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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飞倾观察过了，后院这扇门还未有人，正欲撬锁，却听背后一声：“顾飞倾，你好大的胆。”
这声在只有风声与她撬锁的声音中显得突兀。
顾飞倾浑身血液刹那凉尽，肢体僵硬，她握紧了铁丝，并下定决心。
等那脚步声停住，同时一只手拍在她肩上，让她为之一颤。
她的自由路，绝不会到此结束。
“别怕，是我。”
顾飞倾思绪万千，她闻声扭头，是一个瘦长脸，眼底有着黑眼圈，显得略微憔悴的女子。
她微微放松，这人她识得，百灵曾因营养不足时，打不上井水，是这女子在她顾不上时多加帮了她。
女子无它表情，只是微笑：“这么防备，看来是我真吓到你了。”
而后越过她，轻轻将锁打开，边开边说：“既然敢出去，那定是做好了准备，可快快走，今日是我当差，我会当没看见。”
顾飞倾迈出了门，她并未与她深交过，问她：“你我并不相识，为什么？”
女子眨着眼睛笑，尽管她脸色看着死气沉沉。
“顾飞倾，虽然我与你并未说过话，可我在你眼里看了你珍贵的品质。你的百折不挠，都是我所敬佩，想要拥有的。”
“我不忍心看你如我一样，困在一隅之地。”
她在这严寒之天穿着单薄，但身姿挺拔，屹立不倒，声音平稳有力。
“顾飞倾，去吧，去追逐你的自由。”
“…多谢。”顾飞倾动容，不再逗留。
“今日一举，飞倾感激在怀。”她独自踏上这覆盖了薄薄一层雪的茫茫大地，身后似有声音传来。
“红叶，你在跟谁说话？”
红叶笑道：“是只猫，不过你吓跑了。”
“你可真是，天天喂这野猫、野狗，又不承你好，何必。”
“防人之心不可无…我喂它们又不求什么……”
走远了也就埋没寒风中，听不见了。
顾飞倾没想过这个普普通通的人会这么好心，她平日谨小慎微，除了百灵，都不过是点头之交，一下感概万分。
她来到一片林木前，停着一辆马车，绣红色车帘上写着个大大的“沈”字。
应该是沈羽凌所说的会有车来接她，与马妇颔首，顾飞倾纵身跨进马车。
只不过她没见到沈羽凌，马妇解答沈羽凌忙，予她的包裹东西都在车上，让她自拿。
顾飞倾没看到什么包裹，反而看到一个类似荷包的东西，上面画着一个如火般的炎鸟，栩栩如生。
“顾飞倾，打开它。”
顾飞倾照做，里面空空如也。
“……”
铃铎欲言又止：“我让你输点灵气，你不是练出来了一点点了？”
顾飞倾又照做，直接手上光一闪，一沓符?显在手中，层层叠叠，尽是她看不懂的图案。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顾飞倾一点也没表现惊起。
但反反复复装回拿出，说明她还是有点兴趣的。
铃铎收在眼里，开口：“看来这丫头是千机阁的。”
“千机阁？”
“你不是说与她初见，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声音还不一致。这都是她用了符?的原因。”
她拿过来翻了翻，给的还挺厚实的，沈羽凌是实在人，她突然灵光一闪。
“你看得懂吗？”
“……”铃铎哑口无声一瞬间，“你自己不觉得这个问题很蠢吗？”
顾飞倾把它们收了起来，“我倒忘了。”
铃铎冷哼一声。
铃铎一看就是个邪魔外道的，那这些正道人士的鬼画符怕不是看了就烦。
“顾飞倾，你就这么信她？你不怕她与我一致？”
“我相信我的直觉。”
不管铃铎如何，她又想起一件事，撩开帘子。
窗外的雪花还是这么稀疏，顾飞倾接过一片雪，一落到手里便化作水珠，朝马妇吩咐了几句，让她代为传话。
离柳家越远，她的心就越活络。
马车很快就到了试炼口，天寒地冻，天也适才全亮，山脚就已经停留了无数马车了。
来的人不少，那说明竞争是不是也激烈了。
既然沈羽凌打包票她可以过，那她也不能让人失望不是。
“你紧张什么？这可是你难得与正道奔赴的大好机会，还不好好把握了。”
“……”
顾飞倾也不想的，但任谁看到身前身后长长一条龙都会没底的，人太多，她只能一点点往前挪。
排队过程真是百无聊赖，她环视一圈，各式各样的人，绘声绘色的讨论，离得近被迫入耳，就算不想听也无选择。
有人选择发愁：“千机阁、踏雪坞、白云宗，去哪个比较好？”
有人落井下石，打断他的美梦，“你这人真逗，过了也是它们选你，轮不到你选它们。”
顾飞倾又听见全新的名字，只是不知道这几个谁更厉害？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轮到了她，她不动声色从囊中取出沈家牌子。
门前接待娣子将令牌放在凹槽，待光亮起，便颔首，让她自己先行进去。
她正欲拿回令牌，被一只肥胖的手死死按在牌的另一边。
那拇指带了个夺目的扳指，柳天言的簪子与之一比，竟是玉石之别了。
顾飞倾抬眼望去，来人衣着华丽，体型肥胖，横竖都快一样长。还有一双绿豆小眼睛时不时闪着精芒，来体现它的存在。
他慢悠悠地开口：“你这牌子偷来的吧？不然我怎么没在沈家见过你这号人物。”
“别在这闹事，身后还有人排长队呢。”
接待娣子不满地瞪了肥胖男子一眼，他身后确实有人抱怨，肥胖男子讪笑，等他手一移开，顾飞倾就将令牌收回。
离长队有了些许距离，肥胖男子一双眼睛眯成一条缝。
他说：“不满这位师姐说，沈家与我家是世交，我对她家不算了如指掌，但也跟着一知半解。”
“沈家如今就沈羽凌当家，还有她弟弟沈明，我可没见过她这号人物。”
等接待娣子试探地视线扫了过来，顾飞倾微笑，语气淡定自若：“亏你与沈家还是世家，那你的消息真不够灵通的，我是沈家新找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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