勾唇:“同样的错,本宫不会再犯第二次。他想算计本宫,本宫难道就不能算计他?”

    “主子有了应对之策?”邢纪源问道。

    九公主转了转手腕上的玉镯,眸中光华微闪:“此事本宫已经让汀澜去安排了。芜?O如今还在墨海郡?”

    她转眸看着邢纪源有些犹豫的样子,挑眉道,“墨海郡出了什么事?”

    邢纪源双睫微垂,回道:“主子,墨海郡无事。可是二殿下有事。”邢纪源心一横,附身说道,“风神医传消息过来说二殿下身子有些欠佳,似是积劳成疾,风神医在为二殿下调养身子,想来风神医一时间还回不来。”

    他可是知道二皇子虽然偶尔会传给九公主信件,但是却是不提任何政事的,只有那么三言两语的思念之语罢了。所以他才会犹豫要不要将二皇子生病的消息告诉九公主。

    九公主微怔,二皇子每个月也就会给她传上两封信,她也会回上两封,他们都是彼此想念着的,但是联系越多就越会思念,所以她不怎么去过问二皇子的事情,却没想到他病了。

    “那就让芜?O在那里给他调养身子吧。”九公主淡淡的垂眸说道。他不告诉她这件事,也是怕她担心。那她就装作不知道好了。

    邢纪源心中有些奇怪,九公主这几日总会询问风芜?O何时回来,他看着九公主问道:“主子,您可是有事情要找风神医相谈?”

    要是找风芜?O有事,去一封信便可以了。九公主既然想让风芜?O回来,那就证明不是在信里就能解决的事情。

    暖日下,一袭玄色薄纱飘然的九公主神情清冷。

    邢纪源看着九公主扶着栏杆缓缓的坐下去,他走过去拿出绢帕擦拭着九公主额间的细汗:“主子,外面太热,还是回殿里去吧。”

    接着邢纪源又到了一杯清茶递给九公主。

    九公主刚喝了一口,便微微蹙眉,手中的茶盏直接失手落在地上。

    邢纪源还来不及反应,就看到那碎裂的茶盏上混着茶水的乌黑的血,他匆忙扶着九公主摇摇欲坠的身子:“主子。”

    九公主合眸调息了片刻,没想到被噬魂之咒所伤后,她竟然没办法依靠自己的灵力将体内的些许咒气驱除出去。

    她当时救下六皇子的时候,虽然为六皇子挡下了咒术,却让一丝咒气流进了她的体内,刚开始她还能压制,但是如今那咒气却是渗入的更深了。

    她清楚这咒气不是太医院内的太医有办法驱除的,要是走漏出风声去或许还会给白辰可趁之机,所以她没有召人过来。

    况且,她是为了救六皇子才被咒气所伤,六皇子知道此事后,一定会自责。她不希望六皇子那样。

    邢纪源看出九公主并不想将这件事传出去,他等着九公主差不多好一些了,抬手把了一会儿脉,才低声道:“主子,风神医不知还要多久才能回来,您的身子可经不住再拖下去了。奴才去让人备马车,您还是往墨海郡走一趟吧。”

    邢纪源说道:“从这儿到墨海郡乘马车赶路也就两天的时间,这来回也耽误不了太多时间的。这战事也不是一两天就能看出结果的,奴才会将消息传到墨海郡去,主子稍微离开几日也无妨。六殿下那处奴才会瞒过去的。”

    他该说九公主这些天隐藏的实在是太好了吗?不但是他,就连庚?和欢娜都没有发现九公主身子有异样。

    “本宫自己过去。”九公主想了片刻,才开口说道。与其坐马车,还不如她自己去来的快。

    虽然邢纪源说的在理,但是她还是想节省一些时间。她相信就算她不在也不清楚战况,六皇子也能处理好一切。

    “主子只身过去可不成。”邢纪源皱了皱眉,“奴才估计着汀澜也快回来了,等汀澜回来,让他陪着主子过去吧。外面太乱,主子身边有个人陪着才是。”

    九公主身子无碍,他还不敢让九公主在如今的情况下单独出去,更别提九公主身子不好了。他知道九公主不想让人拖累了行程,所以才说让与九公主境界相同的汀澜随行。

    邢纪源话音刚落,汀澜便落在九公主面前拱手道:“主子,您吩咐的事情属下都安排妥了。”

    汀澜垂眸时见到地上的血迹也是一怔,他抬眸看了看九公主,又看了看邢纪源,见着邢纪源一脸忧色的点点头,汀澜面具下的眉头深深地皱了皱。

    “阿源,宫里面的事情本宫就交给你了。”九公主拂袖起身,听到邢纪源的回应后,她才转眸看向立在一侧的汀澜,语气淡淡却没有冰冷之意,“汀澜,你便随本宫去一趟墨海郡吧。”

    看着汀澜跟随着九公主去了墨海郡,邢纪源就去了六皇子的笙琴殿。

    “奴才见过六殿下。”邢纪源刚走进笙琴殿便看到六皇子坐在院内树荫下的木椅上擦拭着桌子上的古琴。

    六皇子微微颔首:“邢侍卫这时候过来,可是九皇妹有什么事需要你告诉本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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