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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生世世小说网 > 完整世界之九重天 > 第5章 有我无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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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铁锤跟着大家一起上路,就抢着帮莽牛背东西,莽牛告诉他,东西太重,你背不动。他不信,非让莽牛把背架取下来让他试试,结果他提都提不起来,更别说背着走路了。看着铁锤的尴尬,沙九天出了个主意,去旁边山上的竹林中,用竹子给铁锤也做了一个背架,让他帮着莽牛分担一些。这样,铁锤才觉得好受一些。

    几人再次上路。芍药突然问沙郎中:“沙爷爷,我们为什么要急着去边关呀?我们可以一路行医,慢慢地往边关走嘛。”

    沙郎中听了芍药的问话,仍然不急不缓地走着,并没有马上回答。其实莽牛和沙九天也有这个疑问,只是芍药先问了出来。看沙郎中不言语,觉得有点奇怪。

    又走了几步,看到大家都在沉默,沙郎中说话了。“小九、莽牛,你们俩是不是也有这个疑问呀?”

    莽牛点了点头,而沙九天却说:“是不是为了给铁锤哥找师傅?”

    沙郎中摇摇头。“不是。铁锤跟着我们,每天背的东西都加重一些,再和你们一样,每天喝药,在路上体质就会越来越好。找师傅的事儿,那是缘分,急不来的。”沙郎中话锋一转。“你们回忆一下,你们对付山匪的时候,有什么不足之处?”

    铁锤一脸惊愕。他们把一百多山匪都打趴下了,自己一点伤都没受,还有不足之处?

    沙郎中没有回答铁锤,而莽牛、沙九天也开始地静静地思考,只有芍药一脸委屈地说:“沙爷爷,我知道你是在说我,我害怕了。可我也没有办法呀,我看到那么多人拿着刀枪,我就是害怕嘛。”眼圈一红,感觉要哭出来了。

    沙郎中宠溺地抚了一下芍药的小脑袋。“不是说你害怕。”

    芍药听到不是说她害怕,委屈没有了,但眨着大眼睛,开始了她常见的迷糊状态。

    莽牛想了一会,不确定地道:“兵器不称手,这肯定是不足之处。可这个不是说过了吗?”

    然后又是沉默。沙郎中也没有催促,铁锤也不敢插嘴。大家就这样默默地走了半个多时辰,才听到沙九天说:“爷爷,我刚刚把战术、功夫技能、临场反应和收尾,直到结束战斗后防止山匪异动,都考虑了一下,没发现有什么不足。而且,表现最好的就是芍药。她可是在打谷场里最先冲入山匪群中的,而且为了不让山匪跑掉,没有选择死缠烂打,而是从中穿过,再从外面把山匪逼到我这边。如果她不是这么做,外面的山匪可能就会跑掉,万一要跑到镇子里,那可能就会有很大的麻烦。”

    芍药听沙九天这么一说,开心得不得了,跑了几步到莽牛的面前,盯着莽牛,得意非凡地说:“臭莽牛,听到没有,我表现最优秀了。嘻嘻,九天哥最好了。你以后也要多夸我,听到没有?”

    莽牛向芍药做了个鬼脸,满不在乎地表示了鄙视。

    被芍药这么一打岔,严肃的气氛一下子变得轻松下来,铁锤暗自长长地吐了口气,心里暗道:“他们要求怎么这么高呀?”越发地感到自信心不足。

    沙郎中还是没有说话,默默地走着。而芍药已经完全忘了她自己该做的总结,跑到路边摘了几朵小小野花,插在了头上。

    当一个小姑娘时时想着打扮自己的时候,就说明她要长大了。

    看到大家确实想不出什么不足,沙郎中咳了一下,清了清嗓子,才慢慢开口说道:“没杀人啊!至少两个该死的人,是应该杀了的。”语气听起来很沉重。

    莽牛、沙九天和芍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完全不明白沙郎中为什么这么说。最后还是沙九天开口问道:“爷爷,那些山匪都不会武功,我们很容易就能把他们打倒,怎么还要杀人呢?”

    沙郎中脚步没有停,用更深沉的语气说道:“那个匪首残忍地杀了一个镇民,不杀他,就不能告慰死去的人。另外,正因为这些山匪都不会武功,所以你们能轻易打倒他们。但在打之前,你们知道他们不会武功吗?如果里面有武功不错的人怎么办?想想你们的出手,我虽然不会武功,但我懂医术,我看到你们击打的位置都不是致命的。对敌人,如果不能一击致命,就会给对方反击你的可能。”

    铁锤在一边已经有一点心惊胆战了。这个沙郎中怎么这么凶狠,没杀人倒成了错了。

    芍药延续了她天真清纯的特性,撅着小嘴,小声嘀咕着:“杀人多可怕呀,干嘛要杀人?我们也没杀过人啊……”虽然不敢大声说,可路上比较静,就他们五个人,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沙九天很平静,却没有再说话。

    莽牛则把新到手的棍子握在手里,比划了几下,然后说:“确实,如果我当时想杀人,出招就会不一样。说明我当时根本没想过杀人,只是想把他们打倒。”然后又沉默了下来。两个人都在思考着,为什么要杀人和当时如何直接发出致命一击。

    又过了半晌,沙郎中笑着开口了。“怎么,想明白了吗?”

    沙九天马上回应:“爷爷,我好像想明白了,我们没想过杀人。在当时的情况下,我们直接的反应就是打倒他们,而不是打死他们。如果当时想着打死他们,可能我们都不知道怎么打了。”

    莽牛也严肃地接口道:“没错。我刚刚一直在想,如果我当时想着杀死他们,我的出招肯定会乱,也不可能挡住那么多人向外冲。看来,没杀过人,没去想杀人,不知道怎么杀人,才是我们最大的不足。沙爷爷,我说的对吗?”

    铁锤完全语塞了,内心却是波澜壮阔。这些人在说什么?这些人在思考怎么杀人?他们不是神医吗?他们不是英雄吗?他们以后是不是会成为杀人不眨眼的恶人?这个沙郎中在教他们杀人!他突然开始怀疑跟着他们一起,是不是正确的选择。

    “这就是我急着带你们去边关、入军营的原因。你们需要学会杀人,也必须学会杀人。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是天下至理。否则,等你们去闯二重天的时候,你们可能进入二重天不到一个月,就被人杀死了。”沙郎中语气平和,可说出来的话,却像炸雷一样,在四个青少年耳畔炸响。

    沙九天想着:看来二重天是一个人人都非常凶残的地方。

    莽牛想着:看来必须要学会杀人了,否则到了二重天我怎么保护大家呢?

    铁锤想着:他们不是郎中吗,怎么会要去闯二重天呢?听说闯天梯,是可以成为仙人的。

    唯有芍药,苦着脸,晃着小脑袋,完全没了方向。无奈之下,走到沙九天面前,悄声说:“九天哥哥,我不想杀人怎么办啊?我一想到杀人就好害怕啊。”一边说,还一边用眼睛偷偷瞟着沙郎中。

    沙郎中看到芍药这个样子,不觉好笑。“芍药啊,你不想杀人也没有关系呀,以后就跟着爷爷,帮爷爷给病人熬药。等他们去闯二重天了,你就回药园。”

    听到沙郎中这么说,芍药更纠结了。带着哭腔说:“沙爷爷,我也想跟莽牛和九天哥去闯二重天呀,可我又不想杀人,我怎么办呀?呜——呜——”话还没有说完,就已经哭了起来。

    “哈哈哈哈——”沙郎中是开怀大笑。走过去拉住芍药的小手,掏出手巾帮她把眼泪擦掉。“乖芍药,可不能哭。你还小,等你跟我们去军营一段时间,你长大了,也许你的想法会变的。不过爷爷答应你,哪怕你不想杀人,也不会杀人,爷爷也会让你和小九他们一起去闯二重天的。乖,不哭了啊。”

    把芍药哄得不哭了,沙郎中才又说道:“学杀人,没什么不好。我们又不杀好人,又不杀普通人。我们要杀的是敌人,是那些穷凶极恶的恶魔。等你们到了军营,就知道那些恶魔是什么样了。那时候,哪怕不让你去杀他们,你们都会冲上去,能杀两个绝对不会少杀一个。”

    缓了口气,又接着说。“你们必须要记住‘不欺弱,不畏强’这六个字。我们不欺负弱小,我们保护那些普通人,但我们也不害怕那些恶魔,哪怕他们再强。恶有恶报,我们就是那些恶人的报!”

    听着沙郎中这斩钉截铁的话,心中默默念着“不欺弱,不畏强”这六个字,虽然还没有太多的感知,却突然觉得内心的热血开始沸腾了。

    铁锤在旁边一直听着。直到现在,他才听出味道,原来沙郎中教他们杀人,是杀恶人,不是乱杀。他想到那个被匪首剁了脑袋的镇民,想到前一天他还和这个镇民打过招呼,无缘无故地被山匪砍了脑袋,他心里就觉得憋得慌。这些山匪就是恶魔,他们抢人钱财,害人性命,这些山匪都该死。他完全想明白了,明白了沙郎中为什么要教他们杀人了。

    突然,沙九天吐出了硬梆梆的几个字:“有我无恶!有我无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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